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叫她什么？娘子？！
兴庆宫，沉香亭。
两位玩家暂时下线，但成年人的高智商游戏仍在继续。
高力士抱着那双被杨铦画了几个圆圈的履，一边思考履带的可能性，一边如痴如醉不已。
因为合奏的《霓裳羽衣曲》正在响起，第N遍。
杨铦感觉自己的嘴唇出血了，可看着叶子上的口水迹，没有一丁点的红色，只能选择绝望。他是会吹叶笛，但绝不是所谓的天才，就连此刻拿出最大热情倾情演奏的《霓裳羽衣曲》，他都是第一次听。
可能穿越以前在网上也听过，但谁知道呢？也肯定记不得，反正有那工夫还不如去KTV陪公主嗨歌，总之，艺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可能是大俗人杨铦的菜。
可唐玄宗和李龟年却是越奏越来劲，这两人的配合也堪称天衣无缝，只不过加上杨铦的叶笛，《霓裳羽衣曲》就不免出现了瑕疵。拜托，谁能只配合两三遍就能完美演绎？默契，是要靠时间去磨合的不是吗？
于是乎，杨铦只能一边承受着唐玄宗鼓励的眼神，李龟年别放在心上的宽慰，一边陪这两人，不厌其烦的一遍接着一遍奏下去。
他们在探知音律的上限，追求《霓裳羽衣曲》加上叶笛后的最大可能性，这是一种挑战，而音乐人最不怕挑战，却从未想过杨铦的嘴巴受不受得了。
尤其是此刻，杨铦的身旁堆了一堆树叶，真的是一堆，也就比高三尺的竖箜篌矮那么一点点。唐玄宗命人给他摘的，就这，杨铦还得拱手谢恩，你可真是我亲姐夫啊！
不过杨铦也没办法抱怨，不止是因为这两人一个是李隆基，一个是李龟年，还因为这两人击羯鼓和弹箜篌的双手并不感觉累，既如此，杨铦又怎么好意思说不练就不练？除非——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陛下，微臣，这个，人有三急，可否……”
没错，我特么要拉屎！
多么天经地义的理由，即便唐玄宗和李龟年在兴头上，也赶忙挥手道：
“好好好，快去快回。”
“多谢陛下！”
杨铦飞快拱手，“嗖”的一声窜起身子，就跑出了沉香亭。
看得唐玄宗和李龟年包括高力士眉头紧皱，这么着急，该不会已经……
其实在确定跑了很远，出了三人的视线范围后，杨铦就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
“呼，嘶！”
嘴巴好疼，然后就看到不远处一颗大树，孤零零的，一片叶子都没有。唉，为了音乐，你也付出了很多呀！
不过此刻的杨铦也没有对不起大树的闲暇，好不容易才能歇歇，务必要抓紧时间。仔细想想，自己要是拉一泡屎拉一两个时辰，应该算是正常吧。
思考间，杨铦也逛起了兴庆宫。兴庆宫并不大，不过那是在跟太极宫和大明宫比的情况下。若是跟杨铦在大唐的家去比，只能说大哥这辈子混的好失败。
兴庆殿杨铦已经见过，沉香亭刚给了他惨痛的经历，剩下的名建筑，应该就是大同殿、勤政务本楼和花萼相辉楼了。
不过转念一想，唐玄宗毕竟发了话，让自己快去快回，那么且不说快回，自己要是一个人在兴庆宫瞎溜达，被人瞧见，打了小报告，唐玄宗应该会觉得自己不像话吧。
嗯，这么说，还是待在茅房里比较安全，就算拖得时间长了，也能说自己便秘，但茅房在哪儿呢？
杨铦扭头环视四周，也就在这一刻，一个宫女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有点尴尬，可事到如今，也找不到旁人，杨铦只能朝着宫女走去。
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姑娘，请问你知道茅房在……”
“啊！”
宫女本来是背对着杨铦，身后骤然传来声音，自是吓了一跳。
杨铦看到这，很是不好意思，可宫女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俏脸苍白至极。
“不是，姑娘，你这是……”
杨铦不知所措，年都过去了怎么还行此大礼？
“你是……”
宫女这才看清杨铦，黛眉一皱，看了一眼自己，又俏脸一红，飞快站起身子，一边回头看着身后的房间，一边壮着胆子冲杨铦道：
“你是何人？怎敢擅闯皇宫？”
杨铦眉毛一挑，不过看了一眼自己就了然了。按理说，宫里的男人要么穿官服要么穿宦官服要么想穿啥就穿啥，不过最后这个标准只适用于唐玄宗，像杨铦此刻的穿着，的确会被人误会是不三不四的人。
“呵，姑娘不要误会，在下乃新任的大理寺少卿，因为进宫仓促，才未来得及换上官服。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就算是，这大白天的，谁敢擅闯皇宫？”
杨铦认为自己的解释很完美，而且态度温和，说话间还带了一丝诙谐和风趣。
可宫女闻言，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便点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走吧。”
杨铦面露尴尬，大理寺少卿这么不受人待见的吗？
“姑娘，在下不是不走，只是有一个问题想问姑娘。”
“我什么都不知道！”
宫女头摇得像拨浪鼓，同时摆手道：
“你快点走吧，去问别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大理寺少卿真的很不受人待见。虽然这个宫女有点奇怪，一直看身后的房间，杨铦不可能察觉不到，按照电视剧的套路，宫里可时常丢东西，可能自己正好撞到了。
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杨铦也不想去管，拱手准备离去。
“好吧，那我去问问别人。”
宫女当即如释重负，脸上瞬间放出了笑容，看得杨铦无语至极，怎么偷个东西都不够料？这个样子，谁看你都有问题呀！
但杨铦也只是摇了摇头，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只听“咯吱”一声响，熟悉的推门声。
然后，一个脑袋，从宫女拼命守护的那个房间中，探了出来：
“小月，我好了，咱们走……嗯？他是谁？”
脑袋的主人怔怔的看着名为小月的宫女身前的背影，竟然莫名有些熟悉。
“没谁，谁都没有！”
小月张开双臂，似乎想以自己的身体挡住杨铦。
杨铦早已愣在原地，这就非常尴尬了，正好撞上了案发现场，我的天，该不会被灭口吧？
“这个，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也不会跟别人提起，两位姑娘可以放心，我是个老实人。”
杨铦背对着两人飞快道，虽说是两个姑娘，他一个大老爷们应该很容易就能将她们制服。但谁知道有没有同伙呢？反正杨铦不敢赌，就算死了可能会回去，也不能以这种窝囊的死法结束自己穿越的一生。
但就在这时，小月的声音突然响起，充满了惊慌：
“娘子，您……您怎么哭了？”
娘子？！
杨铦“嗖”的一声转过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小月：
“你叫她什么？”
“阿弟！”
小月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切便已浮出水面。当杨铦听到那二字循声看去，一张绝美的容颜已经在他的眼中飞速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