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穿越林平之反杀这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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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血债

余沧海是真的没想到,对方会追到刘府来,但其实,这里是林平之早就选好的舞台。

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来了几百个江湖中人,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场合,用来戳穿余沧海那虚伪的面具。

这是一个报仇雪恨的好机会,也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林平之都不能错过。

这也是他为何在福州时,要对青城派弟子手下留情的原因——不能把余沧海杀成光杆司令,要让他放松警惕,这样他才能大咧咧地来到衡山,继续扮演他一派宗师的角色。

不过,那也只能到今夜为止,明天,余沧海这个名字,将变得声名狼藉。

眼看着两人怒目而视,身为东道主的刘正风察觉到气氛不对,急忙上前往两人中间一站,对着林平之拱手道:“林少侠光临衡山,刘某不胜欢喜,还请入内奉茶。”

近些时日,青城派大举进攻福威镖局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刘正风身在武林,自然也是早有耳闻,看到林平之与余沧海各自的神色,老于世故的他在心中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还有金盆洗手那样的大事未完,刘正风哪能让这二人就在这里大打出手。

情知好言相劝未必管用,他有心将林平之也带到后厅,那里的朋友辈分较高,与自己的关系也较亲近,出了什么事情,后面也好补救。

否则就以林平之一个开镖局的身份,哪能得到这衡山刘三爷的“不胜之喜”,要知道镖局子在这个武林里,可是处于最底层的存在。

林平之却不挪步,只是深深一揖,还了那刘正风的礼,抱拳说道:“多谢刘三爷抬爱,不过林某人今天,就想在天下英雄面前,评一评这个道理。”

此言一出,厅中一片哗然,这帮来自五湖四海的武人,要说讲道理倒不一定在行,看热闹的劲头却比常人都要强得多。

有那还不晓得两家恩怨的,悄悄向邻近的宾客打听,七嘴八舌的,噪声差点把那厅子的屋顶掀翻。

刘正风微微摇头,明白此事今日若不在此处分辨个清楚,被挑动起好奇心的宾客们也必不会善罢甘休,只得任由他们去了。

“讲道理?”余沧海到底是见多识广,转眼便从震惊中镇定下来,冷笑道:“你这小狗杀我亲生孩儿,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侥幸逃得一条性命,竟也敢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热闹的宾客们一听这话有理,须知人入江湖,为的就是“快意恩仇”这四个字,杀子这等不共戴天的血仇,放到谁人身上,也都不会置之不理。

那余观主行使的,是“报仇”这项人世间最正当的权利,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众人都把目光转向那林平之,疑惑他将如何应答。

谁知林平之丝毫不慌,只是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实在是好笑,余观主说那调戏良家妇女的淫邪宵小之辈,原来是你的亲生孩儿?”

“你怎敢当面诋毁我儿。”余沧海脸一沉,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不是以为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行了?”

这一幕老年丧子的悲痛戏码,演得十分动情,倒有一大半人信了他的鬼话,开始对林平之恶语相向。

“死无对证?你看这是什么!”不理激动的吃瓜群众,林平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想了想,递到刘正风的手中,说道:“可否请刘三爷为大家念念这状纸上的内容?”

刘正风对于卷进这场是非,颇感为难,但在众人的催促下,还是展开那张纸,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原来这是贾人达供述的那份笔录,其中清清楚楚地写明了发生在福州城北门外的那场冲突始末。

饶是余沧海脸皮够厚,听得也有些汗颜。

虽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以他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能惹出这种祸端倒也不算太稀奇。

可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余沧海也没有退缩的余地了,只得犹自强辩道:“人达落于你手,谁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手段,这张状纸又是不是屈打成招的结果。”

“哼,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林平之冷哼一声,转头叫道:“劳二哥,当时您也在福州城,可知我所言非虚?”

自从见了那林平之,劳德诺就一直往人群里躲,这下却反被点了名。

发觉所有人都把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避无可避的劳德诺咬了咬牙,应道:“林少侠所言非虚,那余……余人彦调戏良家少女,我也是亲眼所见。”

余沧海恶狠狠地瞪视劳德诺,喝道:“姓劳的,你帮这小狗扯谎,存的是甚么心?”

