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同的选择
“可还有疑惑，若是有，在下非常愿意为郡王殿下解惑。”
清风门门主丝毫没有在意秦威的大笑。
“没有了！”
秦威摇摇头。
“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希望郡王殿下在黄泉路上，不要记恨在下。”风清门主笑道。
“殿下，让我宰了他！”宇文成都已经看不下去了，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等不知死活的东西。
“无需你出手！”秦威摆摆手，目光朝着前面的程昭看去。
此时心意宗的弟子已经跟风清门的弟子汇合在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若不是他们的服饰有些差别，或许没有人能分清哪些是风清门的弟子，哪些是心意宗的弟子。
“本王脾气好，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跟脑残计较的。”
“不过若是脑残找死，本王也愿意送他们一程。”
秦威看着风清门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从了解他在这世界的处境之后，他就没有将京都周围的宗门放在眼中。
说实话，镇武司实力再弱，也与这些宗门不是一个档次。
在他心中，始终认为能阻挡镇武司发展的势力是朝堂上的那些朝臣和勋贵皇族。
而非这些江湖势力。
哪怕是督察院的一个御史上本奏折，都比这些宗门势力拔刀相向管用。
因为朝堂上玩的是规则，江湖势力玩的是刀枪。
镇武司属于朝堂，要遵守朝堂的规则，却无需遵守江湖上的刀剑。
风清门主望着秦威，听到秦威口中的嘲讽，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他有心想看看秦威会不会求饶，可惜秦威似乎很不给面子。
不但不求饶，还嘲讽他，刺激他。
这让他如何能忍得住！
“杀！”
锵！
他抽出腰间的剑器，直指秦威，双眸铮亮，身上厚重的气势骤然弥漫开来。
此时，他心中的杀意盎然！
其实一直以来他心中十分憋屈。
凭什么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就能压制他，就能逼得他选择一条不归路！
凭什么他就要忍受那些人趾高气扬的样子，他就要低人一等。
凭什么他要如此的卑微。
他可是一位八品武者，在这人世间也算是一位高手。
今日，他就要砍了秦威，把这心中的憋屈释放出来。
他要让世人知道，武者一怒，皇族亦可杀。
想到这里，他一跃而起，手中的剑器闪着凌厉的剑芒，铮亮的眼眸携带着冰寒的杀意。
他仿佛看到了秦威被他的剑器刺穿的样子。
鲜红的血液溅射，如同一朵美丽的花朵绽放开来一般。
“死吧！”
他面带狰狞的笑意，整个人如同一道长虹向着秦威飞射而去。
可是！
他刚刚前冲的一丈，距离秦威还有数丈之远时，一柄长刀破空而来。
刀锋如火，熊熊烈烈，眨眼间已经到了他的胸前。
扑哧！
鲜血飙射，绚丽而鲜艳。
湖面上清凉的风吹拂，鲜艳的血花在风中绽放。
阳光明媚，碧波荡漾，远处的青山泛起一波波涟漪。
不过这一切都是陪衬，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朵盛开的血花。
还有那道亮银色的刀锋。
“杀！”
一声冷喝骤然响起。
刀剑齐鸣，一片片血花在人群中绽放开来。
原本安静的湖泊骤然掀起了一片骚乱。
风清门的弟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心意宗的弟子偷袭。
无数声惨叫声响起，打破了这优美静谧的湖畔。
“你！”
风清门主双目瞪视着程昭，满脸难以置信。
“抱歉，在下也只是想为心意宗找一条活路！”程昭面色平静的说道。
“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风清门主满脸愤恨之色。
程昭挽着手中的刀，淡淡的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人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死了一切都将化为虚无。”
“你还是没有看透！”
“狗屁！老子杀了你！”风清门主哪有心思管程昭的想法，此时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弄死程昭。
嗯，现在他不想弄死秦威了！或者说他已经忽略了秦威。
剑芒破空，直刺程昭。
可惜，他已身受重伤。
这一剑虽然凌厉无比，但却无法对程昭造成任何威胁。
凝练的刀锋伴随着清风划过，一颗硕大的脑袋抛弃，携带着点点血迹洒落。
“我死了！”
风清门主看着那道站在地上的身影，脸庞上最后浮现出一抹不甘的情绪。
……
远处的山坡上。
赵南生和陆城呆滞的看着一幕。
他们那满意和得意的笑容此时已经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愕和不解。
“为什么！”
“为什么心意宗会背叛？”
“他们不应该杀了新安郡王吗？”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赵南生低声喃喃着。
人算不如天算。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完美的计划，只有顺应时势的谋划。
赵南生以为心意宗和风清门会将镇武司视为死敌，但是他却忽略了，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
风清门想要跟镇武司对抗到底，可程昭却不愿意。
或许最初时，程昭也不希望镇武司建立。
可是上次在安王府，安王曾亲口提议他们可以与镇武司交好。
安王的话此时程昭还记得清清楚楚。
“京都之地，天子脚下，打打杀杀的总归不好，既然你们怕镇武司打压你们，那就先跟新安郡王打好关系。”
现在他就是顺从了安王的提议，投靠秦威，加入镇武司。
赵南生攥紧拳头，目光闪烁。
“走！”
他转身满脸不甘的离去。
事已至此，他的计划已经全部败落。
不但没有给秦威和镇武司添上任何麻烦，反而给了镇武司一个解决三大宗门的契机。
云烟宗、风清门接连覆灭，剩下的心意宗又投靠了镇武司，整个京都周围的民间武道势力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势力。
明心湖畔。
秦威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战斗来的快，结束的也快，只是一刻钟的功夫，风清门的弟子就已经死伤殆尽，剩下的几十人也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草民程昭拜见郡王殿下！”
解决了风清门主，程昭提着一颗硕大的脑袋来到秦威身前，跪地拜道。
他以草民自称，放下了武者所有的骄傲。
又施叩首大礼，表明自己臣服的态度。
做出这个决定，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
因为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臣服于秦威，投靠镇武司，这对目前的心意宗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对未来的心意宗而言，投靠镇武司就相当于要与镇武司同进退，共生死。
若是有一天镇武司被裁撤，那他们心意宗必然不会有一个好的下场。
别看如今镇武司在京都搞得风生水起，可是所有人都清楚镇武司所面临的考验并不在京都，而在天州。
只要镇武司一天没有震慑住天州的武道势力，那一切都可能是徒劳。
“拜见郡王殿下！”
后方，数百名心意宗弟子跟随程昭跪拜道。
秦威抬头望着众人，轻笑道：“起来吧。”
“谢殿下！”众人再次拜谢。
“程宗主，明日来镇武司，本王给你一个千户的官职，算是对你这次立功的表彰。”
秦威轻轻说道。
“喏！”
程昭双眸一亮，躬身道。
加入镇武司，获得官身，这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千户的官职对他来说有些低微，但只要获得官身，以后他就将有无限的可能。
“铁手，回城召集人手，抄家风清门！”秦威又对身旁的铁手吩咐道。
“喏！”铁手应道。
尔后。
秦威扯了扯缰绳，马匹缓缓前行。
踏过凌乱的断肢残躯，血流成溪，沿着明心湖畔的官道向着京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