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存之道
乔远一番以退为进的话很有效。没过五分钟，傅大歌星亲自打电话来。
“远，怎么病了？”傅强还是一贯的没架子。
“吃坏肚子了。得去趟医院。”乔远避重就轻的说。
”哟，严重吗？要不那几首歌……我找找别人？”
还是一哥会说话。这个项目乔远一直跟进，明摆着不可能找别人，傅强明里是客气，其实是威胁。意思是你能干就干，不能干老子有的是资源。
乔远暗笑一声，心知人家顶流不是白当的。
“强哥，还是你的事要紧。要不这样，我坚持坚持，明天早上再去医院。今晚争取给你做出来。”他一面说一面喘气，面露痛色。谁听了还忍心让他加班。
“这怎么好意思。兄弟，你可帮我一个大忙。”傅强笑到。
“强哥，说到帮忙，我还有一件小事想拜托你。”乔远抬头看看明明，终于说到正事。他给了傅强面子，就是想借机让傅强帮他引荐明明。
“你说，兄弟尽量帮忙。”
“上一次在演播室，我和明明被叶老训了一顿。这事你知道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乔远很确定傅强的助理已经添油加醋的把这事告诉他了。
”嗨，你别往心里去。”
乔远猜的不错，他按照节奏继续引导：“明明你是知道的，特别敬重叶老，这次全是被我连累。几天睡不好觉，人都瘦了。”
明明看看自己的腰肢，好像减肥确实有些成效。
“强哥，你在叶老那有面子，能不能带着明明去和叶老认个错。怎么说也是师生一场。”
“这……也行。我给他安排安排，下次彩排的时候我带着明明去找叶老。”傅强真的答应的很痛快。毕竟明明没有明星相，对谁都不构成威胁。他如此顺水推舟既还了乔远人情，又让自己立了一个提携老友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一场交易谈判成功。乔远挂了电话，明明还没完全明白状况。
“回头你准备准备，备点礼，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好好想想。把未来的计划跟叶老说说。”乔远嘱咐道。
“哥，真有你的。可是……你今晚还能录吗？”
明明对乔远是真的佩服。乔远这个人在世人口中狂妄自大，不顾大局。其实真正的乔远从云端跌落谷底，这么多年在娱乐圈夹缝中活下来，早就练就了纯熟的娱乐圈生存之道。既讲义气，又谦和，待人接物极有分寸。
只是他为了周围人处处苦了自己，忍辱负重，病骨支离。
乔远已经扶着桌子起身，叹口气说：“赶一赶吧。明早我再去医院。”
明明心里好像被压了一个壶铃，有点气闷。他亦步亦趋跟着乔远去了录音室。
傅强提出的修改意见主要是针对和声和吉他部分。乔远心中庆幸，要是涉及别的乐器，他还得花钱请人再录。吉他部分就省事多了，因为他和明明都是吉他高手，尤其他自己，吉他练了十几年，出神入化。
明明虽然会弹吉他，可是不会编曲。这段谱子傅强不满意，乔远得重写。
“老二就是装蛋……”明明一面调设备一面骂：“他能听出来什么问题，就是假装自己是内行罢了。”
乔远正给吉他调弦，忍不住也笑了。
明明的事有傅强引荐，十拿九稳。即便他也觉得傅强是外行指挥内行，也无所谓了。作为制作人他常年被外行折磨，也不差这一次。
“我给他写个肝肠寸断的版本。”乔远按着肚子说。他绝对是有感而发。
明明却笑不出来，他走过来看乔远发青的脸问：“哥，好久没看你疼的这么厉害了。到底是怎么了？”
乔远懒得解释，轻轻推他，一点都没推动。
“说了你也不明白。赶紧干活。”
兄弟俩常年配合，非常默契。乔远改了几个版本，两人录下来反复斟酌，选了一个带点乡土气息的版本，估计傅强应该最喜欢。
和声部分明明自告奋勇自己来，他不想让乔远唱。他已经难受成那样了，再给傅强伴唱，明明替他不平衡。
乔远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还是想自己唱，省的傅强挑理。
他生病好几年了，身体状况一直不好，但是自己练就了一套发声方法，保证即使在不舒服时气息也能跟得上，音色不受影响。只是他今天遇到一个实际问题。他的消化系统已经彻底停摆，喝了两次水都直接吐出来，嗓子都哑了。
“明明，还是你去录吧。”乔远有点沮丧的说。
明明一个人进了录音室，他喜欢关了灯唱。他戴着耳机站在麦克前，透过玻璃看外面操作设备的乔远。
这套设备是乔远省吃俭用购置的，为他录歌还债立下汗马功劳。乔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戴着耳机坐在外面，一盏孤灯下面容异常惨淡。他本是右手操作，可是今天一直按着右侧腹部，只能笨拙的用左手操作机器，明明看得心疼，有一种录几句脏话在歌里的冲动。
几个轨道录制完毕，需要做缩混。这事明明操作就可以。乔远实在太累了。他拉过一张椅子对明明说：“我歇一会儿，你有事叫我。”
明明又拿了一张椅子给他垫脚，然后去酒吧把他那张加热毯拿来。乔远疼的厉害时喜欢热敷，能稍微缓解一下。
他人还在发烧，极为困倦。很快就昏沉睡去。明明在一旁默默的干活，余光里观察着乔远。
他睡的很不安稳，皱着眉头，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体温却降不下来，不时轻轻哼一声。
快天亮的时候，他本已睡沉了，突然闭着眼睛小幅度的挣扎。
“宝贝……”乔远在睡梦中吃力的叫，反复要抓住什么东西。
“宝贝……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突然大喊了一声，似乎被梦魇住了。
明明听到他喊肖蓓的名字，那段往事浮现眼前，心中五味杂陈，其实他和几个哥们都感觉，这个肖蓓，就是乔远的一个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