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演技
在系统面板的锁定下，摊子上最为破烂的一把生锈长剑映入秦明的眼帘。
这把看起来没什么大用的破剑竟然隐藏着稀有矿石火焰魔晶石？
秦明皱起眉头，他相信系统应该没有判断错，但他在考虑要不要买。
这种地摊，就是专门坑老实人的，不去买还好，你去买老板绝对要坑你一波。
也就是他这次走运，在这种破烂地摊发现了稀有矿石这种奇珍异宝。
可就算这样，他也不可能任由地摊老板宰他。
略作沉思，秦明还是朝那个地摊走了过去。
地摊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留着一个光头。
看到秦明靠近，地摊老板立刻眯起了双眼，笑眯眯地跟秦明打招呼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秦明。
一看秦明一副少年的稚嫩模样，地摊老板就觉得今天他肯定要大赚一笔了。
“这位同学，是看中我这里的转职武器了么？我这里什么职业的武器都有，而且物美价廉，看中哪些武器大胆放心地选就好了！”
秦明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先仔细观察地摊上的所有转职武器。
虽然他明确了肯定只买那把最烂的生锈长剑，但为了防止被地摊老板发现他很想要那把剑借机宰他，他也是要装一下的。
注意到秦明闷着不说话，地摊老板更加认定秦明是特别好宰的社恐对象。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秦明可不是那么好宰的。
在地摊上“认真”地看了下有没有他想要的转职武器，秦明最终将他的视线放在了一把破烂的法杖上面。
这把破烂法杖就在那把他想要的最烂的破剑旁边，不过也没比那把破剑好到哪里去。
“老板，这个法杖多少钱？”
法杖？
看来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是个法师！
法师那可是难得一见的高贵存在，不过再高贵，那也是秦明成长起来以后的事。
现在的秦明，在他的眼里就一头待宰的稚嫩肥羊！
地摊老板笑眯眯道：“小兄弟你应该是法师吧？不愧是帝都大帝学府的学生，果然是个天才！”
先是夸了秦明一句他的转职天赋，套一下近乎放低秦明的警戒心，地摊老板才继续道：“这个法杖很便宜，只要五百，小兄弟要是喜欢，我还可以给你打个折，四百五怎么样？”
打折后四百五？
就这破烂法杖原价肯定都要远远低于四百五，想用虚高的价格骗他秦明，真当他好骗么？
秦明心里发笑，他表面则是皱眉道：“四百五……太贵了……”
地摊老板没有让步，也是道：“同学，我这已经给你减五十了，已经算是良心价了，真不贵，不信你去别处问问，这哪还有这么便宜的法杖卖？”
秦明听着地摊老板的发言，他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似是很纠结要不要买这个法杖。
看到秦明这副表情，地摊老板心里很是得意。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我还收拾不了你？
给本大爷狠狠地爆钱吧！
在地摊老板表面和善的注视下，秦明纠结了半天，摇了摇头。
“还是太贵了……老板，我不是帝都本地人，是靠着转职天赋优异才进的帝都大帝学府，这价格对于我的家庭实在太贵了……您看能不能再便宜点？”
原来是外地来的穷鬼学生？
那更得狠狠地宰一顿！
“小兄弟我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不是我不想更便宜卖给你，是真的再低一点我就亏本了……”
说着，地摊老板叹了口气，他又看了看秦明，似是很矛盾要不要降价。
最终，他还是决定给秦明这个来帝都上学的外地穷学生“降价”。
“算了……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这样吧！三百八卖你，如何？我可是又给你降了七十块了，小兄弟，你该心满意足了吧！”
虽然降到了三百八，但秦明相信这破法杖肯定不值三百八。
他继续摇头道：“老板，还是太贵了，我买这个法杖，是最近学校马上就要有新生测试了，我去不了高档的地方买价格高昂的法杖，只能在您这买，您就看在我是学生的份上，再给我打个折吧！”
