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之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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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冷漠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谁还不知道谁呢,刚才不过是忍着没吭,副部长可不是在练习赛中随意离开的人,除非是真的出事了。

真田弦一郎简单的解释了几句,其实他自己也并不清楚面包车里的人都是谁。

切原赤也大叫出来,“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真田苓发现这群人都在看她,“我也不知道啊,他们也没说什么有用信息。”

她确实是拿不准这一波是谁派来的,不过可以推理出来,当然这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最后幸村精市总结了一句,“所以,有人把你叫到了仓库,并把你推上车,中途发生意外撞车了,你就从车上逃跑了是吗?”

真田苓点头,是的。

这样啊,幸村精市看着真田苓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情看比赛,他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啊。

幸村精市:“对了,那个女生你认识吗?”

真田弦一郎也看向真田苓,他也想这道这个人是谁。

真田苓回忆了一下,“不认识,想不起来她是谁。”

“查监控吧,学校不是有监控吗?班里的人对不上号。”

真田弦一郎想也是,“时间不早了,先回家吧。”

真田苓这会儿全听她哥哥的,绝不唱反调。

仁王雅治手指绕着自己的小辫子,发生这样危险的事情,真田桑居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心态真的很稳,完全超出了同龄人。

显然这个问题除了队里的两个单细胞生物,其他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真田苓随着哥哥回家后,刚换好鞋就被真田夫人扯过去了,“苓有没有被吓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没有王法!”

真田苓想,都是一群亡命徒,拿钱办事的估计不会在乎这些身外的。

“我没事的伯母,又让您担心了。”

真田夫人顺顺胸口,“说的哪里的话,你没事就最好了。”

“你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有心情看比赛,现在才回家。”

真田苓眼睛微眨,这不是没想到你们都知道了吗?消息传的真快。

真田潘士一直听着她们说话,人没事就好,那些宵小可以慢慢解决,一个也不放过。

随后真田明野回来了,那几个人都是硬骨头,审讯花费了不少时间,不过也算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不过...

真田明野古怪的看向真田苓,想起那几个人的口供,汽车会撞到护栏上哪里是司机车技不好,分明是他侄女太凶残。

不过也好,厉害些在外面不会受欺负,而这起案子背后到底有什么人在插手,一个一个的他都不会放过。

这件事是挺危险的,但也没危险到需要在家休息的地步,所以真田苓第二天还是跟着真田弦一郎上学去了。

以及,真田苓还拎着一个食盒放在了早苗椿的桌面上,“昨天还要多谢你帮忙了。”

早苗椿客气的连连摆手,“我没帮上什么忙,就是告诉了你哥哥,你这这太客气了。”

“对了对了,你没事吧?”

真田苓坚持,“告诉我哥哥就帮了很大的忙了,这些是我伯母做的,希望你喜欢。”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早苗椿客气了几下也就接受了,“真田桑没事就好。”

“嗯。”

真田苓听课的时候思绪不知道飞哪去了,她想,既然对方先出手了,那么之后不管她要做什么,都是一报还一报,这些相信他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真田苓在草稿纸上打了一个对钩,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必须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一击就中。

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真田苓也没想到这伙人被逼急了狗急跳墙,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第二次下手,还是当街动手。

真田苓眼神阴森,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还好,可偏偏她今天是跟切原赤也出来逛街准备买一些资料,结果可好,被人围攻了。

十来个花臂彪形大汉,顶着黄毛抽着烟,手里拿着钢管棒球棍,个个来者不善,这次学精了,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就是砸!

路过的行人迅速离开,好心的跑远了报警,大部分还是事不关己匆匆离开。

真田苓并不怕他们,甚至她很享受这种斗殴的过程,但是身边加了一个赤也,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把无关的人牵连进来吧。

赤也是打网球的,将来肯定要走职网这条路,如果因伤骨折,这将是致命的缺陷。

真田苓打的痛快,余光瞥到赤也的情况,立刻爆呵一声,“赤也低头!”

真田苓一脚踹飞一个人,扯过切原赤也的手臂屈身替他挡了一棍,钢管与皮肉撞击的声音令人感到牙酸,真田苓有预感,这力道绝对是骨折了。

但现在也顾不上了,真田苓忍痛折过他的手臂,狠狠的送他一个过肩摔。

切原赤也回过神来后暴怒,双眼赤红,头发也渐渐变白,“我要把你们击溃!”

说实话真田苓搞不懂这些非正常的变化,但赤也的样子她见过,在全国大赛的时候,当时哥哥说的是...恶魔化。

这可就非常糟糕了,就在真田苓下狠手继续反击的时候,察觉到不对的司机,和接到报警电话援救的警察终于到了。

真田苓想,他们要是再早来三分钟,她肩膀就不用再挨这一棍了。

警察都来了,自然就不需要真田苓再打,现在重要的是赤也,真田苓估摸了下,以掌为刃,一掌把人劈晕了。

真田明野大步走过来,让他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他看着真田苓肩膀上的血迹,该死的,这帮畜生!

