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羡慕萧诚
李水仙盼星星,盼月亮,心急如焚盼白露一整天了,又不敢去萧诚家。
知道白露每天都会来菜市场买菜,早早就来等着,终于堵到她。
“可算等到你了。”
白露丝毫不意外,会在这里遇到她,故意问:“你也来买菜吗?”
小镇刚到的塑料袋太贵,还没普及到菜市场,这时候的人们还都是自己从家里挎个菜篮子出来,买好菜装回家。
李水仙手里什么都没有,说来买菜明显没有说服力,但她还是点头胡扯道:“是啊,你晚上准备买点什么菜?”
“还没想好,先看看。”白露说着便往菜摊走去,左晃晃,右逛逛。
李水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菜市场人来人往,偶尔还会遇到熟人亲戚,她也不好直接问白露要钱。
“反正你也还没想好买什么,要不去我那里坐坐?晚点再过来买也不迟。”李水仙伸手去挽白露手臂。
白露不经意让了下路人,错开她的手,菜篮子也顺势换了个手拿,恰巧是李水仙所在的那个方向。
杜绝她再下手的机会。
不为所动,继续逛菜市场:“晚点菜就不新鲜了,还是现在买好点。”
走到一处鱼摊前,白露停下脚步,鱼老板很有眼色的送上长柄捞鱼兜。
李水仙一脸嫌弃:“这鱼一动不动,都死了吧。”
鱼老板当即用手划了下水,鱼池里刚安静下来的塘角鱼,立马四散而逃。
是死是活已不言而喻。
当场被打脸,李水仙又把目光放到另一格鱼池,“这里的鱼一看就不新鲜,你看都翻白肚了。”
鱼老板脸色沉了沉,但做生意以和为贵,他没说什么,又用手划了下水。
翻白肚的草鱼立马翻了个身,睡醒一样,在水池里游来游去。
其中一条还甩了李水仙一尾巴水。
李水仙当场发飙:“你故意的吧?我不就说了一句你的鱼不新鲜,你就赶鱼给我甩水,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
事不过三,鱼老板知道她是来找茬的,当下就不惯着她了。
“你爱买不买!”
“人品差,胡说八道,被鱼泼水教训还诬陷人,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买不起就别来这里发癫!”
李水仙做了几个月老板娘,平时就爱贪小便宜,手里也有几个小钱。
哪能受得了别人说她穷。
火爆脾气一下就上头了:“你说谁发癫,谁买不起!我一个开杂货店的老板娘,会买不起你这半死不活的臭鱼!”
“开杂货店嘴还这么毒,肯定没生意吧。”鱼老板最知道生意人怕什么。
李水仙彻底被点燃炮火,不顾周围越来越多人围观,当场和鱼老板吵了起来,鱼老板也不甘示弱句句反驳。
白露悠哉悠哉退出战场。
退出前,还用长柄鱼兜,捅了一下水里的黑鱼窝。
尾劲强大的黑鱼,立马让现场下起了鱼腥雨,还就下在李水仙身上。
为她的怒火添油加柴。
李水仙果然吵得更凶了,甚至还想跟鱼老板动手。
围观群众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
晚上正吃着饭,外面传来敲门声,白露正要起身,萧诚已先她一步,放下碗筷出去开门。
萧伟默默坐回刚离开屁股的凳子。
门外的王浩风尘仆仆,脸上又怒又气:“诚哥,沙场那边不给咱们卖沙,我问了熟人,是李成斌在背后搞的鬼。”
王浩怒气之余,心中也愧疚,都怪他碰到李成斌时,多嘴提了一句还债的事,才会发生后面这一连串破事。
下午他没去挖地基,本来想好好办成萧诚交待的事,早点把沙拉回来。
顺便打打价格,将功补过。
谁知又栽了跟头,什么都没办好。
萧诚沉思片刻,李成斌这次的报复,只怕不止要赔偿款那么简单。
“市里的沙场全都问了?”
王浩点头:“都问了,没一家肯给我们出沙,如果去南市买,路上耗费的油钱都够买好几倍沙了。”
小镇离城中心近,但城中心没有码头沙石场,离南市有点远,而南市是最近的邻市了,算起来却得不偿失。
王浩气不过,一拳砸到墙上:“妈的,没想到李成斌这么阴,钱都赔了,还在背地里搞这些不入流的阴招。”
萧诚脑海也下意识升起暴戾念头,下一秒却被突然响起的女孩声打断。
“是王浩吗?吃饭了没有,我们正在吃饭,没吃就吃了再回去吧。”
白露徐步走出来,站在萧诚身旁,面带微笑打招呼。
之前每餐的饭菜都吃光,今天她特意多煮了些,多一副碗筷也足够。
王浩不知道萧诚在吃饭,以往这个点,萧诚都是在外面随便吃点,应付了事,就算回家吃,也只是粗略炒个饭,或煮个面,此时这隔着院子都关不住的热腾腾饭菜香,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白露做的。
真贤惠,是他来得不是时候了。
“谢谢嫂子,春丽已经做好饭,在家等我一起了,我就是过来跟诚哥说点事。”
既然如此,萧诚也没留他,“晚点我再看看。”
王浩知道,他这话代表有想法会通知他们了,打了声招呼就没在逗留。
只是转身后,笑脸变得苦涩又落寞。
家里哪有做好的饭菜等他,陈春丽自从确定怀孕第一天起,就成了皇太后,什么都不做,天天坐着躺着等饭吃。
他母亲有眼疾,眼睛不好使,不仅要照顾父亲,还要天天做饭洗衣服。
今天母亲重感冒,起不来做饭,陈春丽也不做,都是他下工回去才做的。
不然哪里有饭吃……
王浩从没想过,父母双全的他,也会有羡慕萧诚的一天。
晚上洗衣服的活又被萧诚揽去了,连吃完饭后的锅碗瓢盆,都是他洗的。
直把白露和萧伟对他的认知,再次打破记录,真是意外惊喜又惊悚。
睡觉前,白露见萧诚皱了几次眉头,不由开口问道:“王浩来找你,是碰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萧诚靠在床头,眉头深锁,没盖被子的左腿自然平放,右腿曲起,手随意搁在膝盖上,修长指尖把玩着一支没点火的烟,闻声侧头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