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魔修中的另类
日落之前，白初雪回刘府汇报消息。
“五师叔，初雪与其他师兄弟查过了，整个落樱镇已有十七人离奇丧命。”
郁明哲眉头微皱：“验尸了吗？”
“验了。”
白初雪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这些人有男有女，死状惨烈，无一不被剜去了双眼，开膛破肚暴毙而亡。”
就在两人低声交流时，宁香卉闯了进来。
“五长老！”
郁明哲脸上有些不快：“如此大呼小叫，究竟发生了何事？”
宁香卉焦急地回道：“柳柳师妹白天出门赶集，到现在都没回来，你让我们去找她，可我们找遍了整个落樱镇，问了许多户人家，都没找到人……只找到了这个。”
说罢，宁香卉从怀里拿出了一只红绣鞋。
郁明哲心底咯噔一下，在这紧要的关头不见人，多半是出什么事了啊！
“这鞋是哪里找到的？”
“西街……”
郁明哲闻言，又怒又忧：“事已至此，宁师侄，你去请刘夫人相助。白师侄，你带上几名弟子，随我一起出门找人！”
师柳柳是在西街一带，不太繁华的地方走丢的，见过她的人也没几个。
郁明哲边走边问，终于来到了师柳柳失踪之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邪之气，这股气息很淡，淡到郁明哲差点没注意到，他放出神识感应着四周，发现那股邪气正从眼前的小摊上散发出来的。
小摊上煮着一锅奇香的黄汤，正冒着热气儿，旁边还摆着几个巴掌大的瓷碗。
郁明哲端起一碗汤水，放到鼻前嗅了嗅。
“哎，这汤你可别喝！”
旁边卖糖葫芦的小贩，见郁明哲如此行为，还以为他要亲口品尝，连忙上前制止。
郁明哲放下碗，温声问道：“老板，这是什么汤啊？”
“滑胎的呗。”
老板扯了扯嘴角，面露几分讥讽之意：“哪家小姐不检点，哪户夫人不甘寂寞，一不小心怀上了孽种，就派丫鬟小厮偷摸来买上一碗。”
“下午，还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买汤，长得还挺俊。”
“要我说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喜欢乱搞，竟然明目张胆地来买落婴汤，啧，不知廉耻……”
老板的话，在一众弟子中引起轩然大波，这些人看郁明哲的眼神都变了。
郁明哲的脸色阴沉欲滴。
“老板，那个穿着红衣的小姑娘呢，她人去哪里了？”
“被卖汤的老婆子带走了。”
郁明哲上前，抓住糖葫芦老板的手腕，急忙问道：“那老婆子姓甚名甚，什么身份，家住哪里？”
手腕处传来剧痛，老板有些被吓到了。
“那个……老婆子……”
老板的舌头打结，吞吞吐吐道：“那个老婆子，是前两年来到我们镇的……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和姓名，只知道，她的汤很好使……那老婆子，应该住在殷府的破屋里……”
郁明哲顺着老板的指示，来到了一处废弃已久的荒宅。
眼前的府邸显然已经很久无人打理了，被蛀虫啃食的大门破败不已，在阴冷的风中摇摇欲坠，门口过节时挂上的纸灯笼，破得只剩几块纸皮还糊在上面，本来红色的纸皮更是褪色成惨白。
这时，屋内传来一阵桀桀怪笑。
“郁仙师，那姑娘就在屋内，想要人就自己进来！你们可别耍什么花招，老婆子不喜见生人，那些晚辈，就让她们在外面候着吧！”
郁明哲瞳孔骤缩，面色严肃道：“白师侄，你们先回刘府，顺便叫宁师侄他们回去。”
白初雪一脸担忧：“五师叔，要不要通知师尊……”
“这人我认识，我自己能应付。”
白初雪一步三回头，等一众弟子安全离开后，郁明哲这才走进了殷府。
浓郁的大雾渐渐散去，依稀能看到整个殷府的全貌，破败的小院被收拾出一块干净地，地上架着一口小铁锅，锅里正炖着香喷喷的排骨。
老妪坐在锅前，正守着锅里的肉，还时不时往火堆里添柴。
师柳柳一动不动地躺在她身旁。
“柳柳！”
见师柳柳昏迷不醒，郁明哲心底都是一紧，将秋水剑对准老妪：“罗刹，你对她做了什么？”
“放心吧，她没事。”
罗刹老魔扯了扯嘴角，一脸无语道：“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喝什么落婴汤，合着以为我这是甜水呢？”
听到师柳柳安全无事，郁明哲并没有放下戒备，魔修的话岂能轻信？
郁明哲警惕地盯着罗刹老魔，右手的剑直指她的眉心，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蹲下身伸出左手，迅速将师柳柳从地上揽了起来。
他做完这一切，罗刹老魔都没有任何异动，反而从锅里抓起一块排骨啃了起来。
郁明哲沉声道：“镇上的那些凶案，都是你在背后捣鬼？”
罗刹老魔放下手中的排骨，眼神愤怒。
“郁仙师，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罗刹行得端做得正，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从不害良善无辜之辈，你这是在侮辱我的职业道德！”
郁明哲闻言也疑惑了。
罗刹老魔虽然修的魔道，确实此道中的一个另类，行事风格倒也像她说的那样。
他沉吟一瞬，随即道：“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罗刹老魔冷笑不止：“我一个魔修，都觉得惨烈狠毒的地步……只能说，都是他们活该，至于具体什么情况，你自己去查吧。
我就静看你，查清楚事实之后，还能不能如此道貌岸然！”
“那你为何在此处？”
罗刹老魔抬起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戏谑：“怎么，怕我坏你们的好事？你放心，我不是为了封印而来，我对魔王没有臣服之心，我只是恰好想在这里定居一段时间而已。”
“怎么说，我都是女的，喜欢花不行么？这么美的小镇，这么美的樱花，还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罗刹看向门口盛开的粉樱，眼神别有一番深意。
她似回忆，似感慨道：“还记得啊，三百年前我游历至此，看到的还是白色樱花……如今，满街樱花的品种都不同了，真是时过境迁，岁月不饶人啊……”
言毕，罗刹老魔化为一团黑影，消失在小院内。
郁明哲还想去追，但带着师柳柳这个拖油瓶，一时之间也追不上，便放弃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