当时为了避免真田苓落单,出行都是配了保镖,兼职司机,现在倒好,让你保护的人受伤了,他花钱养这些人是吃白饭的吗!

“伯父。”

真田明野克制自己的怒火,“苓,先上车,我派人送你去医院。”

真田苓不会没事找事,该走她就走,收拾人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更何况还有一个赤也呢,“好。”

真田苓一上车,真田明野脸色瞬间绷不住了,一脚狠狠踢向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把他们全部带走,立即审讯!”

“是,本部长!”

伯父提前打过招呼了,真田苓的检查报告很快就到了她手上,果然是骨折了,不过还好错位不严重,养几天就能好,再然后就是肩膀得缝几针,那钢管不干净,皮肤上也被砸出一道伤口。

真田苓在缝针的时候真田夫人急匆匆的赶到了,后头还有一个真田弦一郎,脸上的焦急是遮都遮不住,大冬天的额角都渗出了汗水。

“医生医生,我侄女的情况怎么样啊?严重吗?”

医生:“家属放心,是一个小骨折,问题不大,在家里养几天就好。”

“肩上的伤口也不大,简单的缝了几针,注意不要沾水就好,其他的都没事。”

真田夫人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医生看家属的情绪比较明显,又想起这位是上头打过电话的,又多说了几句,“病人身体并无大碍,在医院多住几天遵医嘱,很快就可以痊愈出院的。”

话是这么说,但真田夫人还是止不住的担心,“谢谢医生,麻烦您了。”

“不客气,都是我该做的。”

蓝色的纱帘拉开,真田苓乖巧的坐在床边,“伯母,哥哥。”

“抱歉啊,发生了些意外,又让你们担心了。”

其实要按真田苓自己的意思,包扎好她就可以离开了,只是一根骨头骨折而已,这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家常便饭了。

可就现在的情况,真田夫人都快哭出来了,真田弦一郎也是一脸郁色眼眶通红的,真田苓一时间也说不出口。

真田夫人嗓音有些哽咽,“你这孩子,总是这样,这时候还说什么抱歉,是我们做长辈的没抓住幕后凶手。”

真田苓摇头,“不是伯母,坏人做坏事是挡不住的,他们会有无数的理由。”

“这跟家里是没关系的,伯母放心,我没事的,您看医生都说了,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真田夫人有些难过,每次到最后都是这孩子来哄她,明明她才是长辈。

“苓,你好好在医院养伤,爷爷和伯父这一次会彻底解决的。”

“好。”

好吧,猜想成真,这下子非得住到拆线不可。

真田苓扭头对真田弦一郎说道,“哥哥,赤也跟我是一起的,我现在不方便,等下你过去看看吧。”

真田弦一郎目光沉沉的看着真田苓,自己都受伤了,怎么还能分出心神来关心别人。

他这个当哥哥的,还不如妹妹来的沉稳。

明明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不是吗?

“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赤也那边交给我。”

“好。”

神奈川警局。

真田明野看着桌子上调查出来的一切,怒发冲冠,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文件柜。

“畜生!一群混蛋玩意!”

濒临破产,呵!以为这么简单就想没事吗?这才是刚刚开始。

凡是参与这一事件的所有相关人员,全部给老子关进去!

能耐了,长本事了,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姑娘!

至于近藤家的那个狗东西,屡次不改,嫌活的不够长是吧!

欺负一个孩子不地道,那就父债子偿,这本就是天经地义!

看来他最近是真的太好说话了,那就好好的清算一遭吧!

......

第二天真田苓检查后回病房时发现屋里多了好几个人,正是网球部的小伙伴们。

真田苓想,就这点儿小伤而已也没必要兴师动众吧,哦对了,赤也还在旁边的病房呐,是得过来看看。

幸村精市眉心紧蹙,眼中含了一丝担心,“怎么样,还好吗?”

真田苓脸色健康,压根就看不出来受伤的模样,把身上的病号服换了就跟在学校一样,“我没事的,别担心,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真田苓拉了拉外套,“谁知道呢?”

废物临死前最后的反扑罢了,她在医院困着,不代表那几个主凶就能好过,等着吧,等她出院时就是游戏开始的时候。

幸村精市眼眸微深,苓....

