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千目海星，幻音鱼，自学成才
“最后这个，这个艾瑞克，你确定没统计错？”
面对尼扎尔的质疑，学徒心中一紧，接着又放松下来，“他每一次交还任务我都有仔细核对过，品质、数量的记录不可能出错。”
尼扎尔合上账册，“把他的成品带来我过目下。”
学徒一愣，随即应声，“好的，阁下，请稍等。”
‘这是不相信艾瑞克呢’，学徒心里想着，快步来到仓库。
学徒很快取来一个木盒，放到尼扎尔的面前，打开后后退一步，立在旁边。
尼扎尔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试管，用力晃动几下，凑近眼睛，细细观看。
他放下手中的药水，拿起另一只......他查看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大功夫，木盒中近半的药水已被查验。
一支药剂经过晃动后呈现出迷幻的紫色，尼扎尔放下药剂，合上盒盖，点头示意学徒，“可以了，入库吧。明天，艾瑞克魔能药水材料的领取份额，调高到每次20份。”
“好的，阁下”，学徒领命告退。
‘老费瓦诺这次算是收了个好学生’，看着学徒离开，尼扎尔脸上露出笑容，“他刚刚研究出熔岩草的培育，双喜临门，老伙计难道要时来运转了？！”
......
一张长方形桌面的餐桌，上面铺着黑格白底的桌布。
费瓦诺坐在首座，乌兰娜和艾瑞克分坐两旁，每个人面前摆着一个洁白如玉的方形瓷盘，盘子边沿，有着一圈绿色的叶片状花纹。
艾瑞克低头，看到餐桌上摆满了各式食物，大部分都是些正常饮食，除了两种。
红色的海星盛放在大圆盘中，四个长长的腕足上，长着密密麻麻的黄豆大小的‘眼珠’，还在不停的转动。
浅蓝色的汤盆放在恒温巫阵石板上，汤盆外侧有细密的鱼子纹。浅白色的汤汁‘咕嘟咕嘟’的翻滚着。汤汁里，一条条银色小鱼不时冒出头来。小鱼长着细密的鳞片，扁平的头部，没有眼睛。艾瑞克看向小鱼的时候，却感觉有一种被注视的错觉。
费瓦诺围上洁白的围巾，拿起刀叉，对着艾瑞克说道：“你很幸运，千目海星和幻音鱼都是里世界出产的美食，今天我炼金的时候凑巧遇到一些。”
他拿起刀叉，在千目海星身上切下一支腕足，切口处，流出蓝色的晶莹液体。千目海星剧烈颤动着，身体扭曲成一团。
“这是要生吃？”......艾瑞克瞪大眼睛，盯着因陶醉闭上双眼并不住点头的费瓦诺，忍不住问道。
睁开眼睛的费瓦诺看着艾瑞克的神色，微笑解释道：“里世界的食材不同于表世界，很多都是生吃，偶尔有需要进行特别处理的情况。”
乌兰娜提刀切下一根腕足，放入口中静静的咀嚼，她闭上眼睛，脸上同样流露出满足之色。
费瓦诺伸手对艾瑞克示意，“第一次品尝到里世界生物时，能够直接增加精神力的，我和乌兰娜吃多了有些浪费，索性都留给你。”
他伸出两个手指，做出一个‘V’的手势，说道：
“两块中级魔石，绝对物超所值！”
艾瑞克看着眼珠转动个不停的千目海星，只觉得头皮发麻，想到能够直接增加精神属性，他用手抚平头发，将那种发麻的不适感压下，然后心一横，眯着眼睛，叉起千目海星残缺的身体，放入口中。
他忍着吐掉的冲动，大口咀嚼起来，感觉到千目海星迅速融化在口腔，一股强烈的辣味引爆了自己的味蕾。
吞下融化后的汁水，艾瑞克感觉如同吞下一团燃烧的火球，炽烈的辣味让他说不出话来。
随着汁水咽下，辣味缓缓散去，一股清凉的薄荷香味喷发，呼出的气凝成白烟，他感觉浑身舒泰。
像是炎热的夏季在太阳下暴晒后来到凉爽的房间，并且喝了一瓶冰爽的雪碧，晶晶亮，透心凉。
‘吸收神秘物质，精神提高0.26’，看着阿尔法的反馈，艾瑞克的感觉更美妙几分。
看到艾瑞克满足的笑容，费瓦诺心中得意，热情的说道:
“幻音鱼，一样不容错过。”
他用汤勺舀出一条幻音鱼中，说道：
“我只放入了清水和食盐，你看，却煮成了白色的汤汁。”
说完，他将汤勺递给乌兰娜......
