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苦竹七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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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墨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把“每一戒”这三个字宣之于口，而是笑了笑缄口不答。
苦桑却若有所思，当即席地打坐，身上陡然映出佛光，青中透亮。
瞧这架势，是要突破了？老墨属实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展开。
不过眼下肯定是不能打扰的，苦桑算是他预定的一个盟友，如果以后有机会，直接收做小弟就最好不过了。
韩立也凑近观摩，修士突破之时，周围的天地灵气会有节奏的波动，这便是道韵。
根据功法不同、属性不同、修为不同，产生的道韵都会有所差别。但无一例外，都会对周边环境及生灵产生影响，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正好苦桑和他同修木行功法，虽然未必是《长春功》，可对他来说也可做参考。
而且这一突破就是整整三天，相比之下，老墨的突破简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多谢道兄！”，成功突破的苦桑，第一时间就是向老墨道谢，“道兄佛法精深，实在令人敬佩，若非得兄指点，我还不知要困守练气七层多久呢？”
老墨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了他，居然有这样的效果？可直接问显然不好，只能摆摆手，含糊道：“诶！话不能这么说，终归还是贤弟厚积薄发，为兄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苦桑却很固执，坚持道：“正是道兄七戒之说，才使我开悟！持戒不在多少，所持越多只能说明私心越重，越是放不下才越是要持戒律己。若是能如道兄一般从心所欲，所作所为依然不逾戒律，那才是德行深厚，佛法高妙啊！”
他在这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老墨却只觉尴尬，谁能想到一句戏言，被他听去竟脑补了这么多？
待他说到最后：“今日缘分由此竹而起，那便将它献于道兄，以证七戒之功！”
说完，不等老墨应答，便一把将这竹子连根拔起。
霎时间，周围竹林枯败，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黑白能量，如烟如雾全部汇集到这竹身上。
待到能量全部被它吸收后，根系也很快枯萎脱落，只余下一根三尺七寸长的完美短棍。
这样的变故实在是出乎几人的预料，现在谁都明白此物不凡，可苦桑不见半点心疼与反悔之色，反而愈加惊喜，仿佛这样的竹子才配得上他的道兄！
“如此重礼，为兄怎么好意思收呢？”，老墨简单客套一句，手却不慢，看似推辞，可实际上已经将竹棍握在手中，然后再往苦桑怀里推。
苦桑实在单纯，收回双手于胸前合十，颂一声佛号，再道：“道兄万勿推辞，唯请日后将此物祭炼成尺，以全七戒之名！”
老墨一脸叹惋之色，太息一声，郑重应诺道：“贤弟放心，为兄定不会辱没了它！”
……
之后，老墨又跟苦桑说明来意，想请他几个月后去参加自己的四十寿宴，介时会让弟子过来为他引路。待寿宴结束，他们便一同启程，前往太南山，苦桑欣然应下。
至此，菩露山之行也算告一段落，师徒三人告辞离开。返回南乌城后，乘船直达嘉元城。
这一路上，也没少听说有关惊蛟会的近况，比前两年要好上不少，起码止住了颓势。
舍弃了那些边缘化和难以掌控的地盘，将帮派力量收缩到嘉元城主城区，凝聚力大大加强。
尤其是那横空出生的少年天骄厉飞雨，据说是失踪多年的“鬼手”亲传，在嘉元城及周边地域已经闯出了赫赫威名，江湖人称“厉虎”！
老墨听着也觉有趣，没想到厉飞雨这小子留在岚州，竟然还把“厉虎”这个名号带过来了。
韩立也就趁机给吴九指讲了些关于厉飞雨的事，包括已经被他亲手诛杀的二师兄，也一并说了。
老墨纵横江湖半生，一共收下五位弟子，大徒弟燕歌正直忠厚，三徒弟韩立谨慎持重，四徒弟厉飞雨尚义任侠，小徒弟吴九指则更为率性洒脱一些。
除了那个吃里扒外的老二，都还算可圈可点，好在那个孽徒已经被清理门户了。
抵达嘉元城是，其实也有不长眼的船帮力巴想找三人的麻烦，可都被吴九指和韩立轻松料理了。
倒也没有随意打杀，如今的老墨还没到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一人折个胳膊腿也就放过了，算是小惩大诫吧。
这趟回来，老墨没有刻意低调，毕竟都打算大摆寿宴了，到时候还是免不了满城皆知，所以就带着两徒弟直奔墨府。
一时间，“鬼手”墨居仁重现江湖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嘉元城大小势力间引起轩然大波。
回到墨府的老墨心里也并不平静，自从当年遭人暗算离开嘉元城至今已有十年之久。
彼时的小女儿彩环还是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如今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瞧着古灵精怪的，颇有几分严氏年轻时的影子。
而记忆中那个灵动的严氏，如今早没了当年的青涩，独掌大权多年，使其变得气度雍容。只有看向老墨时，眼波流转，才会显露出那熟悉的万种风情。
至于刘氏，因为精修媚功，所以这些年几乎算是容颜未改。只是明显功力大有长进，比之从前愈发显得风姿绰约、千娇百媚了。
就和当初见李氏和王氏一样，老墨对这三人没有半点生分，一个是骨肉心肝血脉相连，两个是同床共枕亲密无间。这种感情，即便相隔了十年，也是无法割裂的。
四位夫人、三个女儿还有四名弟子，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聚齐，无论瞧见谁，都是让他满意的，老墨是打心眼儿里觉得高兴与畅快。
除了厉飞雨这个家伙！
这小子还是有些贪慕虚名，沉溺于那些江湖中人的吹捧，对长春功的修炼肯定是没有放在心上。
不然哪至于到如今还只是练气一层修为，迟迟无法突破？
对此，老墨也是严厉斥责了一番，让他没想到的是，小女儿彩环居然对这小子百般维护。
瞧这样子，似乎已经芳心暗许，可她如今才不过十六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