仁王雅治靠着墙跟没骨头似的,把玩着自己的小辫子,神情懒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之后,大家又闲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直到护士小姐过来提醒该输液了,他们才起身告辞离开。

晚上的陪护又是另一个问题。

昨天晚上是伯母在旁边陪了一夜,因为提心吊胆,休息的并不好,眼底下有明显的青痕。

真田弦一郎主动要求留下来,VIP病房有提供家属休息的床。

“这个,哥哥晚上留下来的话,不太方便吧,这里有护士,我一个人也可以。”

虽然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是这样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真田夫人道,“一个人怎么行,你们是兄妹,不要太介意,晚上睡觉的时候,把中间的帘子拉上就好,伯母晚上回去给你煲一些有营养的汤,明天早早就过来了。”

没办法,中间隔了一道帘子,兄妹二人头一回共处一室休息。

真田苓刚开始有些别扭,但很快就适应了,无他,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因为条件简陋,或是任务需要,他们一个小组都窝在一个屋睡觉过。

“哥哥,我太困了,我先睡了。”

真田弦一郎听着耳畔传来平稳的呼吸,轻轻道了一声,“晚安。”

但是他自己却没有丝毫睡意,帽子规整的放在床头,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其实在苓来之前,他并不知道她是个什么脾性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

幸村和柳生都有妹妹,但是太过年幼,根本不能比较。

手冢倒是有一个年级相仿的表妹,他听柳提起过,是个很活泼,爱撒娇的性子,好像是不二的女朋友,U--17的时候听他们讨论过。

但是,活泼,任性,撒娇,这两个词语跟他的妹妹完全不沾边,也无法想象。

苓她过于理智,过于成熟,也,过于冷漠。

看起来好相处,温温和和的没有半点脾气,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赤也真的有那么好相处吗,哪怕他看起来暴躁、易怒,实际上单纯、迷糊,这也并不代表他是个好相处的,不然,往日里那些凑上前来的女生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成功留下。

他只是不善言辞,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苓啊,她其实在某些方面和幸村有些相似,是一个冷漠到近乎于无情的一个人。

刚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苓其实并不想理会他身边的伙伴,哪怕他们在学校备受追捧,是同龄人之中的天之娇子,但这在苓眼里没有任何意义。

这种不想理会,并不是因为父母离世,初次到达一个陌生环境的紧张和无措,反而是一种没有任何兴趣的无聊所致,只是单纯的不想搭理人。

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他几乎没有见到过苓对其他事情有过任何的好奇心,仿佛所有事情在她的眼里都没有任何意义,没有喜欢的,也没有不喜欢的。

可这根本不正常,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失去双亲,离开自己所熟悉的环境,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接触他们这群没有见过的亲人。

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些危险的事情,没有愤怒,没有埋怨,甚至连委屈都不曾有过,最多的是被冒犯的不悦,除此之外,没有一个正常小姑娘该有的正常情绪。

就像是昨天那样危险的时刻,那么些个小混混围堵她一个人,那么危险的时刻,好像也没有给她造成什么阴影,诸如,害怕,恐惧,后怕之类的,完全没有。

如果不是她身上还有伤的话,他会认为,他们像往常一样正常放学,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就好像,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行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调剂品,并不能撼动她的心湖半分,连一丝波澜都不曾有过。

他在某些时候有一种感觉,苓和仁王又有一些类似,仁王是什么人,欺诈师,幸村曾说过,除他之外,没有人能真正看穿仁王。

苓有些时刻所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其实也是在伪装,那些别人知道的事情,只不过是她想让你知道的而已,那些真正的情绪,没有任何人能够知晓。

苓对他,或者更具体的说应该是对真田家的人,又有另外一种态度。

很乖巧,很听话,但又过于乖巧和听话,跟她平日里的表现判若两人。

让他有一种错觉,一种亏欠,一种补偿。

甚至,他有时候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苓在看向他的目光里,带了那么一丝的愧疚。

很奇怪,不是吗?

奇怪到,这些只能是他的错觉。

真田弦一郎伴着脑海里纷飞的思绪,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真田苓毕竟只是小伤,甚至都不需要看护,幸村他们自然也不用每天都过来,真田苓也乐得轻松,自己一个人在病房里溜达。

东京,冰帝。

迹部景吾看着餐桌上的一个空位,眉心微皱,“慈郎那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宍户亮咽下嘴里的小牛排,“慈郎从部活结束后就不见踪影了,今天一上午都不在教室,我问过老师了,据说是请假看望病人。”

忍足侑士推推眼镜,“是去神奈川探望真田学妹了吧,好像听他提了几句。”

迹部景吾拿着餐刀的手指微顿,跟真田苓相熟的,那不就是真田苓吗?

向日岳人吞掉一口蛋糕,“啊她怎么了嘛,生病了?”

忍足侑士摇头,“不清楚,具体情况慈郎没说。”

向日岳人哦了一声就不再问了,虽然他们曾一起吃过饭,但毕竟不是很熟的,也没必要问的太细,再说了慈郎不是过去了吗。

迹部景吾看着午餐突然间没了胃口,明明是他平日里最爱的牛排。

芥川慈郎下课后,就向老师请假了。

抱着刚做好的蛋糕,踏上了发往神奈川的电车。

因为今天不是休息日,又错过了高峰期,平日里异常拥堵的车厢,只零星的坐了几个人。

芥川慈郎安静的坐在凳子上,出奇的没有任何困意,哪怕他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

清澈的眼眸盯着车窗外面闪过的风景,默默估算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