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关于崩人设这件事
一路上马不停蹄,刚开始江雪霁还觉得骑马其实也挺有趣的,比待坐在马车里好玩,然而时间一久屁股麻了,双腿内侧感觉快要磨破了皮。
好不容易到了途中的一间驿站可以稍微歇息歇息用点饭,按照沈清樾的意思是吃完饭换了马匹还得继续赶路。
江雪霁生无可恋的被沈清樾抱下马,不小心磨到大腿,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生理泪水都逼出来了,在眼眶里打着转就是舍不得往下掉。
“受伤了?要不……”
不等沈清樾把话说完,江雪霁急忙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能因为我影响大部队的进程,我能坚持。”
“姑娘是第一次骑马吗?我这儿有药,能够缓解疼痛,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试试。”驿站里负责伺候马匹的小老头恭敬的接过沈清樾递来的缰绳,看江雪霁走路的样子以及他们方才的对话,好心拿出伤药,但见自己干瘦枯黄的手才抱过干草没来得及洗,上面还粘着草屑。
“不好意思,唐突了。”
小老头尴尬的欲收回手,经历了那么多仍不长记性,他很是懊恼,干脆缩着脖子闭起了眼睛,然而他面临的不是嘲讽谩骂,更不是拳打脚踢,而是女孩温声细语的真诚感激。
“谢谢老人家,您的药真的很及时,我会好好用的。”江雪霁拿起粗糙的装药膏瓶子,笑容温和的朝小老头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瞬间化解了拘谨尴尬的气氛,小老头也露出了笑容,满脸的褶皱笑起来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不用谢,能帮到你们就好。”小老头目送打横抱起江雪霁进屋的沈清樾,心情愉悦的牵着马匹去了后院。
知道贵人用了饭还要继续赶路,小老头喂马的同时特别精心的为他们挑选驿站里最好的马匹。
“需要我帮忙吗?”简单的吃了些,江雪霁去客房上药,沈清樾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还十分不要脸的说了这么一句,江雪霁没忍住抬腿想蹬他一脚,扯着伤处,她嘶嘶的直抽气。
见状,沈清樾立即歇了逗弄江雪霁的心思,将人抱起送入房间赶紧乖乖出来在门口守着。
处理好琐碎的事情后,他们又要重新出发,为了不再摩擦她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沈清樾将人横抱上马匹。
小老头站在驿站大门外相送,江雪霁挥舞着小手向他告别:“老人家,你要好好的呀!等有机会我们再来看你。”
短暂的一次邂逅,最为平常的一句关心,小老头感动得热泪盈眶。
“咦,这好像是那两位贵人给陈老头留下的东西。”驿站里有人发现一个包裹和一封写着赠与陈老人家的信件。
他们对信件不感兴趣,好奇的就要打开包裹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小老头急忙跑过去已经来不及阻拦。
只见一人打开了包裹,先看到一身崭新的袄袍,拿起来便往自己身上套,带起的一块令牌当啷一声摔落在地。
有人捡起来一看,随即膝盖一软扑通跪地,惊恐颤抖的把令牌交还给陈老头。
其他人也看到了令牌上那个黑金的墨字,接二连三的跪了一地。
“墨,墨王的黑金令牌?!”陈老头识字不多,但墨王的墨字他却是认得的。
手捧着新鲜出炉的黑金令牌,陈老头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也就是说,方才在他们驿站歇脚的贵人便是他们大业国的墨王以及墨王妃!
确实震撼人心。
马匹跑出去老远,江雪霁扯了扯沈清樾胸前的衣襟,小声问,“哥,我们留给老人家的东西不会给他招祸吧?”即使风声呼啸而过盖过了她说话的音量,但江雪霁相信凭沈清樾的耳力他能听得清。
沈清樾宽慰道:“你不是说有机会回来看望老人家,他们不敢。”
有了沈清樾的保证,江雪霁放心了,陈老头的好意她接受同时也想回赠他一点心意。
保命的药丸都送给了小蓝和无尘,平安符刚好用完,金银又太过招摇显眼,想要想去只剩下送墨王府的令牌比较实用方便。
凭借此令牌可换取墨王的一个承诺,这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待遇,当然,太过分的要求不行。
比如说拿着令牌让沈清樾娶他们家姑娘什么的,或是要挟沈清樾做违背道义人性的事情都是不可以的,谁那么大胆敢这么做,估计会被沈清樾当场捏死。
快马疾行七天,总算是抵达墨规城附近,沈清樾现在却不急着进城了,“你们把信函拿回去亲自交到玄懿手中,玄将军若问起本王就说王妃身体不适,略缓几日再归。”
“是,属下领命。”
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一百余名飞鹰小队的战士离开了,沈清樾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靠在大树底下的人儿肯定半眯起一双狐狸眼,忿忿不平的凝视着他,怪他把她当成借口乱造谣。
“生气了?”沈清樾微笑着捏了捏某人气呼呼的小脸。
“哼!”江雪霁作势要咬他的手,沈清樾也不躲,直接把手递到她面前,甚至语气略带调戏的说道:“如果咬这里不解气,咬这里也行。”
话音落下,沈清樾用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江雪霁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沈清樾,你越来越像个登徒子了你知道么。”
“怎么就登徒子了?爱侣之间适当的调情不是实属正常吗。”
江雪霁反驳道:“可这不符合你的人设啊!”
大佬,你不是清冷孤傲的高山雪莲吗?
虽然有时候会间歇性唤醒沙雕人格,但沙雕和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动不动变着法子索吻的情圣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若不是觉得这个假设太过荒谬,江雪霁都要怀疑沈清樾是不是被人夺舍重生了。
“哦,那是以前的我,并不是现在的我。人性不是单方面被定义的,是多元化的,就像这里的人,他们认为我是他们的守护神就应该强大无比不可战胜,但每个人都有弱点,我现在没输过并不代表以后不会输。”
说到这儿沈清樾停顿了一下点了点愣住的人的鼻尖,然后继续道:“也有人认为我应该冷血无情,无爱无挂,成为他们手中的一把利刃指哪打哪协助他们将利益最大化,直至我死都要榨干那最后一点利用价值。这是别人强加给我的定义,却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所以,总结一句,人设这种东西不必在意,太拿它当回事儿迟早会信仰崩塌的。”
到时候,那些人便会用那些虚无的假设,恶意的攻击他们当初奉为神明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