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道人往事
“事实上，修仙者自古有之且从未断绝，但在历史中却很少显山露水，其根本的原因就是这灵气。灵气并非凭空出现，它乃是万物生长之灵，参天造化之气，本非凡物，但上苍有德，感怀世人，于是每五千年开放昆仑仙坊，其中不仅出售大量仙家妙法、法器灵宝，更是送来无量的浓郁灵气，以助世人得道。
然而，世间万物，盈虚有数，仙坊总有关闭的一天，随着时间推移，灵气也总有枯竭的一天。这便是所谓的末法时代。很不幸，我们身处的就是末法时代，但也很幸运，我们处于的，乃是末法时代的末期！”
随着顾慎一番激动的讲解落下，顾倾仙二人皆是陷入沉默。
天庭，末法时代，灵气复苏……这一个又一个的陌生词汇，一条又一条的远古密幸，给人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所幸她们二人的接受能力远超常人，很快就回过神来，顾倾仙更是提出疑问：“爷爷，但按你的说法，仙坊不断开启，灵气不断涌入，这世间灵气理应越发浓郁才是。”
“呵呵，若是只有流入没有流出，那当然会这样。”
李元汐道：“也就是说有流出咯？”
“是的，那就是——飞升。”顾慎喟然一叹，遗憾答道。
飞升？
二女绝非笨人，甚至即使是稍差点的李元汐，同样也是天资聪颖之辈，故而光是听到这一个词，她们就明白了个中缘由。
所谓飞升者，其实力定然强大超群，那么他所吸收的灵气自然也是个天文数字，当一个接一个的飞升强者离开尘世，尘世间的灵气自然会无可阻挡的衰竭下去。
顾慎道：“目前，已知的最后一位飞升者乃是唐朝的道人：虚玄子。自他以后，世上再无飞升者出现，而到了现代，即使是金丹修士都已经难得一见，如顾爷爷我，潜心苦修二十载，也不过堪堪摸到筑基的门槛。”
这还是他有顾家不断供应灵石的情况，若是普通散修只会更加艰难。
“啧，这么难啊！”李元汐柳眉上挑，面露难色，“我可挨不住山里一住就是二十年的生活，看来本姑娘是没什么成仙问道的希望了。”
“不过，倾仙肯定有希望吧！”
“或许吧……”顾倾仙眼神微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问道：“爷爷，这些消息，你又是从哪儿得到的？”
“记得我一开始提到的那个道人吗？”
“是他？”
“是他，虽然不全是他。”顾慎花白的胡子微颤，眼中闪过追忆之色。
“那道人叫什么，我已没了印象，只记得姓林，也就常喊他林老道。自我记事起，林老道便住在村尾的破道观里，他性格时而严厉，时而和蔼，但更多的是我当时不能理解的神神叨叨，以致于村子里的小孩大多不与他亲近。
但那时候家里常常揭不开锅，虽然林老道脾气古怪，但的确有几分本事，总能在山野林间觅得几道野味，所以我便常去他那讨些吃食来。这样的日子多了，也就相熟了。
林老道膝下无子，闲暇时就爱与我说些故事，他见多识广，能言善道，株林野史，精怪异闻皆是信手拈来，我刚与你们说的灵气复苏、昆仑仙坊等，其实就是出自这些故事之中……”
顾慎神色复杂，似是伤感，似是遗憾，“只可惜当时的我实在昧然无知，只当这是闲人的呓语，还笑那老道应该去写小说，而不是来这做个道士。”
随着他的娓娓道来，一个鲜活立体的道人形象顿时跃然纸上，李元汐更是眼中流露出几分听故事的沉醉，她嚷嚷道：“后来呢？后来呢？那道士一定是个隐士高人吧？是不是是不是？”
顾倾仙没有言语，但她知道顾慎的话一定还没说完，否则无法解释后面发生的事。
“哈哈，别急，别急，丫头。”果然，顾慎和蔼的笑了笑，很快就继续说了下去：“那时候村里只教到小学，所以我便去了镇上求学。当时的我自是以学业为重，与林老道的交往便少了，虽然他时常会送些刚打到的野味过来，但随着我步入大学，我与他终究是断了联系。
后来我开始接触创业，见的人多了，也就越发感到林老道的高深莫测，于是每每遇到困难挫折，就会去他那求些指点。林老道不愧见多识广，他的指点总是切中要害，直击灵魂，令我拨云见雾，茅塞顿开，就这样，一直延续到我进军建筑业为止。
忽然来到一个宽广的领域立足，我身上的事情与担子瞬间就多了起来，再加上要全国各地飞商单，于是就极少回到村子，更别说拜访林老道。后来我在这一领域大获成功，就想着给村子修修路，建建学校什么的，于是就回去了一趟，谁知，唉……”
“谁知怎么了？”李元汐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知，林老道竟是在几个月前就已经驾鹤西去了！”说到这，顾慎苍老的脸上已是一片黯然。
“什么？！”
顾倾仙二人俱是感到惊讶，李元汐更是难以置信：“可，可是，林老道不应该和爷爷您一样，是位修仙者吗？怎么，怎么……”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顾慎苦笑了一声，“当我回到道观时，出来迎接我的却是林老道的孙子，他找上我说：‘爷爷有些东西托我交给你’，于是带我来到内室，并交给了我一套功法。这功法其实林老道早些年就想给我了，但那时的我还不相信什么修仙者的存在，而林老道又总爱说我颇有些修道天赋，并说什么‘虽然家传的《通玄正法》不能外传，但我这有一套往年在墓中所得玄功，交予你也不算辱没了它……’，我自是拒绝。
但此番既是林老道的遗物，我怎么可能不接受……后来，许是为了感怀林老道的情谊，于是我就尝试着修炼了他孙子交给我的功法，却不曾想竟是真给我修出了几分门道，我这才完全相信了修仙者的存在。”
“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多曲折。”李元汐发出了一声感慨，而就在这时，顾倾仙却忽然问道：“林老道的孙子，他叫什么名字？”
其余二人顿时诧异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