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飞马踏浪
阿尔法将吉赛的套餐书籍整理分类存储起来，艾瑞克精研一遍，对世界、对巫师有了新的认识。
来到吉赛的商铺，安德鲁也在里面。
“想要学我跟着海船跑商，没有正式巫师的实力，活不过几天”，吉赛一句话，噎死了满嘴跑火车的胖子。
“前几天，亚历克斯被人揍的很惨啊”，吉赛指了指凳子，示意艾瑞克坐下。
艾瑞克微微一笑，“算算日子，云鲸号快要靠岸了，这么多的基础学科，哪个更重要，该怎样选择学派？”
吉赛瞟了一眼安德鲁，“看看别人，你有别人一半勤奋，也不会十七岁还只是个二级学徒。”安德鲁发出一声哀嚎。
随着跟吉赛的熟悉，艾瑞克发现他是一个很随和的人，没有其他正式巫师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如果，没有死要钱的毛病就更好了。
“巫师实力提升的本质，就是提升精神力，使其升华，达到增强灵魂的目的。”
“提升精神力，冥想是最主要的提升手段，只需要一个好的冥想法。药剂、变异、巫宠三种主要补充手段”，吉赛在书架上翻找，《初级变异学》、《学徒巫宠大全》、《炼金基础》三本书摆在桌上。
“这个炼金是什么玩意儿”，安德鲁疑惑。
“可以理解为你们口中的药剂学。”
“这本书你不好卖，艾瑞克的药剂学强的很”，安德鲁哈哈一笑。
“我见识过塔伦德岛传授的药剂学，给个配方，写点儿炼制流程、注意事项”，吉赛一脸不屑，“炼一辈子，碰到个新配方还得从头开始。知道什么叫药性吗，什么叫药理吗？怎么寻找替代魔药降低成本吗？”
不明觉厉，安德鲁擦擦吉赛喷在脸上的口水，往后缩缩脑袋。
“炼金学是巫师界最有影响力的学科，没有之一，炼金更广泛，药剂制作、特殊材料提炼、物质置换等等”，也是竞争最大的学科，再赚的行当，入场的人多了，能赚魔石的只有站在顶端的那一小簇，吉赛在心中默默加上一句。
“朝闻道夕可死矣，艾瑞克你说的那句话太有道理，值得拥有”，吉赛将《炼金基础》递向艾瑞克。
时光重叠，吉赛与前世某星际保险推销员交织在一起，艾瑞克打了个哆嗦。
“五十魔石，你不如去抢”，安德鲁大叫，“最多半个月，云鲸号就到达目的地......”
“时间宝贵，早一个月的学习时间，当然能创造更多的......好吧，三十魔石”，吉赛看着双手抱胸的二人组，马上改了口。
“别走啊，奉送一个消息。”
看着回头的两个人，吉赛脸上少有的严肃了些，“尼罗多河平原上有很多的巫师组织，两年招收一次新血，你俩这样半路出家的，年纪太大，根本没戏，他们只招收十四岁以下的学徒。建议你们去熔岩城堡，那是六级大巫师迪奥卡尔建立的熔火之心下属学院。那里不限年龄，只要有巫师资质，都要。而且所有的知识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唯一的缺点，就是贵了一点点”
一点点还是亿点点？
......
