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将近黄昏的街道上人烟稀少,夕阳映照下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嗲声嗲气的小女孩正舔着棒棒糖,稚嫩的小手被一个近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美妇紧牵着。
“妈妈要带你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生活。”
“那爸爸呢?”小女孩开始前顾后盼地四处寻找,始终不见那个温暖熟悉的身影。
女人听到这话停住了脚步,蹲下身意味深长地说:“爸爸会暂时离开我们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只有妈妈和你一块生活。”
“那是不是我越听话就能越早见到爸爸呢?”小女孩天真一笑,双眼发亮看着女人。
“嗯,所以沭儿要乖乖的。”
女人紧紧抱住她,眼角偷偷涌出一股热泉,理了理情绪,回望曾经圆满的三口之家,牵着女孩的小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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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鬼,走不走!”
几个约莫七八岁的大孩子甩着狗尾巴草,正恐吓一个比他们年龄小的孩子,女孩缩在墙角抱头不吱声。
“就是,好像名字叫做...叫做应沭!我妈说这名字不吉利,就跟罂粟一样不详。”其中个子最高的男孩嫌恶地瞪着她,说完将草根往她身上抽去。
五岁的小应沭隐忍了许久,随着草根一下下抽在手臂,委屈疼痛积压下,终于“哇”的一下哭出声,几个大孩子见状笑得更欢。
“你们怎么可以欺负人!”
突然来了一个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女孩,瞧着多半出自富贵家庭,年龄跟应沭一般大。
“关你什么事!”
男孩俯视着眼前这个路见不平的女孩,毕竟他们还不擅长通过人的穿搭出行来判定对方是否该客气应对。
“谁帮她就一起打。”另一个男孩起哄道。
结果变成两人一起抱头挨打,欺负人的几个小孩也越发起劲。
“你们这些小孩,怎么这么没教养!!”
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嚷嚷着跑过来,她的头发梳成发髻,穿着一身灰色工作服,手里拎着一个杏白色小书包。
小孩们一看到大人出现便一哄而散,妇人快步跑过去抱起那个女孩,急忙关怀道:“打哪里了,快给我看看!”
“盼姨,我没事,你看她好可怜。”她抹去眼泪,像个小大人一样摸了摸应沭的脑袋。
应沭抬起头,惊恐未定地望着眼前的陌生人,许久才开口,“谢谢。”
“不客气,爸爸说了这叫助人为乐。”她有模有样地学大人说话,一副我罩着你的架势。
“我叫应沭,你叫什么名字呢?”应沭用衣袖抹干净脸上的泪痕。
“叫我萱萱就可以,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笑起来的她神似洋娃娃,掏出棒棒糖塞到她手里又说:“吃糖会让人变开心!”
“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改天我们再过来!”发现时间有些晚了,常盼便劝着周娉萱回家。
“好吧……”周娉萱嘟嘟嘴,“应沭,我下次再来找你玩,你不要忘记我哦!”
“嗯,我等你来。”
小应沭看着小娉萱离去的身影,早已将方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蹦跳着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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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好不容易收获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小应沭开心得不行,两手抓着门沿,卖力地跨过门槛后直奔梁燕怀抱。
“回来啦?这么开心呀!”梁燕正在小厨房操持晚饭,听女儿笑声比平时欢快,心情也愉悦不少。
“妈妈,我今天交了新朋友,她叫周娉萱,长得可好看了,就像动画片城堡里的公主!”她滔滔不绝的小模样逗得梁燕直笑。
“来!你先乖乖坐着,马上可以吃饭啦!”梁燕将她抱到餐桌椅上,并拿来湿手帕为她擦拭。
“妈妈,疼!”小应沭按住梁燕的手,直言手臂受伤。
“妈妈看看。”梁燕急忙停下,小心拉起她袖子查看。
细微发红的鞭痕呈现在眼前,她既心疼又恼恨,碍于女儿面前还是强忍情绪,拿来了小药箱边擦药边问:“跟妈妈说,谁打你了?”
“还不是附近的哥哥姐姐,我在沙堆上玩他们非赶我,明明我先到的。”小应沭委屈巴巴地说。
见梁燕神色黯淡,她又安慰道:“但是萱萱一来就把他们赶跑了,她还给我糖吃呢!”
“那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哦!”梁燕挤出笑容,疼爱地抚摸她的小脸。
“嗯!我肯定对她好!”小应沭无比坚定地点头,世上果然没有什么能比小孩更纯净无邪。
吃过晚饭,小应沭还在院子里玩着花花草草,房子不大却惬意得很。
进门就是小院,梁燕喜爱花草因此种了许多,左边角落里有一辆小推车,边上搁着食材和一小罐煤气。
初来乍到工作并不好找,加上还得照顾女儿,于是干脆支起一个早餐摊位,收入目前勉强够母女俩生活。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梁燕张望着,心想这么晚会是谁?
“来啦!”她带着疑问,出于警惕只开了一道门缝。
门外陌生男人梳着大背头,身型高大面带笑容,低调的着装为他平添了不少亲和力,瞧身后还停着一辆豪华汽车。
“阿姨好!”
梁燕正打量对方,闻声低头便瞧见一小女孩,正仰头冲她甜甜笑着。
“你们是?”眼前模样精致的小女孩大大降低了梁燕的防备心。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周擎绅士风度十足,双手搭在小娉萱脸上说:“听我家萱萱说今天认识了新朋友,这么晚非吵着说要来你们家,这不问了好多人才找到这。”
“这样啊,沭儿今天也为这事高兴了好久,快进来快进来!”
“沭儿,沭儿……”小娉萱撒开腿边喊着。
“当心别摔了。”周擎宠溺地笑着。
“萱萱。”小应沭闻声从屋里跑出来,两个小家伙抱在一块,上演久别重逢的场景。
“家里没什么好茶好点心,别嫌弃。”梁燕端上茶,还有自己做的糕点。
“怎么会呢!这么晚打扰,多亏盼姐带路才能找过来。”
“您就是盼姐吧?”
常盼在一旁宠溺地看着她家小姐玩,梁燕又开口道:“过来坐下吧,在这里不用拘谨,吃点心吧!”
“你家先生呢?”周擎好奇问道,进来这么久没见到家里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