就是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我才要宰你！
他很懂这些学生的心理，最喜欢说的话就是“我是学生，能不能便宜点”，期望花更少的钱买东西。
然而这些学生并不知道，像他这样的奸商，最喜欢听到对方承认对方是学生。
表面答应肯定便宜价，实际上要狠狠地宰这些学生！
穿越前作为一个经历过九九六拷打的人，秦明其实也知道这一点。
进社会，最忌讳的就是做什么事都跟别人提自己是学生，以为别人会看在他是学生的份上不坑他，实际上大部分社会上的人最喜欢坑的就是学生。
他知道这一点还这么说，也是想让地摊老板看轻他，他才好实施他的计划。
地摊老板无奈地摊了摊手：“同学啊，我就是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才给你这个友情价的，我这地摊的法杖是比不了那些高档的转职武器店，我心知肚明所以不能卖上千，但这法杖五百是真的没有任何水分的，我还给你打折到了三百八，这是真的不能再低了！”
“嗯？”
秦明忽然露出诧异的神色，他没有急着与老板继续砍价，而是拿出手机看了眼。
尽管屏幕上没有任何来电，但秦明还是道：“不好意思，老板，我的老师突然给我打电话，等会再和你谈！”
说着，秦明就拿着手机走到一边，故意拉大嗓门进行“通话”。
“喂，姜老师，您找我？”
“今天下午您要带我去帝都大帝学府旁边的商业街给我买法杖？”
“这怎么好意思……我确实穷……但还不至于连新生测试需要的转职武器都买不起……就不劳您费心了，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走远的秦明虽然故意拉大了嗓门，但地摊老板只能勉强听到他微小的声音。
为了听清秦明在和他老师说什么，地摊老板竖起耳朵集中了注意力，才勉强听清秦明具体在说什么。
当他听到秦明的老师竟然要带秦明这个穷学生去商业街买法杖，地摊老板顿时就有点急了。
秦明可不能去商业街买法杖，错过了秦明这个愣头青，今天可能一天他都没有这么好宰人的机会了！
殊不知，地摊老板有些着急的表情都落在了秦明的眼里。
嘴角微微上扬，秦明继续他的表演。
“老师……谢谢您……我一个人在帝都人生地不熟的……还需要你这么照顾我……我会好好努力学习法师知识，争取早日成才，报答您的恩情！”
“嗯……今天下午我会跟你去商业街的……法杖的钱我以后攒出来会还您的！”
表现出一副穷学生刚进帝都时的憨厚模样，秦明“挂断”了电话。
重新走回地摊老板的摊子，秦明充满歉意地看向对方。
“抱歉，老板，我老师打电话喊我下午跟她去商业街买新生测试需要的新手法杖，就不在您这买了，不过还是谢谢您愿意给我打折，以后要是有需要我再来买吧！”
说完，秦明转身就要离去，却是被地摊老板及时叫住。
“等一下，这位同学！”
秦明转过身困惑地看着地摊老板，“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叫住他。
面对秦明困惑的眼神，地摊老板露出亲切的表情，道：“小兄弟，你这样不就等于欠你们老师的人情了么？我看你一点都不像是喜欢欠别人人情的坚强男孩，很要强，反正都是新生测试期应付一下用的，没必要一开始买那么高端的法杖，你在我这买法杖还能不欠你老师的人情。
这样吧，我再给你打个折，看在你的条件确实很艰苦的份上，两百块一把法杖怎么样？这真的打折打到骨折了，不能再低了！”
本以为秦明会就这样接受他的定价，然而秦明还是坚持要离开。
“抱歉，老板……谢谢你给我打折这么多……但我的家庭条件比你想象的要艰难得多，两百还是太贵了，我得走了，学校很大中午还得吃个饭，吃完午饭还得跑去教学楼找我的老师，很费时间，就不陪你了。”
说完，秦明就再次转身。
“一百八，这位同学，先别走，看你可怜，一百八亏本卖你算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秦明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一百六，同学，这是我从未给过的最低价了！”
“一百三，小兄弟，你真的找不到比这价格更便宜的法杖了，我真亏本了！”
这一次，真的是地摊老板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他的法杖是在二手市场一百一搜刮的，这样卖秦明他只能赚二十块。
之所以这么急着卖给秦明，那是他最近生意不好做，不像上半学期那么好忽悠新来的学生了。
