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北境有龙
尽管发现了不对劲，但这趟穿过山谷的行程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他们很轻松的就来到了出口。
穿过山谷后，映在眼帘的首先是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在河的对岸，一个规模不小的城镇矗立在此——不过从远处看去，这个城镇虽大，但却半点生机都没有。
由于在山谷处和鬼谷子浪费了些时间，此时已经到了正午，按理来说寻常人家也应该生火做饭了...但这偌大的城市，半点烟火气都没有看到，甚至连来往的商队都没有。
这里仿佛没有一个活人居住，已然变成了一座死城。
出了山谷，莱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依旧是那座山谷，但有趣的是山顶的巨石又少了两块，如今只剩下一块孤独的矗立在顶部。
鬼谷子离去时带走了一块，他和吕布离开此地时一共消失了两块...难不成离开山谷的要求是巨石？
“这里便是弘农郡？”
不待莱特细想，吕布却停住了脚步，他似乎也察觉到了眼前城镇的死寂。
他喃喃自语道：“曾经的弘农国...虽存在时间不长，但也不至于变成如今的模样...”
弘农王登基与被强行罢黜之时他吕布都在场，对于曾经的天子，其受封国【弘农】虽然比不上各个或经济发达或地理位置优越的地方，但本质也算得上是富庶——而且由于近河靠山，此地也易于防守，黄巾之乱时那些贼兵连这座城都没有攻下来。
既然如此，这座城又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呢？莫非真是那所谓的怨龙在作祟？
“如果我们没有同时陷入幻境，那么此地确为弘农郡...只不过这里没有一丝人烟，也没有半分诡异不详的气息，仿佛只是一座无人的城镇而已。”
莱特观察了一会儿后，一边摇头一边开口道：
“奇怪的是这条河里还有着生命的存在，鱼儿还在水中畅游...如果此地的荒芜确为怨龙所为，那么为什么他会单单放过这河里的生灵？”
“......”
闻言，吕布也看向那条河流。
这河位于城镇与山谷之间，宽度不小，但河水却不湍急，如果深度适宜，那么这就是一个普通成年人都能直接走过去的程度。
“不对。”莱特忽然摇了摇头，皱起眉头开口，“此地之所以能撑过黄巾军的攻击，靠的就是这条河流，如若此河如此平静，又岂会阻挡得了黄巾军那些术士的攻击？”
“...某去看看。”
听到这话，吕布似乎想起了什么，身形一闪，竟然下一刻就来到了河岸。
“嗯？”
瞧见吕布的速度，莱特微微皱眉。
堂堂吕奉先拥有这种速度不奇怪，但这里可是曾经的龙眠之地，在这里肆无忌惮的展示自身的血气和战意，难道不会引起些什么变动么？
尽管他不知道“怨龙”与“怨念”有什么区别，但既然都是由生前之人满腔怨恨形成的，那么本质应该相差不大...所以这种存在对人的血气尤其看重，更别说是武者那经过无数锤炼的血气。
万一他们什么都还没查出来呢，那条怨龙直接就冒出来了......
想到这里，莱特也移动了身形，他的速度没有吕布那么快，但也比平时增速了不少。
不过来到河岸后，他知道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因为这条河流无比湍急，激流拍打在岩石上甚至能够激起数米的浪花，全然与他们刚刚在上方看到的景象不同。
明明是同一条河流，从上方看与平视着看出现的景色竟然截然不同，甚至是南辕北辙...要么是他的眼睛出问题了，要么就是这条河确实有古怪。
“...难不成这里有影响心智的阵法？”
莱特半蹲在地，左手张开按在地上，闭上双眼仔细沟通着这里的气息链接。
几秒钟后，他收回了手，神色有些奇怪的站了起来。
“没有任何异常，这里非常普通...”莱特看向一直望着河流陷入沉默的吕布，“吕将军，你那边可有发现？”
作为继承了“诸葛莱”阵法造诣的人，他尽管对“阵法”一道非常自信，但也并没有所谓天下第一的想法——毕竟刚刚才见到了鬼谷子，谁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遇到些什么隐世的老怪物。
不过那是最坏的情况，一旦他的阵法都被人碾压了，那么他就等于一个只会扔点火球和冰块的小术士，任何一个入了流的武将都能砍死他。
“此河的湍流并非假象，而是货真价实的...这般情况，某从前在皇宫中见过。”
听到莱特的话，吕布似乎回过神来，他看向莱特，脸上少有的出现了凝重：“当日董卓持剑入宫，我护卫其四周，在大殿震慑群臣后，这头肥猪便直奔后宫而去...某虽未亲自进后宫，但依旧在入口处感受到了一股禁制。”
“从远处看来，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拱门，除了用材华丽昂贵之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但走近了，那其中深深埋藏的力量却让某也不得不暂避三分。”
“后宫入口？”莱特皱起眉头、
“不错。”吕布点了点头，似乎对他来说，那日留下的印象无比深刻，“离远时，某一戟便可戳烂那破门，但若是离近些...某亦无把握可硬闯过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向面前无比湍急的河流，若有所思的接着开口：“当日的感觉，竟与此刻相仿...”
“哪怕是吕将军也无法跨越这河流么？”莱特忽然开口。
“呵，区区一条大河罢了，岂能阻某之步伐？”听到莱特的话，吕布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开口：“当日某虽无把握，但那也是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若是全力施为，再来十个门又有何妨？！”
“既是如此，那我等不妨...”
莱特正想开口，但话还没说完，忽然间大河之中传来了动静。
只见湍急的河流忽然收紧，紧接着河流中间出现了一道几乎囊括了河流四分之三空间的漩涡，这漩涡愈演愈烈，甚至将周围的风和草动卷了进去，进而有演变成水龙卷的趋势。
呼——呼——
狂烈的风在大河上呼啸，然而此刻处在岸上的莱特和吕布竟然没有半分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
莱特有些懵逼的看着面前声势浩大的水龙卷，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他的头发甚至都没有被吹动。
一旁的吕布更是不动如山，他距离大河也就不到几米的距离，但那些狂风似乎连触碰他都做不到。
“...原来如此。”
忽然间，吕布开口了，语气平静。
下一刻，他伸出手，长戟再次出现。紧接着，他就毫不犹豫的朝着水龙卷掷出长戟，强烈的力量几乎划破了空间，但在刺中水龙卷的那一刻却直接穿透了过去。
仿佛，这声势浩大的水龙卷只是一个影像而已。
“幻象？不，不对...”
看到这里，莱特也反应了过来，他若有所思的说道：“比起幻象，这更像是一种...情景再现？”
果然，此话一出，远方的城镇竟然突然升起了炊烟。
与此同时，市井商贩的叫卖声传来，商队的身影也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