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切，才刚刚开始
艾瑞克用精神力一遍遍沿着第一次勾画出的巫术模型纹路重新绘制，直到风水元素护盾模型彻底稳固。
风水元素护盾模型漂浮在小岛的雾气中，钴蓝色的光黯淡、明亮，周而复始，模型时隐时现。艾瑞克的感知告诉他，风水元素护盾模型一直漂浮在岛中央，从未离开。
睁开双眼，艾瑞克的意识脱离‘精神海’。‘精神海？这明明应该叫精神岛’，艾瑞克侧头，吐槽着这个表述不清的起名。
真是神奇，精神海是真实存在于大脑中的某个位置吗？艾瑞克百思不得其解。
‘阿尔法，展示日志记录。’
嗯？没反应了。难道......艾瑞克想到一个可能，基因变异会导致芯片结构重组强制重启，当年晋级正式骑士后发生过一次。阿尔法重启前应该有提示，被自己忽略了。
风水元素护盾名字冗长难记，以后叫做风暴护盾吧。三秒钟没人说话就代表都同意了，一、二、三，好的，全票通过。
熬过最黑暗的时刻苦尽甘来，艾瑞克有心情开始自娱自乐。
艾瑞克闭上眼睛，巫术符文在脑海中一个个浮现出来，伴随他多日的‘安格尔冥想法’重新运转。
黑暗中的孤岛再次出现，四周的各色光点散发出微弱的荧光。‘这些光点，应该就是元素粒子吧？！’艾瑞克心想。
安格尔冥想法的符文组成一条灵动的游鱼，在孤岛的迷雾中穿梭，四周的光点被吸引，迅速的靠近小岛，围绕在游鱼四周，划出一道道灵动的彩色光线，如梦如幻。
小岛四周近处的光点被吸引过来，青色、蓝色的光点最少，只有星星点点的几个，很快变淡，化为雾气......红色、黄色的光点更加黯淡......
两只耳朵出现婵鸣声，嗡嗡的响个不停，艾瑞克感觉头猛的一沉，险些栽倒。
意识脱离精神海回归现实，晋级正式巫师后的那种兴奋感和新鲜感稍稍降低，艾瑞克此时才察觉到身体上出现的各种状况。
眼睛干涩发痒，有疼痛感；嗓子仿佛被炭火炙烤许久，艾瑞克试着开口说话，只能发出嘶哑的“呵、呵”声；嘴唇干裂，唾液不再分泌，口中没有湿润的地方；手上、胳膊上，有一条条黑色扭曲的线条，像恶作剧式的涂鸦；盘坐的双腿早已麻木，更加敏锐的感觉神经竟然无法感知到双腿的存在。
艾瑞克调动魔能，施放出造水术，注满盛装魔能药水的试管。砸吧着嘴，艾瑞克努力吞咽下试管中的水，吞咽的动作刺痛了喉咙。清凉的水滑过食道，艾瑞克感觉愈发的干渴。再次施放造水术，补充少许水分后，艾瑞克停下喝水的动作。
双手放在身后，手掌按住地面，艾瑞克缓缓后仰。后仰到一定角度后，艾瑞克用左肘支撑身体，右手将盘坐的腿摆直，双腿的酥麻疼痛感在敏锐的感觉下被无限放大。
那种感觉，像是午夜沉睡时被一条抽筋的腿痛醒后，另一条腿再次抽筋......
“呼......”，“呼......”，艾瑞克整个人摆出一个‘大’字，长长的喘着气，腿部痛感渐渐降低，艾瑞克恢复了对双腿的控制。
“咕......咕”，肚皮中五脏六腑开始了演唱会，艾瑞克挣扎着爬起，稍稍整理下随身物品，扶着墙，一小步一小步慢慢走出晋级室。
“027号，退房！”
战斗巫术实验区的守门员换成了一个白面小胖子，小胖子正在思考着一个复杂巫术模型。
小胖子面露不悦的抬头，艾瑞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灵感！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明亮。急忙起身，“嗯嗯”，小胖子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接过艾瑞克的号牌。
“租用一天，一百魔石，有12块低级魔石吗？我找你两块中级魔石。”
艾瑞克：“我原来付款用的就是中级魔石！”
小胖子双手一摊，道：“记录中写着缴纳的是三百低级魔石”，从桌柜里拎出两袋魔石放在桌上，小胖子把布袋推给艾瑞克。
‘那个龟孙阴我，一个加油手势拿了我18块魔石。’
“兄弟，以后常来啊，看着你我就觉得很开心”，小胖子笑眯眯的对着拎着魔石转身欲走的艾瑞克说道。
‘莫名其妙！’，艾瑞克转身。
学派内的大多数人都形色匆匆，以往的艾瑞克也是如此。
艾瑞克难得放慢脚步，缓缓而行。路上经过的人忍不住多看他两眼，然后给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学生宿舍区，艾瑞克的房间。
“哈哈，哈哈哈”，安德鲁笑的前仰后合，猛拍大腿，最后，索性伏在桌上，头枕着胳膊，继续笑个不停。
