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为了10000元
“给你，我最近也不练小提，这把琴借给你用。”
看咲咲还是不回答，吴乐又问，“那你冷吗？”
虽然是平常的几句话，此时在咲咲听来却如和煦的暖风吹进心里。
在被母亲讨厌之后，咲咲的心情一直沉在谷底，对学琴没有自信，悲观且无助。
她没指望吴乐会关心她，可是不仅是吴乐给她的感觉是温暖的，他的妈妈还有姐姐也待她十分热情，她感受到的是家的气氛。
而在家里，这样的感觉却是没有的。
经常吃外卖，很少有烟火味。
家人之间也不会彼此关心，也许吴乐是喜欢自己的吧。
一点点喜欢也算喜欢吧。
“我不能要你的琴，我知道你一直在练小提，如果不是保持每天练琴，你的小提不可能那么好，我们都不是天才对吧。”
咲咲擦干眼泪，冲着吴乐挤出一丝笑容。
“你先拿着琴练吧，一会我们还要去演出。”
吴乐的小提琴悬在半空，咲咲犹豫了片刻最后缓慢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吴乐的琴放在肩膀上，微微有些不适应。
“帮你调整一下肩托吧。”
“哦，好。”
调整肩托这样的事咲咲自己当然是会的，但是现在她就像个生病的人，一点力气也没有，也不知道如何完成下午的演出任务。
要打起精神才行啊。
“好了，你试一下。”
吴乐很快调整好肩托高度，把琴放在咲咲手上，目光温和地看着琴的角度。
吴乐看着自己的琴，向来是很温柔的。
咲咲感觉自己的肩膀热得发烫，吴乐的眼神太有温度了。
“可以了吗？”
“可以，可以了。”
魂不守舍的咲咲连忙回答。
“你不熟练的还是《加勒比海盗》吧，我们再练一遍。”
“好。”
第一次和自己的小提合重奏，吴乐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可惜咲咲的右手运弓有些僵硬，她演奏这把琴的时候，琴声有些燥。
不是吴乐喜欢的声音。
小提琴演奏者自己演奏时听到的声音和别人听到的声音是不同的，吴乐第一次听别人拉自己的琴，感觉有些新奇，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耳朵变得更苛刻了，也许是这几天跟着系统基本功练得比较多，所以对声音的要求又提高了。
拉着吴乐的琴，咲咲一开始很不适应，可是在吴乐的指引之下，跟随他的琴声，咲咲渐渐找到了状态，至少能规整地完成整首曲子。
和前天相比，咲咲的进步是很明显的，音准都对了，强弱表达也是正确的，音色上虽然不是很叫人喜欢，但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怎么样？”吴乐问道。
“嗯，有点不习惯，到后来还是找到手感了，你觉得呢？”
“这两天练得很多吧。”
“诶？”
“一定花了不少功夫才能练到这种程度吧。”
“不，以后……都不能练琴了，至少在高考之前吧。”
咲咲说着，眼眶里又泛起盈盈泪光。
“退出乐团大家会很困扰的。”
“吴乐会想我吗？”
话说出口，咲咲就有些后悔，这么问不是等于在问吴乐是不是喜欢自己吗？
“别，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大家会想念我吧，偶尔会想起那个二提吧。”
吴乐想了想，乐团里会想念咲咲的应该也就是三年级的同学，高一和高二的自视甚高，一直也不会把二提放在眼里，虽然技术也不怎么样，可是现在的学弟学妹还是比较眼高手低的多。
也许自己高一的时候也这样骄傲。
可是这样实话实说还能赚到成就值吗？
也不能伤了咲咲的心啊。
“沈雨夏肯定会想你，你们是好朋友吧。”
“夏夏啊……”
“顾峰也会想你的，四重奏少了你就没办法出去演出啦，这样一来大家也不好赚零花钱了，肯定会想到你这个小逃兵。”
“我才不是逃兵。”
“咲咲是为什么喜欢小提琴呢？”
“我……是因为……”
小的时候家里是鼓励她热爱音乐的，小时候爸爸妈妈还会在她拉琴的时候跟着一起打节奏，再后来……练琴似乎变成了她一个人的事。
大概是从中学开始吧，练琴成了可有可无的爱好，到后来连老师都没有了。
练琴好像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一个人练习，一个人逃避练习。
技术障碍解决不了，也没有天赋，学习上需要花的精力越来越多，能应付乐团的曲目已经尽了全力。
有时候多希望可以无忧无虑练一天琴，可是练久了会被唠叨不好好学习。
一个被认为音乐上不可能有发展可能的人是不配在家随意练琴的。
不该投入更多时间在对未来没有用的努力上。
那么，自己练琴是为了什么呢？
这几天咲咲也很迷茫，好像是因为想把今天的任务完成得好一些，又好像是因为吴乐……
前天和他练琴之后这两天就很想努力练习，练琴也不觉得累，技术困难也都能有效改善。
正因如此，前一天晚上练到很晚，一早上起来又练琴，于是被妈妈说逃避学习，不想好好刷题，高三了就不该继续这些可有可无的兴趣。
“如果再也不能演奏，你会难受吗？”
“我……我是很喜欢小提琴的，但是妈妈说了他们不需要一个喜欢音乐的孩子，他们需要一个能好好考上大学，未来能自食其力的人。”
“学习和练琴不是二选一的选择题。”
“吴乐，你愿意帮我吗？”
“当然，如果你喜欢音乐，不过……我不能。”
吴乐忽然想到咲咲不会说让我把琴借给她吧，就算抽奖券奖励一万元，我也不够买一把更好的琴啊。
这题太难解了，咲咲对音乐有没有热情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劝人练琴本来就有点不合适啊。
练琴那么辛苦，觉得不辛苦的要么都带系统？
“我当然不想离开乐团，可是也不可能继续在家里练琴了，如果，可以放学后只在学校练琴，或者来吴乐这边练琴……对不起我知道这有点不合适。”
“挺合适的。”
为了成就值吴乐也是好胜心切了，一切都因为共同的兴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