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不会装一下吗？
这天雨下得特别大，连少数被风卷起的落叶都不再轻飘飘。雨帘砸向地面，溅起点点水花，泛起银河。
一开始苏沫在学校小河边散步，但见这雨越下越大只好找了个房檐避避。她不时看看手表，口中还嘟囔着：“怎么还不来啊。”
“哈喽啊，小学妹。”一个陌生而有熟悉的声音在苏沫耳边响起。
转而视之，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搭讪的男子。
“你是……”苏沫假装不认识他，礼貌性地问道。
男子指了指自己的校徽：“我叫马克，你忘了吗，流星那天我们见过的。”
这所学校的校徽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同年级的校徽颜色是不同的，所以很容易从校徽上区分对方是否是你的学长。
苏沫迈开腿就要走，马克紧随其后将伞遮住苏沫的头部说道：“喂喂，雨下这么大，你去哪里呀，我送送你吧。”
苏沫轻叹一口气：雨下送伞，这么老的情节现在还有人用。
她打开自己的包，笑着说：“不用啦，我有带雨衣。”
人已经走远了，只留下马克一个人在雨下发呆，望着苏沫的背影不禁感叹道：“你怎么笑的这么可爱啊。”
摆脱了马克，苏沫自己也有些迷茫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去了，本来是想等着乐天下课去赏雨的，现在白瞎了。
苏沫随意地踢着地上的石子来发泄心中不满的小情绪。
雨气渐渐形成了雾气，斜斜的雨珠在苏沫脸上划下，打湿了头发，看来雨衣也没能保护好她。
从白云开始转阴时李乐天就注意到了，出乎意料的是雨竟下得如此大。
那货不会没带伞吧？
乐天这样想着，等待着下课铃。
有的时候，人越急时间过的越慢，李乐天摸着那已经凉透的窗户，坐立不安。
恰在这时，老师点了李乐天。
“李乐天，黑板上这道题你来解一下。”
光剩担心外面的天气，哪有心思听这讲题啊。李乐天支支吾吾，说了一堆似乎很有道理但又是题目显而易见的话。
看老师的表情，很明显他在等乐天说出最后的答案。
糟糕，怎么办？完全编不下去了。
咚咚咚……下课铃在这时响起。
哦！谢天谢地救我一命！
李乐天起身便向讲台走去。
老师以为他要上黑板写步骤，于是很自觉地闪开过道。
没想到，当乐天走到老师面前时只说了一句：“我有点急事，就先走了。”之后就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他疾驰到门口，没见到苏沫。
也许，她会宿舍了吧。李乐天这样想着。
但他还是不自觉地骑上了自行车，漫无目的地开着。他决定先给苏沫打个电话。
“喂。”
“你在哪儿啊！”
“湖边溜达呢。”
“这么大雨还有心情溜达？赶紧回宿舍！”
“不。”
“听话。”
“就不。”
“那你先找个地避雨，我去找你。”
“好的。”
不一会儿，乐天就看见了在湖边淋成落汤鸡的苏沫。他急忙用雨伞护住苏沫。
“你说你傻不傻，这么大雨还要在外面闲逛。”
“你不觉得这样的雨天很美吗？”苏沫指着湖中央，哪里似有似无，朦朦胧胧地似仙境一般。
胡天用手揉了揉苏沫的湿发：“赶紧给我回去洗个澡，小心感冒喽。”
“再陪我看看景嘛。”
“不行，先把身子暖了再说。”
“不，我不回宿舍。”
李乐天知道劝不动，只得先领她到了一个亭子里，解下自己的衣服递给苏沫？“把你湿的外套脱下来换上。”
好在苏沫淋雨时间不长，内衣不算湿。
苏沫也不推脱，解下拉链，乐呵呵地问李乐天：“看哪里呢？”
“不是大姐，咱就是换个外套你至于吗？”
苏沫咯咯笑了半天，李乐天身体又高又壮，苏沫穿上后十分宽大，双手都露不出来。
她裹紧外套，然后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乐天仿佛是漠不关心地问道：“你呢，穿我的？”
其实此时苏沫脸颊已经微微泛红，但是李乐天没有注意到。
“我啊”，乐天翻翻书包，不知从哪变出一条毛巾，擦拭着苏沫湿乎乎的头发“你就别管了，记得明天把外套还我就行。”
苏沫仿佛很享受乐天的宠爱，任凭乐天擦拭，自己还一直笑个不停。只是乐天无意间瞟见了苏沫包中的雨衣。
这货带雨衣了啊，那怎么还淋雨？
真的是傻了。
李乐天没有揭穿她，而是一只手将苏沫提起，说到：“雨也看够啦？现在回去吧。”
苏沫很听话似的点点头，然后将外套还给乐天，毕竟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冻着乐天。
乐天只是摆摆手然后又从包里找出来一件外套。
看着苏沫吃惊的眼神，乐天也笑了，闭口不语，敲了敲苏沫的额头示意回宿舍。
某处，乐天宿舍一男子裹着被子大骂道：“谁tm偷了老子的外套！阿嚏！靠！”
———
话说中秋节第二天，李乐天顿感身体有些轻盈，于是大清早就跑去了轩智寺，和上次一样，他依旧没能翻上墙，不过这次一根棍子突然从墙上伸下。
乐天伸手握住，只见棍子轻轻一挑，顿感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时人已坐在墙上了。
不得不说，这墙真高，僧人们练功的过程一览无余。
“小伙子，腿有伤啊？”
一股陌生的声音让乐天吓了一哆嗦。
“是的。爷爷，您，您是。”
“和你一样，看他们练功的。”
