第18章 师父
女孩绕着车子找了一圈都没看见，正奇怪着，背后猛地就袭来一只手，扭住她的胳膊就把她压在了车上。
女孩感觉这只手的力气是真大，她瞬现在连动都动不了。
“我说你怎么回事？”周围很静，让楚无争浑厚的质问声格外显著。“跟踪都跟到这儿来了？说，你要干嘛？”
“我……没跟踪你。”女孩脸贴着车窗，说话只能呜呜囔囔的。
楚无争扳住她的下巴帮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但手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都几天了，你以为我瞎啊？快说，怎么回事？”他继续逼问。
女孩立刻开口辩解。“前几天是跟踪，这次真的是偶遇，我住在这里，听到警车响，下来看看的。”
“前几天为什么跟踪我？”
女孩不吭声了。
楚无争也没什么耐心，一把拉起她。“不说是吧？好，反正这转过弯去就是派出所，你跟民警解释吧。”
说完，拽着她就往前走。
“别呀，这多丢人啊。”女孩一下怂了，拼命往后撤着双腿。“请先松开我行不行？”
楚无争心里本来就烦，这还撞上个没事找事的，没朝她发火就是好的了，谁有空和她周旋。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楚无争跟没听见似的继续押着她。
女孩急了，只好喊了一句。“你听我说呀师父！”
楚无争停下了脚步。“你叫我什么？”
“师父。”女孩可怜的眨了眨亮晶晶的双眼。
手被松开后，女孩迅速站直，冲着楚无争漂亮地敬了个礼。“楚队长你好，我叫谷阳，是北市警校应届的优秀毕业生，今年二十三岁，很高兴能和您学习。”
这个名字楚无争听起来很熟悉，他这才想起来江言鼎说让他带徒弟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干嘛鬼鬼祟祟的？”
谷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宋鑫哥跟我说您这几天心情不好，我怕给您添麻烦，所以我就想跟着您，看您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说。”她越说越小声，有点心虚。
楚无争无奈叹息。“带徒弟是局长派给我的任务，是我份内的事，不论我心情好不好，我都会管你的。”
说完，楚无争把她带回了原地，看了看时间，说让她赶紧回家去。
可谷阳却一脸兴冲冲的站在了车门旁边。“师父，我也想跟您回去行吗？我还没参与过案子呢。”
刚毕业的警校学生，总是对办案查案觉得新鲜向往，楚无争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也懒得废话。
“上车。”他拉开车门，偏了下头。
谷阳开心地坐了进去，由于动作有点快，头差点磕在边缘上。
“疼吗？”楚无争边启动车子边问。
谷阳很诧异。“没撞着，不疼啊。”
“我问你胳膊疼吗？”楚无争又说。
“还行……”说这话时，谷阳觉得刚刚被扭住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她碰都不敢碰。
楚无争的视线直视前方的道路，口中平淡阐述。“这是第一课，遇见嫌疑人，一定要出其不备，擒住后千万不要松手，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谷阳连忙快速点头，这一课她上得可真是记忆犹新。
陈可蓉加班做完尸检已经是半夜了，廖帅也送来了检验报告。
“在现场发现的鞋印是四十二码的，对方身高为175，体重70公斤左右，鞋底破损很严重，应该是穿了很久了。”
廖帅把文件递给了楚无争，坐在旁边吃上了来之不易的晚饭。
“门锁上有明显被破坏的痕迹，经过判断，凶手应该是用工具进行了拆除，但是手法很暴力，所以凶手之前应该并没有太多类似的经验。”
“监控呢？”楚无争问。
“没有监控。”大脸回答。”那个小区很老了，据说过两年就要拆了，现在连路都没人修。“
把资料放到一边，楚无争让大脸他们快些把饭吃了，然后抬手叫醒了旁边的谷阳。“走，跟我去解剖室。”
陈可蓉正在洗手，看见他们进门，擦干后戴上了手套，掀开了白布。
其实尸体已经经过了处理，很干净，而且白布也还盖着躯体的部位，但谷阳一看见就转身跑了出去，都来不及跑到洗手间，直接在走廊里扶着墙干呕了半天。
楚无争追了出来，看见她正在拍着胸口深呼吸，兀自摇了摇头。
这家伙，还不如穆缘呢。
“就您这还优秀毕业生呢？”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瓶水递给她。
谷阳想说话，可是眼泪和鼻涕呛得她很难受。
“去洗把脸吧，我进去就成了，啊。”
楚无争拍了拍她的头，给她指了一下洗手间的方向，然后迈步回到了解剖室。
陈可蓉看见他一个人回来，也没有奇怪，就在给他递了手套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句。“新来的警员？”
“是，老江说让我带带她。”楚无争说着，突然想起。“对了我从你办公室拿走瓶水啊。”
“干什么？”
“给她喝呀，她都吐成那样了。”
陈可蓉在微笑，但是带着口罩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人家小姑娘。”
“我不止关心小姑娘，你这样的老姑娘我也关心。”
楚无争明显一脸的欠揍相，幸好陈可蓉从不和他一般见识。
“死者女性，年龄二十七岁，死亡时间确定是在昨天晚上的九点到十点之间，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导致休克”
陈可蓉将白布拿开，手指在惨白的皮肤上。
“死者的腹部有两个创口，一刀教浅，一刀较深，可以确定两个创口是同一把凶器造成的。从创口长度，以及刺入口的形态，和创角一锐一钝来看，凶器应该是一把宽度为4.5厘米，长度不短于12厘米的单刃锐器。”
“在死者的颈部上有些新鲜的抓挠伤痕，背部的位置有一处很明显的皮下出血，呈圆弧状，猜测可能是凶手造成的拳击伤，所以推测死者生前和凶手应该有过搏斗，但是死者的反抗能力略弱。”
楚无争在尸体后背的痕迹上观察过后，又让陈可蓉把尸体翻了回来，盯着腹部的创口看了看。
“行，辛苦了小可蓉。”
“刚才不是还说我老呢吗？”陈可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楚无争拿着文件夹敲了下她的头。“你这人怎么记仇啊？”
拿上尸检报告，楚无争正准备回办公室里泡杯咖啡，刚走到楼道里，身后解剖室的门被打开，陈可蓉的身子探了出来。
“你昨天晚上没睡好觉吧？”
楚无争回过脸。“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