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9.戈登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
“丧尸又出现了？”
昏暗的街道上，梅森紧皱着眉头。
他犹豫了几秒又左右看了看，小声对蝙蝠侠说：
“实不相瞒，在上次黑门监狱见过那些怪物后，我就一直在私下研究它们的特征。需要我给你些建议吗？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从一个炼金师的角度出发，这或许能给你带来不同的思路。”
“哦？”
蝙蝠侠眯起眼睛，说：
“你有什么发现？”
“那可太多了。”
伪装成“梅森·库珀”的新晋超级恶棍“三头犬”阁下煞有介事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像是研究笔记一眼的小本本在蝙蝠侠眼前挥了挥。
翻了几页，一板一眼的念到：
“我发现这些家伙是被杀戮欲和饥饿感驱使的，它们的视觉已经完全退化，畏光但在黑夜中会更活跃。
它们依靠听觉和嗅觉捕食。
体内脂肪溶解只保留萎缩的肌肉组织和骨头，看着移动慢吞吞的但一旦被血肉刺激到会立刻进入‘狂暴’的模式。
它们的一切体液都是有毒的，爪子和牙齿富集毒素，即便二次死亡后的腐烂也会污染附近土地。
其内脏高度异化。
除了消化系统之外的所有器官都自我溶解，那种剧毒胃液几乎可以消化任何东西将其转化为支撑行动的能量。”
梅森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末了又摩挲着下巴有些不敢肯定的说：
“实际上，越研究我就越怀疑这些丧尸像是一种被设计好的‘武器’，可以将普通生命在感染后快速转化为无情的杀戮机器。”
“你从哪里发现了这么多信息？”
在沉默了几秒后，蝙蝠侠突然幽幽的说：
“你应该只见过丧尸一次吧？梅森，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一些东西？”
“呃...”
梅森似乎被问住了。
年轻人低下头又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嘴，犹豫了好久才下定决心似乎确实要揭示某个一直被隐瞒的秘密。
他抬起头，看着蝙蝠侠鼓起勇气说：
“其实我解剖过它们，还收集了一些样本用于私下研究，就在黑门监狱的下水道里。
我没有告诉过你们这件事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觉得我对怪物感兴趣从而让你们...嗯，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朋友很少。”
“黑门监狱的下水道？你确实没提过这件事。”
蝙蝠侠心里一动。
关于梅森这个年轻人的又一个疑点似乎被解开，但对于谨慎的老爷来说一面之词可不足以洗脱嫌疑。
不过梅森能把这件事主动说出来，或许就代表了他确实想要和蝙蝠家族保持“友谊”，并且很在意他在蝙蝠家族成员心目中的印象。
“很好，你提供的信息挺有用的。”
尽管梅森说出的这些信息都是蝙蝠侠已经知道的，但老爷依然鼓励了一句这年轻人就打算离开。
但下一刻，梅森又开口说：
“蝙蝠侠，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关于我的研究里的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结论。”
他从自己的研究笔记里撕下一页递给了蝙蝠侠，老爷拿在手里看了一眼。
上面标注着一些对丧尸器官的图绘和特征描述，还记载着非常清晰的炼金学转化公式，看起来有模有样。
但这玩意确实进入了蝙蝠侠的知识盲区。
他只能从那些晦涩的“专业用词”里推断出梅森可能得到了一些看起来不明觉厉的结论。
“我知道你想救下所有人，但我劝你不用费那个劲。我在黑门监狱里观察过，也用小白鼠做过实验，这种丧尸病毒进入生命体后没有发病或者感染的过程。
这并不是‘中毒’这么简单。
用炼金学的说法，它是一种对生命形态的改造。”
梅森用一种专业人士的学术性口吻，很耐心的对蝙蝠侠低声解释到：
“一旦生命体被抓伤或者接触到病毒本体这个改造就无法停下并会在短时间内完成。所以，让普通人远离灾难的最好方式就是提前给他们提供某种预防手段。
类似于疫苗。
唉，可惜我的炼金术水平太低了，无法针对这种病毒做出专用的预防药水，我能制作的解毒剂对它也毫无作用。
不过我正在尝试制作一种能有效杀伤它们的药膏。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加快研究速度并无偿提供。”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梅森，实际上你的研究成果超乎我的想象也确实对我有所启发。”
蝙蝠侠点了点头，回答说：
“现在回家去吧。如果三头犬再次盯上你，立刻联系我！”
“好的。”
年轻人也点了点头，他很快从怀里取出一份叠起来的信，递给了蝙蝠侠，说：
“这是我今天下午出门买东西的时候，在小屋门口发现的，应该是给你的。”
“嗯？”
蝙蝠侠接过那封信。
看了一眼信封上熟悉的字体立刻就知道这是失踪的猫女送来的信件，这让老爷心中立刻放松了很多。
那个和猫一样的女人还活着。
需要他发自心底担忧的事又少了一件，真好。
前方街道传来出租车的声音，梅森回头招了招手，等他再次回头告别的时候，身后的阴影中已经空无一物。
这种快速移动和气息遮蔽的技巧让梅森心惊胆战。
如果蝙蝠侠是个刺客的话...
