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可怜至极
回到八层。
春分公寓门口有一名头戴幻术眼镜，下身不穿衣服套了个肉灵芝的流浪汉，正在看某些刺激性的脏片，堵在了楼梯间。嘴里欧欧叫，下流至极。
这种流浪汉，在贫民窟很常见。
要么是醉鬼、要么是服用迷幻丹药过量的流浪汉，无家可归没地方去，喜欢躲在公寓楼道或商店附近，只图有个避寒的地方。
贫民窟位于地下深处，这里虽然没有风吹雨打，但阴寒无比，尤其是到了夜晚，阴气最盛的时期。
这时候的贫民窟，能冻死的人。
这种为避寒而躲在公寓楼梯间的流浪汉很常见，不需理会，公寓的管理员会处理的。
沈壹低头看了他一眼，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匆匆回到家中。
他拿出校长给的一阶中品封印系法宝·六道黑穗。
这是一条长三米的细黑绳，黑绳末端，拴了两个小小的黑红玉佩，晶莹透亮，做工精细。
拿六道黑穗，给朽木如意里三道，外三道，缠了好几道，他这下可以放心了！
又将缠了黑绳的朽木如意放回了祖师爷的电子画像前。
沈壹点燃三炷香，恭敬跪拜祖师。
给祖师爷上完香。
沈壹从冰冷的金属地面上起身，左右环顾了一圈他这狭小无比的房间。
黄泉宗与肃山道应该很快要打起来了。
自己要不要先去二层避难啊？
不过真要打起来，二层也很难幸免于难，肃山道的总部就在二层。
想要避开纷争，只能去一层。
可一层不是那么好去的，光一张一层的通行证，就得上千枚灵石才能办下来。
唉，自己还是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贫民窟吧。
依黄泉宗的手段，估计会雷厉风行，立刻将肃山道灭掉才是。
无须太担心。
沈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变得兴奋无比，应该接下来是最令人兴奋的，盘点战利品的时刻！
杀了六眼沙蛛罗文。
抢了他的储物袋，沈壹在之前寻找解药时，粗略检查过罗文的储物袋，里面的宝贝不少。
首先是灵钱符。
罗文的灵钱符上，只有一十八枚灵石，还有几百灵钱。
不是特别多，但也不少。
若是之前，有十八枚，如此多的灵石，沈壹早已高兴的忘了南北，如今他靠卖符，挣了不少灵石，自然也就看不上罗文的这点灵石。
罗文是个亡命徒，在逃通缉犯。
又不是循规蹈矩的公民，也不是勤勤恳恳的商人，自然不会攒钱，为将来考虑。
有钱就花，这是许多亡命徒的特征。
何况，罗文一身法宝义体，日常维护，花销少不了。身上的灵钱符上的灵石少，也合情合理。
除了灵钱符。
还有那个巫毒宫的毒药玉盒之外。
罗文的储物袋中，有幻术眼镜两台，光幕符一张，法宝义体简易维修工具一套，脏片若干，一阶下品水愈符三张，一阶下品回春符五张，一阶下品止痛符十八张，一阶中品治疗系法宝·无痛宝珠一颗，一阶下品防御系法宝·御土戟一柄，治疗与止痛丹药若干。
此外，还有一些杂物、衣服，以及从罗文身上拆卸下来的法宝义体。
“奇怪，他为何积攒了这么多治愈与止痛的丹药和符箓？”
沈壹疑惑道。
“难道是因为赛博精神病？”他呢喃道。
赛博精神病，指由于植入过量的法宝义体，造成人格不稳定的精神疾病。丧失人性，远离自己的社交圈、渐渐将自己视为法宝，压缩自己作为人的部分。
不过赛博精神病，一般服用迷幻丹药的居多。
是不吃止痛药和疗伤药的。
还是因为他原先就有伤病，一直没好利索，因此在服用丹药治疗。
罗文是通缉犯，又是帮派分子，常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身上有一两个久治未愈的伤病，也正常。
如今罗文已死，再纠结这个问题，已然没有意义。
收拾起摆下一摊的法宝符箓和丹药。
将它们装回储物袋，再将储物袋藏在床下的暗格里，等改日挂在宝藏网上卖掉。
还有柳赤河兄妹的法宝义体啥的，也不用去黑市卖了。
如今局势一切明了。
柳家兄妹五人效命于肃山道。
肃山道叛乱，无异于是对柳家兄妹宣告了死罪！
永生城法律规定，叛乱者，死罪！凌驾于税堂法规之上。
死罪之徒，罪该万死，哪怕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自己杀他们，乃是肃正叛乱，是合法合规的，至于将柳赤河与柳橙晨的尸体搞得四分五裂，也是无奈之举。
有金宏校长当靠山，税堂不会为难他的。
自己也不需藏着掖着，可以大大方方把从柳家兄妹那里掠来的法宝、符箓、丹药、义体等物，挂在宝藏网上售卖。
沈壹脱去衣物，舒舒服服洗了个温水澡。
最近挣了不少灵石，沈壹的小日子也愈发奢靡，次次洗澡都舍得洗热水澡。
洗完澡，赤裸着身子，他来到黑黄藤木书桌前，开始了每日画符。
人造灵脉的全天自动修炼功能已经打开，正在无时无刻的修炼，汲取灵气，自己不需要再关心修炼问题。
等熟练度攒够，达到100点，就会水到渠成般晋升。
自己只需要每日勤勤恳恳画符，孜孜不倦打拳提升黄铜炼体术的熟练度即可。
可惜啊。
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动画符，与自动打拳的义体。
若是有，那可就太好了，他整日躺平就行，无须辛苦画符与炼体。
次日一早。
沈壹早早起床，将供奉在祖师爷电子画像前，遭六道黑穗封印的朽木如意，拿起揣进储物袋中。
随之，沈壹出门，直奔二层学院。
路上，他还在商业街边的早点铺子，花了两枚灵钱，要了两根油条和一杯豆浆。
边走边吃，这油条吃起来太硬，除了有点硌牙之外，油条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挺有嚼头。
不过豆浆有点难喝，馊了吧唧的。
沈壹小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豆浆，眉头紧锁，一口吐了出来，随手将豆浆扔进垃圾桶里。
一旁，一个浑身脏兮兮，饥肠辘辘的流浪汉，见到之后，立刻扑了上来，从肮脏的垃圾桶里将沈壹扔掉的豆浆捡了回来，大口吞咽，他一不小心把豆浆洒在了脏兮兮的路面上，流浪汉毫不犹豫地爬在地上，伸出又大又肥的舌头舔食洒在地上的豆浆残液，可怜至极。
沈壹见状，不悲不喜，神色如常。
从流浪汉通红的双眼，就可以看出，他沉溺于迷幻丹药无法自拔，属于重度上瘾。
他这辈子算是废了。
估摸着，也活不了多久了。迷幻丹药会腐蚀他的精神，然后一点点摧毁他的肉体。
沈壹收回目光，径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