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忆过往
庆越王府——
千芙冷眼站在云曾身边看着底下被绑的方潇宜,对着云曾只有失望。
云疏被云可儿害成这幅样子,最后还是由丞相出面解决的事。
本以为她方潇宜安分的侍奉在太后跟前也就没什么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城府,心思歹毒,要坏了疏儿的名声,让她身败名裂。
好在疏儿躲过一劫,若是真的因为方潇宜坏了云疏和丞相的和睦,她便真的不配活在这世上了。
方潇宜恶狠狠地瞪着凤长榭:“凤长榭,你以为你疼爱呵护的女人是真的爱你的吗?”
“就算她不和上官煜私通,也是和别人。云疏那个贱蹄子,送给你之前就早已不是完璧。”
云曾皱眉,三步跨作两步跑了下来,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胡诌些什么,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把可儿都教坏了!”
凤长榭凉声地提点着云曾:“这盛京最不缺的就是修行的静室佛堂。”
方潇宜面如死灰地笑着:“怎么,王爷,说到您的痛处了吗?”
“难道,云疏八岁那年被一群山匪……!”
啪——
方潇宜还没说完就被云曾气得一巴掌打的头晕眼花,可见这一巴掌是用了力地。
千芙面部紧张,余光小心翼翼地瞥着凤长榭,只见他目光幽寒扫过四周的人。
云曾生怕她又胡乱说出什么话,赶忙让下人把捆着的方潇宜带走。
凤长榭别有深意的眸光落在云曾身上,云曾叹了口气:“是本王治家不严,给大人添麻烦了。”
“云疏那丫头没事吧。”
凤长榭不起波澜的声音响起:“从林坡上掉了下去怎么会没事,王爷,手心手背都是肉,若你心疼郡主,微臣便代劳了。”
云曾清晰的看到了凤长榭眸子里的一股狠意,他不由地胆寒,连忙摆了摆手:“本王教女无方,自然是我来。”
凤长榭冷哼一声,带着诵鹤就离开了。
诵鹤忍不住问道:“大人,那毒妇刚刚说云娘子八岁……”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跪下:“属下多言了。”
凤长榭睨了他一眼:“自己去领罚。”
诵鹤低头:“是——”
黑沉低垂的夜,街道之上空无一人,路边寥落的昏黄灯笼还带着些光亮。
凤长榭蓦然觉得身上有些寒凉,他独自走在街道上,商贩们收起的摊子收拾的整齐罗列在角落。
一阵细微的窸窣声起伏着传进凤长榭的耳朵,他目光落在小巷墙角的小花狸猫身上。
它小小的个头伏在地上埋头舔吃着白日里人们掉在地上的糖葫芦。
凤长榭脚步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蹲下,轻柔地抚在猫背身上。
猫儿刚开始有些害怕不敢动,不过没过一会感受到凤长榭并没有恶意,反而十分受用他的抚摸,吃的更欢快了。
凤长榭眸子恍惚一瞬,好像想起什么,不由得笑了。
儿时,师父还是大昭的丞相时,他不过是师父众多学生里面最小的一个。
师父要选出最能玩弄权术又不会有太大野心的人。
可是人一旦接触了权利,又怎么会保持初心?
他便总是一个人游荡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感受着四周的烟火气。
有时候也会坐在小巷里的石头上,看着比他略小的孩子一块玩竹蹴鞠,一起吃巷口大娘卖的肉饼,一块蹦蹦跳跳。
后来一个丫头觉得他没有朋友,就想拿着自己的糖葫芦来邀请她一块玩。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理那个丫头。
那丫头便和他并排坐在石头上吃糖葫芦,还发出十分幼稚地好吃声。
他后来鬼使神差总喜欢去那个巷子看他们玩耍,那丫头每每都会拿各种各样的东西并排坐在他身边吃。
她个头小小地,娇娇地,说话时总是带着一股清澈和明亮,璀璨地像珍珠又像太阳。
有一次自己不过是动了动手指,那丫头就把好吃的递给他,还笑嘻嘻说:“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装不下去了,呐,刘大爷做的糖葫芦是最好吃的。”
他也很无奈,却也接过那丫头的吃的。
起初,他们并没有告诉对方名字,也没说过多少话,可是那丫头总会十分积极地坐在他旁边捧着小食吃的特别想,脸蛋圆润可爱,眼睛明亮有神,像这个小猫一样。
黑夜蔓延至大街小巷,回宴楼灯红通明,云疏裹着披风窝在廊庭上,望着天上悬着的一轮明月微微出神。
青霜见云疏坐了很久,怕她受风,连忙又为她添了件衣服。
“娘子,奴婢听闻那方氏和云可儿都被王爷关了起来。您怎么看着依旧这么愁眉不展呢。”
云疏愣神:“嗯……”
青霜怕她身上还没好全的伤又复发,就劝她:“娘子,我们还是回去躺着吧,夜里寒凉。”
云疏轻笑拢了拢衣服:“莲子呢?还没回来?”
青霜摇了摇头:“估计怕大人迁怒,在外边多呆了一段时间。”
“难为她了,陪我演了那么一场戏。”
青霜叹气,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云疏是个娇弱的厨娘,没想到从兴阳王妃一直找她上香,她查出不对了以后就开始设计了,。
不过云疏好似猜出了幕后之人是谁,而且目的不在于维护自己的声誉,是直接要让方潇宜和云可儿被庆越王爷给送走!
云疏捏了捏眉心,在青岩寺里,能有那么大阵仗的只有太后,方潇宜侍候太后并不来就没人会牵扯到她,来的确实她找的替死鬼苏泠。
她故意让阿娘在父亲跟前提出云可儿的婚事,让她着急,在一群人捉奸的闹剧后云可儿把她打晕丢在山野想让她自生自灭,是她自己滚落山坡摔成重伤。
如此下来,父亲碍于自己女儿如此歹毒对亲姐姐下手还有云可儿在寺庙落了笑话,就自然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方潇宜。
只不过这次有了凤长榭加持,父亲会处罚的重一些罢了,但是她们被送走已经很好了。
这样也算为阿娘出了口气,不至于让她每日担忧那方潇宜何时回来,又会想什么法子害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