啧，简直不敢想象。
梅森坐入出租车离开这里，在整个街区最高处的建筑物上方，光学迷彩状态中的蝙蝠战机座舱里，老爷盯着那辆驶离的出租车。
几秒之后，他说：
“芭芭拉，通过蝙蝠手机的定位看一看梅森今晚的活动轨迹。”
“布鲁斯，你为什么一直在怀疑梅森？”
芭芭拉一边敲动键盘，一边抱怨说：
“而且你在送给他的手机里安装物理定位这种事真是太恶劣了，你有想过一旦梅森发现真相后他会多生气吗？
他那么崇拜你。”
“我追踪他不代表着我不信任他。”
老爷语气不变的说：
“这只是一种谨慎的关心，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三头犬在哥谭的活动目标中就有重新抓获梅森这一项。
在事件结束前他必须被保护起来。”
“好吧，梅森的行动轨迹没有问题。”
芭芭拉·戈登沉默了几秒后，看着电脑上的路径追踪图，回答到：
“除了在风筝人接管的冰山酒吧和刚才的魔法用品店逗留时间比较长之外，几乎是一条直线，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更没有靠近过那几个丧尸出没地。”
蝙蝠战机在这一刻无声起飞。
“很好，继续监控全城。”
老爷看着夜色下万家灯火的哥谭市，他一边打开手中的信件，一边轻声说：
“我有预感，今晚的事情或许只是个开始。”
“嗯。”
通讯器里应了一声随后进入静默，而设置了自动驾驶的蝙蝠侠靠在座椅上看着手中的信件，上面都是一些很普通的问候并说自己正在处理一些私人事务会在不久之后回到哥谭。
但对于蝙蝠侠这样世界第一的侦探而言，这封信藏着的暗语根本瞒不过他。
这让老爷立刻升起警惕。
赛琳娜到底遭遇了什么，让她需要用暗语给自己传递消息？
难道她遇到了危险？
在返回蝙蝠洞的路上，蝙蝠侠用了五分钟找到了所有暗语，又用他和猫女之间约定的格式将这些暗语组合起来拼成了两句话：
“布鲁斯，小心点。”
第一句话让老爷心头一跳，他立刻看向第二句：
“等老娘回去你这个花花公子就完了！关于你的另一个情人为你做的事，我真的很生气！”
“啊？”
原本以为这封信里会藏着什么求救信息或者惊天秘密的老爷这一瞬目瞪口呆，他皱起眉头开始思考自己过去一段时间和赛琳娜的相处。
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事吧？
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还说什么花花公子，那只是他的伪装身份啊！
和那些模特名流什么的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这猫一样的女人果然有猫一样的脾气，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带着蝙蝠战盔的男人靠在座舱边，看着下方飞掠而过的城市，在一人独处的时候这个近乎无所不能的男人也终于和普通男人一样的烦恼表情。
唉，没办法。
谁让他爱上了一个穿皮衣拿鞭子的酷女孩呢？
但老爷毕竟是老爷，他的忧郁也只是一闪而逝又飞快的进入了工作状态，他接通了老管家的电话，询问道：
“阿尔弗雷德，卢修斯那边关于丧尸病毒的研究进展到哪一步了？”
“他的团队已经完成了病毒基因序列的提取并制作了数种靶向药物，正在进行第一轮试验。”
老管家叹气说：
“那个项目简直花钱如流水一样，半个月不到他们已经花掉了十台蝙蝠战机的钱！上个月的股票收益全丢进去了。
还有，少爷，我现在在意大利休假呢！
请不要在这个时间打扰一位可怜的老头子享受清闲，实际上，我正准备去几位很有魅力的女士那里赴宴。”
“阿福，让卢修斯加快速度！不要在意钱，那东西在危机面前毫无意义。”
蝙蝠侠停了停，沉声说：
“丧尸重新在哥谭出现了，就在今晚，而且有扩散的趋势，关于这件事最坏的猜测已经成真，卢修斯那边能否拿出成果关系到我们能否安然度过这次的危机。”
通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老管家语气简短的说：
“我立刻订机票返回哥谭。”
“不必，庄园的私人飞机在一个小时前已经出发去接你了。”
老爷语气幽幽的说：
“让您这样的老人家坐头等舱颠簸回来可太过分了，另外，阿福...”
