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XZ老兵--抗战老兵的峥嵘岁月

他参加过抗战，九死一生后活了下来；抗战中，他的6个兄妹与家人走散；在外“打鬼子”的他，没见上父亲的最后一面；他坚守XZ34年，挂念了XZ大半辈子。他告诉自己：要活到抗战胜利70周年！他是93岁的抗战老兵葛金成。

16岁参加华北抗战游击队“从不放空枪，一枪倒一个”

93岁的葛金成现住成都，是个走路不用拐杖、说话声音洪亮、爱看新闻更关注形势的抗战老兵。“我16岁参军，当时还没枪杆子高，指导员不让我当兵，说等我再长高点。”葛金成哈哈地笑着说。

葛金成1922年出生于河北保定，1938年16岁的葛金成参加了HEB省华北抗战游击队，开始在HEB省BD市完县（现更名为顺平县）、满城县、阜平县、望都县和清宛县一带打游击。谈起自己16岁参军的原因，葛金成说是因为吃不饱：“家里有九个孩子，我排行老三。唉呀，吃不饱啊，就想着吃顿饱饭，想到当兵有军粮，有饭吃，就不管指导员咋说我都要当这个兵。”

一开始，小小年纪的葛金成并不能理解游击战的含义。“日本鬼子太可恶了，只要遇到老百姓，要么用刺刀挑死，要么烧房子，把老百姓活活烧死。遇到婴儿就用脚踩着一条腿，用手扯另一条腿，活活扯死。”葛金成回忆，一到连队，指导员就教大家怎么在消灭敌人的同时保护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仇报”是指导员常说的一句话。

“可是我不解恨啊，有时候看到鬼子就在眼前，指导员就让我们藏在土沟里不能出来。武器不够，我手里没有枪，但我真想站出来把鬼子杀了，哪怕用铁锹也一定能把鬼子的头砍下来，但是指导员就是不让我动。”葛金成说，直到有一次跟随部队隐蔽在完县一个山头的林子里，葛金成看到鬼子的侦察机就飞在头顶，很低很低，他想用枪把飞机打下来，又被指导员拦住了。

“指导员说不能打，一打在山下河滩边埋伏的鬼子就知道了，就会上山来把我们‘包饺子’。我不明白为啥这边飞机被袭击，河滩那边的鬼子会知道。指导员说鬼子的飞机上有通讯设备，这边说话那边能听到。”葛金成说。虽然不能理解指导员所说的通讯设备是啥，但这件事极大地震撼了葛金成，让他明白了有很多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也让他认识到了知识的重要性，“知识就是命啊。”从那时起，葛金成开始“听话”，严格遵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进”的游击战术，积极参与到游击战中。

关于游击战，葛金成说：“我们有侦察兵，得知敌人睡觉休息了，我们就到处打冷枪，或者喊话吆喝，劝鬼子投降，反正就是不让敌人睡觉。要是得知了敌人驻扎的地方，我们就偷偷地去破坏敌人的碉堡或是军火，这叫破袭战。要是知道了敌人的行军方向，我们就提前去告诉老乡，让他们先撤，或者钻到地道里，我们沿途埋伏，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反正不跟鬼子起正面冲突，保存活口。”

据葛金成回忆，刚开始采取游击战术，老百姓也很不理解，他们觉得日本鬼子太毒太厉害，担心如果游击队打不赢的话，村里会遭到报复，就不愿意让我们驻扎在村里。“后来老百姓慢慢觉得这样也把鬼子拖得很疲惫，我们还是能打胜仗，就给我们送粮，也让我们住到老乡家里。”

当记者问及葛金成“干倒了”多少日本兵时，葛金成沉思良久后说：“我枪法不是很好，很少打头，多打心脏，但是基本上不会放空枪，一枪就会倒一个，子弹很金贵呀！甩手榴弹倒是还行，能甩80多米。如果说用枪打死的敌人，最少也有40多个。要是甩手榴弹或者用火炮，那就数不出来了。”

1942年加入八路军一天半斤粮冬天钻草垛

1942年，葛金成正式参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所属115师二纵队野战教导旅二团三营。一听说儿子正式加入了八路军，葛金成说父母都哭了，“他们说日本鬼子可恶得很，太凶了，怕我牺牲。我就跟他们说，反正日本鬼子到处用飞机扔炮弹，在家的话说不定哪天就被炸死了，死在家里太不划算，在战场上还能杀几个鬼子，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到115师二纵队野战教导旅二团三营不久，因为机灵勇敢，葛金成被任命为排长，手下带三四十个兵。葛金成依旧能清晰地说出当时营长、连长和指导员的名字：营长是刘华清上将，连长刘振义（HEB省阜平县平阳乡人，已于1995年去世），指导员杨子民（转业到地方后曾在贵阳水泥厂工作，后调至广西柳州工作，离休后定居广西南宁，2008年至2010年曾多次联系，现不知是否还健在）。

虽然当了排长，葛金成说还是吃不饱，吃的多是野菜、马粮，好一点就是黑豆，基本一天半斤粮。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要上战场，葛金成常常会觉得头晕眼花。“最难熬的是冬天。”葛金成说，因为没有过冬的棉衣，八路军冬天基本上还是穿单衣。“冷得不行我们就往草垛子里钻。后来小鬼子知道这个事了，在我们躲起来以后，鬼子就会拿刺刀往草垛里捅。一次我钻进草垛里，听到外面有鬼子说话，我虽然能听懂一点日本话，但是还是不懂他们在说啥。过了一会儿，鬼子开始用刺刀往草垛里捅，我附近有两垛草垛，他们开始捅的时候我吓得大气不敢出，憋得脸红脖子粗。幸好他们捅了我前面的两垛草垛，到我这儿第三垛时没有再捅。唉呀，我能活到今天真是福大命大。”

因为年纪大了，葛金成想不起自己参加过多少战役，也说不清自己参与过的关键性战役。战争在葛金成记忆中，成为了无数个片段和细节——智斗并枪决汉奸、发现伪装成汉奸的鬼子，并一举擒获等等。“有一次敌人的碉堡建在了一座桥上，怎么也攻不下，后来我建议指导员杨子民让我走水路炸碉堡。用被套和被子裹着炸药，临走前战友们都哭了，过来跟我握手。我小心地伪装并蹚过河到了桥底下，用线把炸药绑在一个粗木棍上，硬生生地插在桥拱的缝隙里，一点着引子我就赶紧往远处游，然后憋在水里……后来桥也炸了，鬼子的碉堡也毁了。回到排里，战友们看见我回来又哭了。”葛金成告诉记者关于他自己的战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