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灶神司的角色
只是不知道，如今那天的王铁山身在何处，是否已经痊愈了。洛宛宛睁大了眼睛扭过头看着明瑶仙子，想要从明瑶仙子身上得知具体发生了什么，明瑶仙子只是微微一笑：“我们继续看下去吧。”
丫鬟搀着家凤走近了停在门口的那辆马车，车夫见门中的人出来了，回头对车内说了句：“老爷，夫人来了。”然后立马恭敬地下了车，对家凤说：“夫人，老爷在车里等您。”接着便俯身跪在地上，让家凤踩着自己的背好上车。
这时，车上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撩开了，一名同样衣着光鲜的男人伸出双手搀着家凤。这名男子看着不多二十出头，脸若白玉，风度翩翩，剑锋一样的眉毛下却生了一副狐狸似的眼睛，眼角一颗泪痣更是让他整个人都有了几分魅惑气息。
见了车里的男子搀扶自己，家凤的脸上飘上了两缕桃色红晕，娇羞道：“多谢老爷。”
没听错吧？家凤换相公了？这白面书生一样的人物与之前的国字脸王铁生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啊！
不等洛宛宛反应过来，二人便一同钻进了马车帷帐内，车夫驾着车往南边去了。
洛宛宛心中满腹疑问，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了，她指了指马车离去的方向，又指了指徐府大门。“这......那个人......我......她......”
“别急，”明瑶仙子柔声抚慰道，“咱们跟上去再瞧瞧。”
马车车夫轻车熟路，驾着马车往南边走了大约二百来米，往左转了个弯就进了城中繁华的集市之中，最后在一间装修精美的铺子前面停下了车。
“老爷，夫人，嘉德小竺到了。”
嘉德小竺是一间三层楼高的商铺，一楼是胭脂水粉的柜台，二楼是金银玉饰的柜台，三楼是茶楼，供人满足闲情风雅。
徐老爷与徐夫人下了车，便带着徐夫人逛起了胭脂水粉柜台来，徐夫人全程小鸟依人一般依靠在徐老爷的肩头，眼中似乎丝毫不记得当初那个一同相拥的王铁山。
二人逛了约一刻钟，徐夫人看上的珠宝首饰、胭脂水粉，徐老爷丝毫都没有考虑，二话不说便叫店家给包了起来，等买完东西，二人又上了三楼的茶间雅座。徐老爷应该是这儿的常客，茶楼的伙计见他们来了，远远地就冲过来打了个招呼，主动说道：“徐老爷，还是老地方吧？”得到默认后，就高声吆喝起来：“竹梦轩两位！”，领了俩人进了里面的一间茶室。
全程跟在身后的洛宛宛与明瑶仙子自然也是跟着进了竹梦轩，反正旁人也瞧不见她俩，穿墙都能进去。
进了茶室，屋中只有徐老爷与徐夫人二人，当然洛宛宛与明瑶仙子是仙，不算在内。徐老爷握着徐夫人的双手，温柔地说：“夫人，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到时候咱们就在那天去汴城见我的父母。”随即，他又咬牙切齿道：“当初他们赶我出家门，如今我倒要让他们好好拿正眼瞧我！”
刚才还洋溢着幸福微笑的徐夫人突然面露一丝为难：“老爷，你父母那边会认可我吗？”
“怎么不会？”徐老爷眯着眼睛笑着，桃花眼更魅人了，“要不是你，咱们现在哪能有这等荣华富贵？我的父母在汴城不过是寻常人家，又不是达官贵族，肯定不会在意你的过去的。”
听了这话，徐夫人似是有些放心了，但仍然忧心忡忡：“这几日我总是梦见那个死鬼，当初将他送走是急了些，也不知道他死前是否察觉。”
“嘁，”徐老爷轻蔑一笑，“王铁山不过是那些良田地契的看门人，以他那个死心眼儿的德行，要是能看出你接近他是为了骗走他手中的宝库钥匙，他自己还不早就掏空了宝库逃之夭夭了。”说罢，徐老爷挑了一块桌上的糕点放进嘴里，继续道：“那齐家一门都已经绝了后了，他还守着钥匙不撒手，把自己过得这么落魄，我也是不舍得你跟着他吃太久苦头，才把那一见喉给你放在他药里日日服下。”
“还好最后王铁山总算是彻底信任我了。”徐夫人长嘘了口气，似乎是心有余悸，“否则再慢上几日，相公你那边追债的人，只凭咱们怕是挡不住了。”
“你放心，这件事情会永远烂在咱们心里，没人知道王铁山究竟是怎么死的，也没人知道我们现在才是齐家宝库的拥有者。”徐老爷将徐夫人揽在怀里，眼睛微微眯着，似有精光闪烁，这狠厉的模样，让人相信，如果有人破坏了他的计划，一定会被他对付得很惨。
一旁的洛宛宛总算是听明白了，之前自己认为伉俪情深的恩爱夫妻，竟然有一方心如蛇蝎，看是救命的汤药，暗地里竟被加了致命的毒药。眼前的徐老爷与徐夫人，简直就是江湖话本中的“奸夫淫妇”，眼前这二人为了一己私欲，共同谋害了齐家宝库的看守者王铁山。
而自己之前在用苍漠狼毫记录二人感情之时，竟还傻傻地想写上“情深似海、忠贞不渝”这种傻话。
“宛宛，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为什么灶神司的职员只做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明瑶仙子看向洛宛宛。“凡人无法抛却七情六欲，他们的情感也是极其复杂了。所有的行为并不一定是出自善，也不一定全出自恶，我们能做的只有将事实记录下来，凡人的一生对我们而言转瞬即逝，但是对他们自己来说，可能包含了能引发无数因果的选择。”
“明瑶师父，我懂了。”洛宛宛确实有点明白了，自己当年还是凡人之时，因为一心修仙，所以只存了得道修仙这一种执念，对人间的其他情感经历并不多。
今天她在听到子楚上仙解释灶神司工作时，也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明瑶仙子定是看出了自己仍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才想着用事实告诉她灶神司的工作应该如何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