劳德诺偏过头,只当做没看见没听见,反正众目睽睽之下,那余沧海也不敢对自己动手,否则就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其实,劳德诺已在心里盘算了良久,直言事实虽然会触怒余沧海,但若矢口否认,那林平之势必不会罢休,到时把自己与岳灵珊潜藏在福威镖局附近的事情一说……

毕竟对方手里还掌握着他们签字画押的凭据,即便用的都是假名,可笔迹指纹抵赖不得,如若当真考验,难免穿帮。

到了那时,同样会得罪心胸狭隘的余沧海,还会惹起武林同道的猜疑,不仅于门派的声名大大有损,就连岳不群都会被牵连其中,对自己继续潜伏在华山派的重要使命定然无益。

更关键的是,旁人不知林平之的武功高低,但他可是看了一晚上的现场直播,清楚那余沧海不是这少年的对手,今晚青城派恐怕要遭了大难。

到了那时,这余矮子哪还有闲心来找自己麻烦啊?所以劳德诺才做了那个决定。

“劳贤侄,你能确定,此事果如状纸上所言的那般?”刘正风有些惊讶,那劳德诺刚才在后厅内唯唯诺诺,怎的此时又变得如此主动。

“没错,当时弟子……弟子正在……”劳德诺稍微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圆这个谎。

“当时劳二哥正受岳先生委派,到我福威镖局回礼,只为感谢我爹爹送上的薄礼。”林平之一看那劳德诺足够“通情达理”,当即出言为他圆下了这个谎。

江湖中都知道林震南长袖善舞,每年春秋两节都会给各门各派送上厚礼,湖南的衡山派受过,山东的泰山派受过,就连他余沧海的青城派也是年年不落。

在座的诸位以己度人,心想这姓林的想结交华山派,倒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而且那岳不群虽名为“不群”,听说却十分喜爱交朋友,收了他们的礼也不是不可能。

至此,劳德诺出现在福州城的原因已无人怀疑,就连余沧海也想:“看来那岳不群也只是个假作清高的沽名钓誉之徒。”

只是如此一来,余人彦身上那污点可洗刷不掉了,余沧海正想该如何转移话题,就听门外有人说道:“各位师伯师叔,弟子有事启禀。”

泰山派的天门道人自重身份,不愿掺和到这等俗事当中,一直没到前厅来,此时听得是徒儿的声音,终于走过来问道:“甚么事?”

那名三十来岁的汉子走了进来,对着天门道人说道:“师父,我等在衡阳搜寻田伯光这个淫贼,在一条小巷之中,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

说罢,门外有两人抬着一块门板,走了进来。

那上边躺着的,正是林平之遗弃在巷子里的田伯光尸身,旁边还有他那把佩刀。

“这是……田伯光?”对于这淫贼的装扮和武器,天门道人早有耳闻,只是他拿不准,因为那尸体上缺了头颅,看不到相貌。

“不错。”林平之忽然答应了一声,说完便从身边掏出那个包裹,上面的血渍都已干涸。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把布条解开,露出里面首级的面目,天门道人急叫人,把受了重伤的天松道人抬了回来。

“师弟,你看这是田伯光那淫贼吗?”天门道人小心问道。

“是……”就见天松道人激动不已,抓住他师兄的手说道:“就是……他……”

说到这里,已喘不过气来,那天门道人又命人把他抬走了。

“林少侠,你除此祸害,当真为武林立了一大功!”刘正风挑着大拇指夸道。

“前辈过誉了。”林平之保持着一种很谦虚的姿态说道:“此等淫贼,实乃在下平生最痛恨的人,能手刃之,幸何如之。”

这话说得夹枪带棒,余沧海听在耳中,满是讥讽之意,着实令人不爽。

但环视了一周之后,他又有些气馁,就见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看向林平之的目光都变得和善亲切了许多,满脸都像是写着“欣赏”二字。

需知在场的众人之中,以这二人对那田伯光最是深恶痛绝,此刻林平之手刃此贼,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当然会对他青眼有加。

余沧海一寻思,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正好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死鬼田伯光的身上,当即挥手示意弟子们,想要悄无声息地退出刘府。

可林平之哪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闪身挡在余沧海的面前,厉声说道:“余观主请留步!你为了觊觎我家剑谱,害死我福威镖局中数十口人丁,这笔血债,今日可要鲜血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