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锯肉刀
关于‘外勤人选’这档子事，莉莉丝小姐之前已经征求过亚当的意见。
能帮上莉莉丝小姐的忙，亚当自然当场举五肢表示同意！
所谓的‘外勤人员’其实就是‘怪化诊疗所’里负责外出跑腿的‘伙计’。
既然诊疗所要协助特异局处理各种可能的怪化事件，那自然不可能只呆在诊疗所里守着。
必要时还要外出调查，确认怪化事件的真假，搜集情报。
而且，在这过程中，与怪化物直接接触的可能性也不低。
虽然诊疗所在通过审核正式成立以后，特异局还会加派一名拥有足够战力的‘手术刀’常驻诊疗所，负责与怪化物不期而遇时进行战斗。
但作为跑腿的，就算不能像‘手术刀’一样和怪化物1v1正面战斗，至少也要具备一定的自保能力，才能不给来帮忙的‘手术刀’添麻烦。
所以说白了，第二项审查，就是确认亚当究竟能不能胜任‘跑腿伙计’这份光荣的工作。
菲奥娜熟练的带着亚当向西绕进两栋建筑之间阴暗潮湿、勉强可称作路的缝隙，之后又几经转弯。
“请问审查的具体方式是？”亚当在后面主动搭话，收集信息。
毕竟涉及莉莉丝小姐的心愿，他可不能搞砸。
“恰好接到了附近居民的报警，一起去调查一下，如果顺利，就算你就合格。”菲奥娜没有回头，简明扼要，用基本不带语气的声音说。
她把手伸进怀里，拿出香烟塞进嘴里，又掏出火柴点燃深吸。
给亚当的感觉很冷淡，比起和莉莉丝小姐在一起的时候，这位好身材的热心大姐姐像是变了个人。
亚当很熟悉这种与他人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膜’的触感。
对方明显不是很看好他，可能还说不上讨厌，但至少不算喜欢。
一路上，风衣摇摆间，菲奥娜都只是吸烟，没再对亚当说过一句话。
烟雾缭绕，跟在后面的亚当几乎分不清扑面而来的薄雾是两侧建筑上管道泄露出的蒸汽，还是菲奥娜口中吐出的烟气。
二手烟有害健康，但他唯有跟紧。
毕竟初来乍到还不认路……
刚刚走过的小路和迷宫基本没区别，要是和菲奥娜分开，怕是根本回不了家……
走了大约一小时左右，前方终于明亮起来。
终于穿出藤曼般的蒸汽管道与古树似的建筑构成的‘丛林’，亚当有种大便通畅，豁然开朗的爽快感。
然而对面出现的是另一片更紧密、由简陋连排公寓楼构成的新丛林……
好在，菲奥娜没带差点崩溃的亚当再钻公寓间的缝隙。
而是从怀中掏出小巧的记事本，翻开查看下地址，之后便径直向第一排公寓的楼梯口走去。
菲奥娜三番五次从一个地方拿出不同的东西，亚当已经开始好奇她怀里是不是有个百宝箱了……
上二楼的过程中，一直维持沉默的菲奥娜终于再次开口。
“报案者是这栋公寓楼二楼的女住户。”她说着，不忘检视上下左右。
到了二楼，菲奥娜先带亚当去报案住户家询问下细节。
二楼的第四户，门牌是204。
应门的是个女人，开始的时候，她只敢打开狭小的门缝说话。
直到菲奥娜表明身份，对方才终于开门。
女人年龄大约只有三十来岁，皮肤很白。
但其眼窝深陷，眼圈比煤灰还黑，精神状态已堪称萎靡，明显已经被吓的不轻。
原来，前几天这附近深夜时就有怪化生物袭人事件发生。
但不同以往，手术刀出动后并没在现场发现怪化物行踪。
而女住户楼上每逢半夜又有奇怪动静，加上之前常听到的儿童哭闹声这两天也听不到了。
所以她很害怕，怀疑住在楼上的男人可能患上了怪化病。
了解了基本情况，但说到底这只是女人的猜疑，单纯神经过敏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于是菲奥娜决定带亚当继续上三层检查。
走到二楼与三楼间的楼梯转角，亚当正想请教一下上去之后具体该怎么做。
菲奥娜却先对他扬了下头，显露白皙脖颈，示意亚当先上楼。
她自己则再次把手伸进怀里。
亚当下意识以为她又要抽烟。
但这次，女人却从怀中掏出个约莫小指粗细、澄黄金属镶边的安瓿样玻璃瓶。
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亚当正奇怪那是什么东西。
菲奥娜突然双手并用掰断玻璃瓶上缘，仰起脖子，把透明液体一股脑儿往自己嘴里灌下去。
之后五官绷紧，像是忍受口腔与喉咙被灼烧般‘咕噜’一声将液体咽下。
饮料？
还是壮胆酒？
亚当看不太懂，但还是听话走上三楼。
公寓三楼的结构与二楼基本相同，但要比二楼还要破上几分。
走廊左侧是锈迹斑斑、破破烂烂、满是比人还大的缺口、简陋到让人怀疑是不是一碰就会碎掉，明显已经彻底失去防护功能的铁栅栏。
右侧则是鸽子笼般分割开的一间间破旧公寓房间，墙面斑驳破损，不少作用不明的蒸汽管道都破损开裂。
菲奥娜上楼后表情已恢复正常，她也没解释自己喝了些什么，直接进一步示意亚当去打开女住户正上方的304号房间门。
亚当下意识手搭门把手。
可就在推门瞬间，便注意到房门松散散的，像是被猛烈撞击过一样。
他反应过来，感觉流程有点不对。
就这么推门进去？
那要是屋子里真有怪化物怎么办？
正常来讲，他作为‘跑腿的’，是要尽量规避和怪物正面接触才对吧？
作为审查官的菲奥娜怎么直接让他冒着风险推门硬碰硬？
是考验他反应能力？
还是菲奥娜想害他？
没等亚当继续思考，背后传来异响，亚当脑中急速闪过危险信号。
视线向右后方一瞥。
菲奥娜手中雨伞竟然变了！变成了一把……锯肉刀？？？
亚当惊讶不已，但雨伞伞面蠕动异化，渐渐化为锯齿状刀刃的过程却让他倍感熟悉！
尽管伞面的深棕色材料不带红色，也没闪烁红光，但这常理难以解释的奇特变化，分明跟亚当手臂化为刀刃时的异变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