艾瑞克接过乌兰娜递过来的汤勺，将剩下的三条幻音鱼全部盛了出来。
这种鱼长长的身体，肚子微微发胀，肚皮上，不时显现出一张张各种表情的模糊人脸，扭曲的、高兴的、哀伤的、妩媚的，不一而足。
耳畔传来阵阵细碎微弱的声音，绝望呐喊声、开怀大笑声、悲伤哭泣声、激愤怒吼声......如人生百般滋味，凝结成一壶浊酒。
艾瑞克将汤碗放置到较远的位置，耳边的声音消失，仿若一切都是错觉。
‘阿尔法，是否捕捉到哭泣大笑声？’
‘未曾捕捉到！’
“哈哈”，费瓦诺看着艾瑞克的动作大笑道：“都是里世界的灵性幻觉，不必在意。”
艾瑞克自嘲一笑，说道：“感觉神经被折磨的衰弱不少。”
说完，他喝下汤水，明明是肉汤，却有浓茶的隽永余味，唇齿留香。
‘吸收神秘物质，精神提高0.37’
‘两块中级魔石，0.63的精神增长，这买卖不亏，可以有’，提高的感觉总是让人迷醉，艾瑞克嘴角蕴笑，隐蔽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一场饭食，吃的宾主尽欢。
......
艾瑞克跟随费瓦诺来到客厅坐下，乌兰娜端上来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二人中间。
两个掐丝珐琅茶杯，茶杯外侧墨绿色的繁复花纹，内侧是青铜色。
“谢谢师姐”，艾瑞克接过茶杯，发现是一种浆果红色的‘饮料’。
费瓦诺对着艾瑞克举杯，说道：
“尝一尝，这是我发现的一种普通树木的种子，烘烤研磨后冲上热水，有种特别的芳醇香味，趁热喝更有滋味。”
艾瑞克端起这如艺术品美观的茶杯，不禁暗叹自己喝茶用的普通瓷杯有多么掉份儿。
他抿上一小口，浓咖啡的苦涩味回荡，轻轻咽下后，余味芳香。
是咖啡的味道！艾瑞克眼神一亮，说道：“老师，这种树木叫什么名字？”
“你喜欢？那就送你一些，一种普通树木的种子，我也不知道名字，我家乡的一种特产树种。”
费瓦诺放下茶杯，擦掉嘴角的红色，说道：
“今天在炼金部炼制了哪些药剂，尼扎尔那个老混球有没有刁难你？”
“有老师您的介绍，未曾有半点刁难，今天炼制的是两种学徒药剂，魔能药水和火灵药剂，轻车熟路，很是轻松”，艾瑞克把玩着手中杯，微笑着回应。
“我和尼扎尔，还是有几分交情的，我们来自同一个城市维尔吉亚，一起长大......”，费瓦诺声音似是陷入会议，语调缓慢。
良久，他回过神来，问道：
“两种药剂各炼制多少份？成功率是多少？极品率是多少？”
“魔能药水炼制了100份，成功率90%，极品率是70%；火灵药剂处理融合太麻烦，只炼制了两份，侥幸都成功了，一支高品，一支极品”，艾瑞克回答的自信从容。
他听着艾瑞克的回答，沉吟几秒，说道:“对你来说，这个成绩不太好。”
‘不太好？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很强，害怕自己表现太抢眼了，......’艾瑞克愕然。
费万诺看着艾瑞克的表情，悠悠开口：
“极品率还行，但是你晋级时精神跃迁幅度远超他人，精神力的敏锐度和感知力也应该远超他人，炼制药剂更有把握控制好各个环节的，毕竟是你熟悉的药剂炼制。
精神力没有经历第一次升华质变时，对药剂炼制没有什么帮助，学徒炼制药剂全靠经验积累。
正式巫师的精神敏锐度，足以达到使用精神力探测原料溶液浓度是否达标，只需要记住相应的精神反馈频率，一次性进行多份材料炼制属于常规操作。
现在你的精神强度足以支持一次性同时炼制7~8份材料的。”
发现艾瑞克变得有些呆滞的表情，他蹙起了眉头道：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有这种方法！”
艾瑞克有些木然的点头，默认了费瓦诺的话，摇着头有些艰涩的说道：
“我还真的不知道这种方法。”
费瓦诺的手击打在茶几上，略有些生气，“新人阶段的炼金学基础课是杜鲁曼教导的吧？这种知识他没有讲到还是你没注意记下？”
艾瑞克停下把玩茶杯的动作，放到桌上，神情有一丝尴尬，“我在公共图书馆看到过炼金学基础课程的书籍，当时的想法是没必要浪费这些魔石，去听一遍完全无意义的课程。”
他继续说道：“我的炼金学完全是凭借《炼金学基础》这本书自学的，兑换新的冥想法和巫术模型后，身上没有多余的熔岩点，炼金学的进阶知识还没有兑换。”
费瓦诺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久久不语，艾瑞克觉得气氛古怪起来，浑身不自在。
“呵......”，费瓦诺轻笑出声，吐出一口气，说道：“我竟然没料到事情是这个样子！我给你列个书单，你优先弄懂这些一级巫师的基础学科。
熔岩点也要抓紧赚取，虽然金徽章能够降低很多消耗，但一级巫师的基础知识比之学徒期多出不少，也昂贵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