“生日快乐。”
---
“这种药水是我昨晚做好的，是从炼金书中找到的针对死灵生物生效的破坏性药水。”
第二天一早，哥谭警局的局长办公室中来了一位客人，熬了一夜的戈登喝着浓稠的咖啡，看着眼前的梅森正给他演示一种白色的药水。
梅森捏着手里的“初级黑血”药水就像是一个推销员一样口绽莲花。
这种药水是老K的炼金书里记载的一种猎魔人专用的战斗药水，有对死灵生物的伤害加深和虚弱效果。
猎魔人们一般是直接喝的。
但普通人喝了这玩意立刻就要去见上帝，所以梅森把它的配方稍稍修改了一下，让它变成了可以涂抹在武器上的药膏。
这一次成功的配方修改给了梅森40倍的技巧熟练度提升，让他更坚定了“炼金术的本质是变化”这个实操思想。
“你们可以把它稀释十倍后用它浸泡子弹，这样一来即便是无法击中丧尸头部，也会给它们造成更大的破坏并让它们的反应速度降低很多。”
年轻人给局长演示了一下该怎么使用初级黑血药水，又拿起药瓶做了个投掷的动作，对打着哈欠的戈登说：
“如果被丧尸包围就把它丢出去，死灵生物很厌恶这种味道，你把它浇在身上在丧尸看来就像是一坨移动的粑粑。
它们也会很自然的忽略并远离你。”
“很棒的东西，梅森，我们确实很需要它。”
一晚没睡直到三个小时前还在用枪射僵尸的戈登顶着黑眼圈感谢了一句，他看着梅森无偿提供的一小箱药水，起身向自己这个法律上的“被监护人”表示感谢。
梅森瞥了他一眼，取出一瓶活力药水把它滴在戈登的咖啡中，局长因此很快恢复了活力，一下子变的元气满满。
“戈登，这些话或许轮不到我说，但我觉得你们不能这么被那个操纵丧尸袭击恶棍们的超级反派牵着鼻子走。”
梅森在离开前对局长建议说：
“人家制造丧尸的速度永远比你们出警的速度快，就算有蝙蝠家族支援，你们也会很快变的疲于奔命。
这话我昨晚也对蝙蝠侠说过，他觉得很有道理。
或许你该联系一下政府的医疗部门。
看看能不能制作出一些免疫药物分发给市民，这样一来最少他们就不必担心意外被抓伤或者接触到污秽之物被感染了。”
“在黑门监狱的事情之后我就联系过了，梅森。”
戈登局长将梅森送到警局门口。
总是压力很大的老男人点起一根烟，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对梅森说：
“但上头可没有给我回应，我联系过我的一些老朋友，他们告诉我这件事被天眼会接管了，他们全权负责应对措施。
阿曼达·沃勒是个非常让人讨厌的家伙。
她麾下那群疯子过去数年在哥谭的所有秘密活动根本没有提前报备，作为秘密部门指挥官的她也不会和我一个小小的警局局长通报事件进程。”
老男人吐了口烟圈，对梅森说：
“但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比起天眼会，我更信任蝙蝠侠。”
“我也信任他，但他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
梅森皱着眉头说：
“等他拿出方案，恐怕丧尸的袭击已经常态化了，这让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我很没有安全感。戈登，或许我该带着芭芭拉去布鲁德海文躲一躲。”
“别担心，蝙蝠侠的能量比你想的大得多。”
戈登丢掉烟头，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压低声音说：
“靶向药物正在制作，蝙蝠侠找了他的好朋友布鲁斯·韦恩帮忙，而韦恩工业的医疗部门很快就会开始大规模生产。
这个消息或许能让你安心研究你那些奇妙的药水。
但别告诉其他人，免得引起混乱。”
“什么？”
梅森露出一副被震惊到的表情，他失声说：
“布鲁斯·韦恩那个整天换女朋友的花花大少居然是蝙蝠侠的朋友？这怎么可能？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没想到吧，小子？”
戈登看着梅森一脸震惊，顿时呵呵笑了一声，神神秘秘的说：
“这座城市的水比你想的深很多，年轻人，布鲁斯·韦恩某种意义上而言也算是蝙蝠家族的编外成员了。
嗯，这个消息也不能泄露。
你知道它有多重要。”
“嗯，我懂的，这个震撼的消息足够我消化一段时间了。”
梅森摇了摇头，对戈登挥手告别，在离开警局时他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挥手拦下出租车时，年轻人在心中感叹道：
“不愧是你啊，老爷，我就知道不管遇到什么麻烦，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绝对不会收获失望。那么超级反派三头犬阁下的下一站，就是韦恩工业医疗部门了。
唔，既然都决定要去那里了，或许可以顺便去专门为老爷提供装备的科技研发部转一转。
没准会有意外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