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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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冤家聚头

喜水这回没再避让,转身抬起右脚,快如闪电的踢在瓦狗肚子上。

“哎呦!我艹!”瓦狗像个虾米一样蜷成一团躺在地上,眼泪花都疼出来,眼睁睁看着打伤他的喜水钻进楼梯井,临走还飘过来一句话:“这段时间不要同时佩戴金属和木质的挂件。”

瓦狗跟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抽着冷气,这该死的王八蛋真敢下脚,特么这要是往下再踢几分,那不得断子绝孙啊!不行!这口气无论如何要出!

哎……对了,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啥意思?“不要同时戴金属和木质的挂件”?自己身上连把钥匙都没有,戴你妹啊,哎呦——这孙子下手真狠……

等瓦狗从楼顶上下来时,体育馆门口的地上只有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色喷溅血迹,用白色的被单遮盖,人已经拉走了,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空荡的路面,那些好好学生不用驱赶,通通跑的人影都不剩一个,包括校长和所有的教师已经看不见半个人。

一辆拉着警笛的120慢吞吞的通过学校大门,和风急火燎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直到救护车消失在大门外,瓦狗才意识到……真的死人了,死的还是一个学妹,而且能代表新生发言的,入学成绩至少都是数一数二。

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内,从生到死……真太特么的戏剧了吧,而且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但是奇怪的是瓦狗并没有感到多少恐惧,只是非常让人难以接受。

身后押着他的两个保安带他去校长室报道,那两个怂包甚至都没敢看地上的鲜红一眼。

……

“我说了不关我事,”瓦狗当着色荏内厉的校长重复第N遍:“我还想劝她来的,结果她就跳了,请家长?好啊?我家就只有70岁的奶奶,耳聋眼花,哈?我爸妈?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反正从小我就没见过他们!”

校长和片警对眼前这个“滚刀肉”完全拿不出办法,事发突然,消防队已经来的够快了,但还是没进校门就出了事,当事人除了这个“老油条”就是另外一个“闷葫芦”,和这个满不在乎的比起来,那个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的好像更难对付。

等瓦狗出了校长室,上午已经过去大半,整个校园里都谈论着这起跳楼,传的有声有色,加油添醋的甚至连死者遭受了什么样的威胁都非常细节化了,而且涌出来无数个版本,当然全都是瞎掰的,稍微有点头脑的都知道,刚上高一的怎么可能和黑社会扯上关系,还有什么赌王啊,毒贩啊,甚至还有地下杀手。

瓦狗刚一回到高二(3班)的教室,就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众星拱月般接受各路“记者”采访,还没等他酝酿好情绪准备开始一段救人未遂的演讲,班主任从天而降,又把他喊到办公室去了。

照例先要满足老师的好奇心,瓦狗有一说一把事发经过描述了一遍,隐去了喜水和他说的话,至于喜水和跳楼女生的说了些什么,连他自己都没听到,就更不可能乱说。

直到再也打听不出什么,班主任话题一转:“上期期末我们谈过的事,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瓦狗装听不懂,其实说白了就是自己成绩太差,班主任为了不拉全班后腿,准备新学期一开始就要让他休学或者转学。

班主任装作语重心长的说:“其实休学也不是件坏事,你可以在家好好照顾你奶奶,老人家岁数大了,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

瓦狗直接打断看上去是为他着想的不怀好意:“我不休学,奶奶现在好多了,拉下的课程我能补回来!”

“不是你想不休学就不休的,”班主任见软的不吃直接上硬的:“学校不是你家开的!”

瓦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那也不是你家开的。”

“你!”班主任气结,“反正3班不要你,你看着办吧。”

“哼”从小被没爹没娘的被欺负惯了,瓦狗也不是省油的灯:“那我就拿着奶奶的五保户证去找能做得了主的,我还要告诉他们我见过‘最好’的老师姓什么?”着重把“最好”两个字音拉的很长。

“你!”班主任气的直翻白眼,丢下一句你等着,蹬蹬蹬跑出去,不一消功夫折返回来:“好——你不是还想留在学校吗?简单,收拾东西去高一(1)班报道,恭喜你,你又读高一了。”

瓦狗低头盘算,既然撕破了脸皮,与其死乞白赖留在高二,不如再重读高一,正好当年小学早上了一年,也不算吃亏,等等!这贼老师刚说的是高一(1)班?那不正好是上午发生跳楼惨剧那个女生所在的班级?而且那个叫喜水的家伙也是那个班的。

二话不说,瓦狗把书包往背上一甩,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高一(1)班:一般来说,每个年级的第一个班,总是按所有学生成绩优先排列的,能进一班的应该都是今年中考的佼佼者,比如说上午跳楼死的那个刘佳,进校排名就是第一,可惜这么好的成绩,如果高中按部就班的学下去,高考考个名牌大学应该不在话下。

说起来这也所省级重点中学,招收的都是成绩拔尖的学霸,但像瓦狗这么烂的成绩也能进来,还是托了前年采访贫困户时,瓦狗奶奶满含深情的向省一级的大佬求情,这家伙才浑水摸鱼上了这种重高,因为不是正考进来的,相当于编外的合同工,所以之前的班主任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让他休学。

瓦狗敲了了下门,打断正在讲台上慷慨激昂的老师,见着一个穿着吊儿郎当校服的站在门外,台上的女老师有点蒙圈,待瓦狗说明来意,女老师点点头倒是没说什么,指了指班里最后一排空着的座位让他过去。

接受着全班同学这么多双眼睛的注目礼,瓦狗太习以为常了,甚至嘴角还抿着一缕微笑,“看什么看,没见过留级的啊?”直到视线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离他有三排桌椅的距离,是低着头翻着书的喜水,自始至终连正眼的没甩过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