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责任分散效应4

沈燮没办法，只好任由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只见她把被子铺在地上，然后端正的躺下来：“晚安，沈警官。”

沈燮起身，看着她端正的躺在地上，只好下了床，伸手把她拉起来：“睡床上去。”

“这不太好意思吧？”

“还有您不好意思的？”沈燮把两人的枕头换了一下，说：“半夜上厕所注意点，别把我踩死。”

“沈警官，你人真好。”

“谢谢你的好人卡。”

两人安安静静的躺着，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张无梦睡得不踏实，一些车祸碎片开始在脑海里翻涌。

一位穿着白衣的老者出现在她眼前，似乎在呼喊她：“无梦！快跟我走！”

“是谁在喊我？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那就别怪我！给我走！”

“我不去！我不走！”

一种力量抓着她，把她死死的固定在原地，内心的恐惧和慌张达到顶峰。

“张无梦！张无梦！醒醒！”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张无梦想张开眼睛，却怎么也动不了，空气似乎慢慢被抽空，窒息感迎面而来。

“张无梦！是我，沈燮！醒醒！”

“这次先放过你，我还会来找你的！”

张无梦似乎得到水的鱼儿，突然奋力地睁开眼睛，拼命地呼吸着空气。

待她缓过来，才发现眼前的人紧张的看着她：“怎么样？无梦，是我。”

张无梦朝他点点头：“我，没事……”

沈燮把床头的杯子递给她：“喝点水吧。”

张无梦摆摆手：“等一会儿再喝吧。”

“做噩梦了？”

“嗯，”张无梦说：“有一个人，要带我走。”

“去哪儿？”

张无梦摇摇头：“不知道。”

沈燮给她掖掖被子：“别想太多，有我在，很安全，没人能带走你。”

张无梦突然问：“沈燮，你相信梦吗？”

“害怕了？”沈燮说：“梦都是假的，亏你还是医生，医生和警察应该一样都是唯物主义者，应该只是今天吓到了。”

张无梦没在说话。

沈燮扶她躺下：“你先睡，我看着。”

“沈燮，你能不能上来睡？”

“我睡地上，守着你。”

“上来。”

沈燮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只好在她身侧躺下。

张无梦侧身躺过来，伸手握住他的手：“小时候，我一做噩梦，就是这样牵着我妈妈的手睡觉的。”

“我在，睡吧。”

张无梦一夜就没再睡着，沈燮倒是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被她吓了一跳：“醒了？”

“我睡不着，我不敢闭眼睛。”

“一夜没睡？”

“嗯。”

沈燮翻个身，拿过手机：“才五点半，再睡会儿。”

张无梦摇摇头：“我睡不着。”

沈燮侧过身，和她面对面，把被子扒拉上来，继续攥着她微凉的手，把胳膊轻轻搭在她的腰间，合上眼：“睡吧。”

张无梦愣了几秒：“沈队，你这样，好像，也挺没有边界感的。”

沈燮突然把她往自己身边拉过来，凑近来，把她环住。

“你要干什么？”张无梦轻轻的问他。

沈燮没抬眼，说：“再睡会儿，天亮了叫你。”

沈燮像在哄婴儿一样，轻拍着她的背，或许是安心，或许是安全感，她慢慢也有了困意。

沈燮听着她发出微微的鼾声，缓缓睁眼看她，她真的长得很精致，不算惊艳，但很好看，眉宇间透露着清冷。

沈燮向来是六点就起床的，此时被她拉着手，只得轻轻抽身，但张无梦握得紧，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于是只得陪她躺在这里。

沈燮不再多想，拿出手机看起了现场照片。

照片素材很多，但哪一张是证据，很难说。沈燮不由得思考张无梦的话，到底是不是意外？

沈燮正看着群里发来的资料，就见程治康在群里说：“我去！今天沈队居然来的比我晚！”

“是啊，沈队不是一向都是劳模嘛？”佟海也搭着话：“不会是昨晚，干大事了吧？”

“有可能啊！而且昨晚，他和无梦一起走的！”程治康还在后面加了两个期待的表情。

沈燮看向身边的张无梦，还真被这小子说中了！

于是在群里问：“有线索吗？”

佟海问：“你指什么线索？你的感情还是案子？”

“你说呢？”

“你和无梦是不是有实质性进展？证据我这儿很多。”

沈燮淡定的回复：“你完了。”

程治康跳出来说：“案件线索见上。”

“什么情况？”

“受害人信息在上面pdf里，张四平，本地一个房地产公司宏英实业总经理，这一行不好说，估计有的查了。”

“有经济纠纷？还是有感情纠纷？”

“都有。近两年，宏英实业接手的地皮多了去了，而且据说他有两个老婆三个小三四个女朋友。”

“组足球队呢？这么多人？”

“啊，是哈。反正这个人的事儿多得很。”

“验尸结果呢？”

“没验成。”

“啥意思？”

“死者家属说，就是意外，直接按保险报就行了。”

沈燮微微皱眉：“哪个家属？”

“就他目前的合法妻子啊，王翠。”

“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昨晚死者家属在度假，联系不上啊。”

沈燮问：“那佟海呢？”

“我这边暂时没有什么有用的，还在查。”

沈燮也没再问，留了一句：“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

佟海说：“嗯也不急，你忙完再来就行。”

沈燮再一次看向张无梦，她睡得那么安详，于是回：“就你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