这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一乍看去和普通老人没什么区别，但乐天心里清楚面前的老人实力不简单。
“刚才是您用棍子带我上来的吗？”
“棍子？”老人闹闹头，举起手中的武器然后笑了笑“你说的是这个吧，这是剑鞘，不是棍子。”
李乐天尴尬地点点头：“嗯嗯，总之谢谢您。”
老人摆摆手，顺势从身后掏出一个酒葫芦，边饮边看一群小伙子练武。
乐天看地入了神，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一门正儿八经的武术，不自觉双手比划起来，一时间竟学得有模有样。
老人没有表现出一丝注意在乐天身上，但一直拿余光瞟这个年轻人。过了一会儿又看下面几个僧人，不禁摇摇头。
日落西山，李乐天才回过神应当回去了，转头再见哪位老人早已不见踪影。
所谓来无影去无踪便是这个意思罢。
寺的墙垒得很高，虽说爬上比爬下难，但就目前情况看乐天是下不去了。
他有点想骂人，但是不知道骂谁才好，最后想了想决定冒一次险。他先是歪了歪身子，尽可能将重心偏出墙，然后顺势摔下，在接触地的一瞬间腰部发力靠滚动卸掉一部分的力。
想象确实如此美好，但行动上就说不准了。李乐天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腰力。
当苏离看见乐天一瘸一拐地回来时就断定第二天他又下不了床了。
李乐天笑着挠挠头：“又给您添麻烦了。”
躺在床上，感觉有些闷热，于是便想脱下衣服凉快一下，当手摸到胸口时，似有什么东西在衣襟下，拿出一看，这不正是祖传的《重阳诀》么。
也是闲的无聊，他竟翻开这本书一页一页地读了。
起初乐天有些不耐烦，但是越读越发地奇怪，虽说这重阳诀是教人如何呼吸，但是它写得竟十分详细，紧张时怎样，舒缓时怎样，战斗时怎样，睡觉时怎样……几步一吸几步一呼，几秒一松肌几秒一紧肺各有不同。
乐天吐槽道：“不是，这，睡觉怎么控制啊！”
毕竟是祖传的，肯定有传下来的道理。秉持着这样的想法，李乐天一连试了几天，没啥效果，再次把它扔在地上：“呸！垃圾秘籍毁我青春。”
转念一想，凭着年份，应该可以卖几个钱吧。
于是乎又秉持着另一种想法将秘籍捡了回来。
几天后，晴空万里，刺眼的阳光射进心房，就是空气较寒，适宜吃辛辣的食品。时辰已到，该去轩智寺了。经过几天地观察，轩智寺的武功乐天竟然记住了每一招一式，并且和老人也结成了好友。
这次的腿脚比以往更加松快，乐天毫不费力就翻墙而上，连老人也祝贺了一句：“看来你的伤都好了啊。”
是啊，乐天的眼神突然暗淡下去，该离开苏叔了，但是离开后去哪，对于未来乐天还没有清晰地定义。
不过这种烦恼在观看功夫的人心里是留不住的，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老人举起酒葫芦猛灌了一口，然后掂了掂，一脸失意：“唉，没酒喽。”起身就想离开。
“慢着”，乐天叫住老人“看看这是什么？”不知从哪里掏出两大坛酒摆到了墙上。
再见老人时，已是双眼放光：“你这小孩，还真是……讨人喜欢。”
“嘻嘻。”
“喂，我说，有没有兴趣跟我学功夫？”老人灌了一大口酒然后说道。
“莫非我有天赋？”李乐天试探性地问道。
“比下面几个强多了。”
“那您有多强？”
“嗯……”老人摸摸下巴“应该很强吧。”
乐天欣喜若狂，这口气一定是个大师啊！便跪下，就要拜师。
谁知，老人把乐天扶起来，说道：“现在不行，还太早。”
“那……什么时候？”
老人撇嘴一笑，又喝了一口酒。
见老人不再说话，乐天就想转移话题，他也倒了杯酒：“您想教我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有天赋吧？”
再看时，老人早已消失。
这时，下方传来了一声喊叫：“你在干什么！”
原来是僧人已经发现乐天在偷学武功，他已是百口莫辩，众人一拥而上把乐天扔了出去，最后还被某人吐了一脸唾沫。
乐天拂去口水悻悻离开。正听见从深山处传来的狂笑：
“哈哈哈，小伙子，凭这酒欠你个人情！”
群群鸟儿惊飞，留下一旁赞叹的李乐天。
如此内力，果真是高人。
乐天捶了一下身旁的大树：“什么时候我也能有如此的实力。”
啪，五人环抱不及的树竟折断了。李乐天吓了一大跳。
“啊！”一个姑娘的声音从断树处传出。接着姑娘捂着头从草丛里跳出。
李乐天不解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丝毫没有发现苏露华。
自言自语道：“我这么强的吗？”于是便想再打一拳，这时才看见她。
“苏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苏露华红着脸道“我来采药的。”
“这么巧？”乐天试探性地扬了扬语音。
露华指了指后背满满一筐药，笑道：“谁知道你在这呢。”
苏露华在苏离的眼中就是一个十分勤奋的姑娘。从露华记事起就开始帮苏离干些利索能及的事，直到她能采药便几乎接管了全部，苏离打那时候就没怎么上过山了。一般露华太阳未亮就会出门，这样才能采到沾有露珠的清香的草药，当然也要分是什么草药。
乐天瞟了一眼筐子：“很重吧？”
“并不……”露华话还没说完，乐天就夺走了药筐。
露华想了想，草药似乎已经菜全了，便与乐天结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