一股精神威压从艾瑞克身上散发出来，安德鲁止住了笑声，小眼睛瞪的溜圆。良久，安德鲁伸手，往上推了推自己的下巴。
“你......你......你成啦？”安德鲁患上了口吃，“我，我这就给你搞点饭菜去。”
“你最好照照镜子”，安德鲁说完，打开房门，灵活的跑出去。
盥洗室，望着铜镜里的‘妆容’，艾瑞克摇头失笑，一道道黑线涂画在脸上、脖颈，显得非常滑稽、难看。
艾瑞克扯开袍子，发现胸膛上也是一片黑色，自嘲道：“人生啊，不就是经常被人笑，偶尔笑笑别人这么过的嘛！”
舒服的洗个热水澡，换上干爽的衣服，艾瑞克吃过安德鲁打来的饭菜，略微活动下，沉沉睡去。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
费瓦诺胳膊立起、双手交叉放在书桌上，两个大拇指互相抵住，他坐的笔直，双目明亮，审视着对面的艾瑞克。
艾瑞克同样坐的笔直，双手交叉、大拇指互抵，胳膊平放在桌面。
费瓦诺不再维持严肃的表情，嘴角弯出一个弧度，道：“燃魂药剂搭配灵引虫，滋味如何？”
艾瑞克眼角收缩，张张嘴，缓缓吐出几个字：“真带劲儿！”
“哈哈哈”，费瓦诺点头，语调铿锵，“当年，我也是这么抗过来的！”
主动对自己狠的人才叫狠人，真汉子费诺瓦！我只是个被动承受者......艾瑞克再也不想经历那种精神、肉体上的双重痛苦。
费瓦诺开口道：“灵引虫，顾名思义，它能够引出事物的灵性，让你体会到世界更真实的一面。学徒晋级时的精神力越高，在精神力跃迁的过程中得到的好处就越大，燃魂药剂中添加灵引虫，能够再次提高我们的精神力上限！
这种做法对身体的伤害有些大，强烈的痛楚对学徒们的意志力要求很高，大部分学徒无法坚持下来从而导致晋级失败。
如果不是有这种弊端，那么灵引虫的作用能够相当于智慧药水的原料魂沙，魂沙是阴影世界的特产，它的获取难度比灵引虫高的多。”
你这样可害苦了我，如果我坚持不上来，是不是就剧终了！我的精神力已经到达理论的极限，如果这么玩只产生这种作用，吃的苦受的疼完全白费......艾瑞克心中发苦，带着后怕。
“搭配灵引虫的做法，还能够提高精神跃迁的幅度。一般的学徒晋级正式巫师精神力跃迁后只能达到12点左右的精神，中等水平跃迁后达到13、14点的精神，搭配灵引虫的做法精神成功跃迁后甚至能接近或达到15点，你测试了嘛，能不能达到15点？”，可能是艾瑞克的想法影响到现实，费瓦诺善解人意的讲出一段话。
“呃，我太兴奋，竟然忘记了”，有阿尔法，我已经好些年没有再碰过测试水晶球，艾瑞克默默的想着。
“测试下，你会发现，一切苦痛都是值得！”
“老师，燃魂药剂中添加灵引虫后，我感觉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呐喊，看到了扭曲惨白的人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阿尔法没有监控到异常，但艾瑞克对这件事记忆深刻。
“你慢慢会知道一切”，费瓦诺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说道，“现在告诉你，可能你还无法适应这种，口味......”
口味两字，拉出长长的音节。
“晋级正式巫师后，我们的身体能够承受各种元素的侵蚀，元素粒子开始成为我们身体正向变异的催化剂，我们开始向魔能生物的方向转变”，费瓦诺的后背完全靠在椅背上，继续往下说：“相对于巫师们追逐知识和真理的漫长旅途而言，一切才刚刚开始。晋级正式巫师，只能算是领到了一张小小的入场券。”
费瓦诺摸着下巴上的短须，“还记得炼制火灵药剂期间我曾经对你们说的话吗？资质只是起点，不断的学习研究，锲而不舍，强烈的好奇心、丰富的想像力和创造力，这些才是巫师最可贵的品质，决定我们能够达到的最终高度。拥有这些品质，你会发现，晋级二级巫师比晋级一级巫师容易的多！”
费瓦诺和艾瑞克交谈良久，大部分时间都是费瓦诺在讲，艾瑞克听......
“我将向学派宣布收你做学生，为你争取到正式生晋级一级巫师享受的待遇。每周末的中午来这里，下午我会抽出时间和你们一起探讨遇到的问题。正式巫师的寿命达到两百岁，但时间和知识依然是最宝贵的，我们要拿出更多的时间做研究，研究巫术的本质、研究事物的真实，研究生命如何变异进化......”
“这些都是后话”，费瓦诺拿出一沓白纸，羽毛笔捏在右手，“现在，让我们算算，你欠下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