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铸剑
就在罗克磨刀霍霍，正准备一鼓作气把剑打造出来，然后破除幻境的时候，他才知道……
斋戒要持续七七四十九天。
就很淦！
如果是罗克，铸剑这种事能今天干他绝对不会拖到明天。
但古人就是这么执拗，把仪式感看得很重。
感觉没法克说的罗克不得不继续坚持这最后一哆嗦。
好在几十天的时间转眼即逝。
“徒儿，让你磨的剑胚可有磨好？”老头开口道。
听到这话，罗克双手把剑奉上。
严格来说，这把剑已经开了刃，不能算是剑胚了，但老头坚持这样叫。
老头伸手接过，道：“徒儿，这剑是你的机缘，为师今日为你铸剑。”
罗克点了点头，退出二三十米，他觉得老头今天好像……
比平时严肃了许多。
“徒儿，你且退远点看，为师铸剑，动静可能有点大。”老头扭头，再次开口道。
“？？？”
罗克露出惯用的黑人问号脸。
您老不是铸剑么？怎么搞得跟研究生化炸弹似的……罗克默默吐槽了一句，但还是老实地退走。
不过，他在山路上慢悠悠地走着，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就家里那个炉子，能发出多大动静，我不……
“轰隆！”
突然间，一声巨响如天崩了！
什么情况？！
罗克抬头一看，只见老头整个人飘在半空中，赤裸的上半身肌肉块块隆起，哪里有半点枯瘦老头的模样。
那样子就跟……龙珠漫里面龟仙人爆种似的！
这一刻，老头的气势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
“卧槽！”
罗克爆了口国粹，眼睛死死地盯着上方的动静。
老头把剑胚往上空一抛，口中喝道：“雷来！”
这方圆千里的天空瞬间变色，黑漆漆的雷云隆隆作响，湛蓝色的雷电此起彼伏，如有雷龙在云层邀游。
刹那间，一道水桶粗的雷电轰然劈落，剑胚被击中，通体一片赤红色。
老头那青筋暴起的右手拿这锤子猛地砸落！
“铛！”
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令罗克耳膜刺痛，心神剧震，胸口发闷，就跟被货车迎面撞了一下。
他张嘴“哇”声吐出一口血来，连忙抱头鼠窜……
这特么也太恐怖了！
天空中的动静还在继续。
“铛！铛！铛！……”
每一道落雷后都伴随着巨大的锤击声。
待罗克走到山脚底下，他七窍都有鲜红的血液在渗出，感觉自己灵魂都在颤抖，那一下下就像敲在他身上。
“不行！还得再离远点。”
就在罗克向着远处发足狂奔时，天空中的景象骤然一变。
老头左手高举，剑胚就在他手掌上方一米处漂浮着，剑身淡红，闪烁着雷光。
“雨来！”
天空中云层翻滚，瓢泼大雨顷刻即到。
刚刚停下脚步的罗克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呆了。
“这是我师傅？这是那个整天笑眯眯的老头？……招雷唤雨，这特么就是神仙吧？！”
这时，天上的雨水犹如长河决堤，兜头淋下。
剑胚被雨水冲刷，发出“嘶嘶”的声响，剑身变得七彩。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界炉出！天火来！”老头再一声大喝。
只见那漫天的云层颜色开始转变，只是一刹那就变成了一片浓浓的烈焰。
罗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种景象他就是在电影里也没见过！
他死死地盯着空中，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场景。
虽然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处于幻境空间中，但他就是觉得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成片的烈焰缓缓压下，发出的动静如万马奔腾，“隆隆”作响。
然而，这成片的烈焰即将临身时，却被一个无形无状的炉鼎聚拢在一起，不断地压缩，压缩……
化作一人高的大火球，金灿灿的就像个小太阳。
层层热浪不断地扑面而来，罗克就是离得这么远也耐不住那高温，头发被烤得卷起。
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他抬手遮挡，没一会，手上竟开始皮开肉绽。
“师傅……”
闻着自己身上的烤肉味，罗克不得不找个小土坡遮挡一二。
天空中，老头浑身都在冒着火，但他巍然不动。
“入！”
剑胚被他抛进了大火球，他手指一挥，之前被罗克挖到的“山仙精金”和“冥水之灵”也飞了进去。
大火球中，传出一阵阵剑鸣和金属碰撞声。
这一过程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突然，大火球轰然炸开，一把巨剑周身带着火焰疾飞而出。
“好胆！”
老头怒目圆瞪，闪身追上，一锤子猛击剑身。
“轰隆！”一声巨响。
荡起的巨大气浪把整个山头被抹去半截……
那边巨剑像是被敲懵了，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停在半空。
老头一跃飞上高空，再次抡圆了锤子敲在巨剑身上。
这一刻，他就像一个性烈如火的壮汉。
“轰隆！”山头又被抹去一截。
地动山摇，劲风袭来，罗克死死地抱着一截树根不撒手，整个人像条旗子般在那里荡……
“这特么是在铸剑还是灭世呀！”
也就是这片地界人迹罕至，不然非生灵涂炭不可。
像这般锤击还有九下，九下之后，一声“剑成”响彻云霄。
天上似有仙音回应，罗克抬头望去，云层中竟站有密密麻麻的人影。
“嘶！这是什么？仙人吗？”
片刻之后，罗克回过神来，见老头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他慌忙往那边跑去。
整片山已经彻底消失了，地面凹下去一个巨大的深坑。
“师傅！”
老头此刻已经恢复原本那干瘦的身材，整个人如风中残烛，气若游丝，看来是撑不过这一遭了。
而那把剑则静静地插在地上，寒光闪烁。
罗克把老头轻轻扶起，让他半躺着。
老头却一把拉住罗克的手，焦急地问道：“徒儿，那剑身是不是有七彩的仙光环绕，如飞龙走凤，剑柄隐隐闪着雷光……”
罗克看了眼老头的眼睛，瞳孔一片花白，原来他已经成了瞎子。
扭头看向那把剑，剑虽美，但也没有老头说的那边神异景象。
“师傅！我看到了，这是一把无上仙剑！”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这说明剑中有灵，剑灵能诞生，这方天地仍有救！人们还有成仙的希望！”
“徒儿，我这一生铸剑无数，这是最后一把……”
“徒儿，这铸的不是剑，也是我的一生呐，这把剑就叫他纯钧吧……”
“徒儿，这是你的仙缘，带着它……成仙去罢……”
“师傅……”
老头是笑着没的，罗克帮他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何，他似乎听见云层上传来了阵阵叹息。
罗克就这样握着老头的手，久久不言。
“欧冶子无愧铸剑大师之名。”
忽然在背后出现的人声把罗克吓了一跳。
“你是谁？”
来人一身白衣，黑须垂胸，气势不凡。
“我？一个假仙罢了。”
“仙还分真假？”罗克诧异道。
“自然，这方天地成仙路断，无数人想求真仙而不得，无奈在这凡尘当一个自娱自乐的假仙，也不过是多活个几百年，欧冶子想铸一把仙剑，叩响那仙界大门，但可惜，他也失败了。”白衣男子道
罗克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但却脸色平静地开口，“这些……与我何干？”
白衣男看了罗克一眼，转身离去，“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你……似乎不属于这一界。”
罗克心中一颤，待他转头，背后哪里还有人影。
“成仙吗？这和我的剑仙系统有没有关联？但可惜了，我更愿在这凡世间当一个剑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