经过一学期的洗礼，新来的一年级生经过各种被坑蒙拐骗的事过后，也成长了不少。
他要想再找个像今天的秦明这样好骗的学生，恐怕得等到下一届新生开学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脱手掉地摊上的所有库存，就算亏点也没事，因为他上半学年赚得够多了。
早点休息，为新学期坑新一届学生做准备。
然而面对他心理承受极限的价位，秦明还是头也不回地往帝都大帝学府的方向走去。
盯着秦明的背影，地摊老板小声啐了一句：“乡下来的穷鬼！”
下一秒他又高声对秦明喊道：“一百一，我这直接亏本价了，这位同学，你真应该看看了！”
“八十……八十卖你，还可以额外赠送你一把其他武器！”
说出这句话，地摊老板都有种想抽自己的冲动，竟然被一个穷学生砍成了亏本价。
他这真是血亏了！
不过要是真能卖出去，也只能当清库存了，再心痛也得早点清完啊！
这一次，秦明停下了脚步。
其实就算地摊老板不附赠额外的武器，秦明也会接受这个价格。
只不过他肯定不是要法杖，而是找个借口买那把最烂的破剑。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地摊老板竟然被他整破防了，还附赠他一把额外的武器。
这倒是给他省了不少事，不用继续想理由拐着弯买那把最烂的破剑了。
注意到秦明停下了脚步，尽管地摊老板心都在滴血，但还是继续争取道：“小兄弟，来买吧，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欠你老师的人情，还得以后攒钱还她高档店买的法杖钱了！”
看来是真急了，这个地摊老板竟然把偷听他打电话的内容给不小心说漏嘴了。
秦明心里憋着笑，表面则是不露声色地走回地摊。
地摊老板笑眯眯道：“小兄弟，是回心转意了？”
秦明迟疑地看着地摊老板：“你确定只卖八十，还附赠我一把其他转职武器？”
地摊老板赶紧向秦明保证：“那当然，这位同学，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要是想买，就放心大胆地选吧！”
“那好吧……让我看看……”
秦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在地摊上认真挑选附赠的武器。
摆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秦明纠结半天，最后选择了法杖旁边的破剑。
就好像是他看不出来哪个好，才选的这把最烂的剑。
他的这个行为，稍微让觉得血亏的地摊老板心里好受了不少。
这把破剑是他这里最不值钱的武器，秦明选择这把破剑，他就算是当做清库存也能少亏一点。
秦明道：“就这把剑吧，老板！”
地摊老板爽快地应了声：“好嘞，小兄弟，八十块钱，这把法杖和这把剑就都是你的了！”
秦明扫了下码直接用手机付给地摊老板八十块。
付完款，秦明心满意足地跟地摊老板道别：“谢谢你，老板，下次有机会我还会再来你这买武器的！”
“好嘞，同学，我也祝你新生测试顺利通过，下次再见！”
永远不见！
嘴上说着下次再见，但地摊老板心里是真的不想再见到秦明这个外地穷鬼学生了。
要钱没钱，还害得他这个摊主亏了钱！
要不是急着清库存，担心接下来这段时间都没有人会买他的地摊武器，他才不会亏本价卖秦明。
“差不多该收摊了，要想再碰到一个这么好骗的外地穷傻子太难了，今天就到这吧，新一届的一年级生再有几个月就来了，我也得着手准备一下！”
自言自语地收拾着摊位上的转职武器，地摊老板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马上就是新的一学年了，现在哪来的新生测试？”
意识到了不对劲，地摊老板急忙看向秦明离去的方向，然而此时的秦明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一刻，地摊老板也是意识到他被秦明骗了。
没想到每年都会坑大批新生钱的他，也有会被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给骗的时候！
越想越气，地摊老板恶狠狠地盯着秦明早已没了踪影的方向。
“臭小子，竟敢骗老子，下次别再让我遇到你，不然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