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考场风波
……
一个月后。
整个高二做了整体的考试，分考场，根据成绩分班考试。
赵邺成仅仅一个星期的修养，便急匆匆地赶回来了学校。
每次她来的时候都会喃喃自语，但总不好意思问，“会留疤吗？”
他笑了一下，“不会。”
李姝芷咽了一下口水，抿抿嘴巴：“啊？你听见了，尴尬死了。”
她笑着同他聊了几句，便静下心来复习。
这次一定要考好，这样就能去最好的文班。
赵邺成在旁边给她打了打气，“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看他那么鼓励自己，她内心把握也多了几分。
考试前还是存有焦灼。
她太了解不过了，自己考前总是会很浮躁，会焦虑，但是考完之后又会一扫而空。
相比之下，赵邺成应该比她轻松很多吧？
收拾好了书包后，全班都调好了桌子，倒过来，桌洞朝前，江林这一方面一向很严，每次监考老师都要在考试前巡查好几次，确保没什么事，便让考生进场。
正当所有人成群结队的往外走时，从外面的人群中，直愣愣的冲进来，嘴里慢慢喘着气。
跑到他桌前，还不停的从鼻子里吐气，半晌，那人还是开了口，“对不起，班长，我给你添麻烦了。”
然后，她深深地，诚恳的，鞠了一躬。
赵邺成一时愣住，
“什么？”
他实在想不出来这个女生，对不起他什么，可是看她这幅态度，不觉勾起了那天的回忆。
那个打架斗殴，社会混混气息的光头，气势汹汹，嘴里还嚷嚷着报仇出气的那个男人。
所以，就是她的哥哥。
陈鹤汐缓缓直起身，眼神还是低了低，“陈景已经犯了错，按照法律，或是六个月，或是一年左右，左右不过是给你赔钱，关于医疗费的，可……”
语气非常的无奈和难堪，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不过一句话，哥哥就真的去找了他的麻烦，真的就被抓了，真的就没有至亲陪自己了……
她是越想越难过，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咬咬下嘴唇，留下了几颗牙印，想到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又想到现在的处境，实在没办法扭转局面。
赵邺成凝眉，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并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或是乞求，或是抱歉。
已经没有从前那样灿烂的笑容，彼时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展现在他面前。
他知道，不能置若罔闻。
李姝芷几次张口，又欲言又止。
不知道如何应对。
众多目光如炬，无一不是调侃，屏息凝神，看笑话，比比皆是。
他摇了摇头，将书包背到身后，扶扶桌子，“你出来一下。”
陈鹤汐抬抬头，平平眼角的泪痕，“……好。”
“都散了吧，”李姝芷看了看后面的钟表，一分一秒指向了6，“还有十五分钟考试，大家尽快进考场吧。”
大家闻声纷纷让开道路，各自从门口跑开了，
“我趣，走走走。”
“晚了晚了。”
……
好像自己只能做这些了。
也是离奇，但她不想去探究其中的缘由。
这是人家的隐私，从来都不是饭后笑谈。
她将书包斜挎，正正右手腕的手表，然后走出了教室。
大概是门外不远处，她只是扫了扫几眼，便转身走了。
他一向情绪稳定，不会犀利过分，真希望这次风波能很快过去。
随着一声声的铃声，此起彼伏，错落有序。
分卷，收卷，离场。
李姝芷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坦然自若地从考场出来。
今天，她敢保证自己的试卷有好好考，也有好好复习，虽然某些地方还是不理想，但是好事多磨，慢慢来吧。
只希望，这次分班，她能靠前一点，就好了。
走到走廊，她还是隐隐约约想起了早上那个事情，不知道他处理的怎么样了。
下楼了之后，与同学们汇合，班主任杨老师脾气看上去不是很好。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杨老师双手搭在讲桌前，扫视四周，“一直没开班会，是因为不想影响你们考试。”
“现在，我不想说是谁，因为这件事情实际上不是她个人行为，却成为了替罪羊，你们人人口中，口诛笔伐的对象，这是不对的，”杨老师看了看空虚的座位，叹了口气，“我们应该明辨是非，她是她，她哥哥是她哥哥，从来都不能替换概念，你们应该清楚，估计没有多久时间，你们就是大学生了，成年人该有的思考，你们要有，懂吗？”
大家纷纷羞愧低头，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的不觉咽口水，能看得出来心虚，有的直接看窗外，当耳边风。
陈一沐挠挠头，他没有参与这些，只是觉得那些人真是闲的蛋疼，有些无辜的也被骂了一顿，有些不无辜反倒看上去啥也没有。
他不耐烦了，举了手，“老师，我觉得你应该因材施教！”
杨老师牙咬了咬，看他毛毛躁躁的样，“你干什么？！”
“有错就改，善莫大焉，”陈一沐撇撇嘴，开口说道，“你看，那些平时能说会道的现在成了哑巴，我们没说的反倒要受您的……”
杨老师拿粉笔扔了一下，“你给我出去站着！”
陈一沐精准捏住，然后扔到了地上，不屑地抬脚出后门。
这后门，好像专门为他服务，每次惹那“煤气罐”不高兴，好像都要来光顾一下。
赵邺成看了看不时探头探脑的陈一沐，先前那些不悦一扫而空。
憋住了笑。
忍住。
陈一沐甚至还不时抛媚眼给他，差一点就被“煤气罐”发现了，他立马回过来身，装作啥也没发生。
微风轻轻起，楼道的少女躁动不安的心似乎悄然放下，她理理心绪，踏上了楼梯。
好像她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