正午，太阳在头顶散射着年轮的波，甲板上空无一人。
背对着太阳，艾瑞克捧着《炼金基础》走向船舱。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艾瑞克侧头，一条光与暗的分割线出现在右手边，世界被割裂两半。
艾瑞克回头，天空烈阳不知何时变换成了清冷的寒月。
“嘚、嘚”，一架马车突兀的出现在附近海面，四匹高大的骷髅马，拉着华丽的车厢飞驰。
马匹白森森的骨架上，没有一丝血肉，开合的马嘴和鼻孔，喷出白气。
冰蓝色的‘火焰’在骷髅马眼眶、胸腔、马蹄上跳动。
马蹄轻快，踏过的水面凝结出寒冰。
‘主体体温降低，身体细胞冻伤3.12%’
‘主体体温降低，身体细胞冻伤4.28%’
艾瑞克的心脏随着马蹄声“嘭嘭”的跳个不停，思维却仿若被冻结。
张大嘴巴，艾瑞克大声疾呼，没有哪怕最轻微的声音传出，只看到呼出的白起。
身体动作无限放慢，艾瑞克努力迈开腿，向有光的那边靠拢，近在咫尺的距离，宛若天边一样遥远。
‘主体体温降低，身体细胞冻伤8.72%’
‘主体体温降低，身体细胞冻伤17.96%’
马车从艾瑞克眼前驶过，车厢后的幕帘被轻轻挑开。
玉色葱指，洁白的小臂，金色的长发，朱唇粉黛，有倾城美人探出脸来。
美人看到艾瑞克，嘴角蕴出一分笑意，一个小小的黑痣在嘴边显得越发调皮。
红色的细线出现在美人脸上、手上，像雪白的瓷娃娃被摔出了裂纹，金色的长发干枯黯淡，转眼，已是雪满白头。
细线变粗，裂纹扩大，美人身上皮肉一块块的掉下，红粉逝白骨生，与骷髅马同款的冰蓝色火焰跳跃在眼眶。一道白气从其口中呵出，细碎的冰屑在白气经过的空中凝结。
白气犹如强弓射出的弩箭，眨眼已飞到艾瑞克眼前。
“呼”，长出一口气，艾瑞克感觉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跋涉，双脚终于踏入了光明的地域，身上那凝冻血液的冰寒感消失，低头看去，整个甲板都在烈日之下，方才的一切如梦似幻。
不敢向船的侧弦靠近，艾瑞克小跑到船尾，水中，残留着一层薄冰。艾瑞克眨了眨眼，定睛再看，薄冰消失的无影无踪。
船舱的水手休息房间，水手们紧紧的盯着亚历克斯的动作，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币，“他娘的，我怎么感觉突然冷飕飕的”，亚历克斯打了个喷嚏
......
阿尔法记录的有关身体细胞冻伤的日志就在眼前，只有三秒钟的记录。
‘阿尔法，调取细胞冻伤时视野影像’
一帧帧接收器没有信号的那种雪花屏画面出现，从艾瑞克发觉天暗下来一直到艾瑞克重新踏入光明。
见鬼了，烈日不能带给艾瑞克丝毫的温度，艾瑞克跑回“卡德加的胡须”。
安德鲁和吉赛正有说有笑，看到慌慌张张的艾瑞克，皆一脸诧异。
“你们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你现在就很异常”，安德鲁不厚道的笑了笑。
“刚才，我在甲板上......一个美女掀开了窗帘......”
“美女？你等等”，吉赛打断艾瑞克的话。
美女是重点吗？合着这么半天我TM白说了，艾瑞克觉得脑门上有一群乌鸦飞过。
“你需要这类书籍慰藉心灵”，吉赛拿出一本普通的纸装书。
艾瑞克伸手接过，翻开书页，大量少儿不宜的图画，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他舔了舔嘴唇，抬头看着吉赛似笑非笑的脸，心中无声批判：开口知识，闭口努力的老吉赛，竟然也是个LSP，我看错你了。
吉赛挑了下眉，“如何，都是绝世美女，各种族各口味我都有，需不需要来个套餐？咱们这么熟了，给你打八折！”
“这么好的书，怎么没见你拿出来过”，安德鲁夺过艾瑞克手中的书，“我说吉赛阁下，为什么不用小羊羔皮做成精装书籍。”
“你懂什么，纸不好，翻烂了不得回头找我再买，这种书的出货量大了去了......”
看到两人的楼歪了，艾瑞克失去了寻求答案的兴趣，起身离开。
这些人一无所觉，只有阿尔法的一行运行日志，提醒着一切都是真实。
‘收录完毕，请确定存储分类’
‘绘画分类建立新的子分类--素描，素描下建立子分类--人物，确认存储’
出了船楼，艳阳依然高照，艾瑞克走向船舱，不时停步回头张望，短短距离，用时良久。
船楼顶层，云鲸号的船主，二级巫师考勒姆·托雷站在窗边，俯视着艾瑞克的背影，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学徒期就有巫师世界之外的体验，多少人一生都不会经历，是该说你好运还是厄运呢，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
狭小的船舱房间，唯一的光源是银叶草熏香那包灰的火头，床上的人额头见汗，不时蹙眉，呼吸急促。
“呼”，睡梦中的艾瑞克惊坐而起，右手在空中虚抓几下。
又做噩梦了，艾瑞克起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拿起杯子，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梦中，倾城女子向自己走来，仿佛穿过漫长的时光，每一步，褪色了容颜，肌肤从凝脂白雪变的干燥枯黄、变的血肉干枯、变得白骨森森。
三天了，每次噩梦醒来，艾瑞克发现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