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争辩

大魁把手中的椅子扔到一边，他看到这些人果然像老朱说的那样只会动动嘴皮子，根本没有动手打架的意思，倒是感觉有些失望，一时间对这些人没了兴趣。

老朱却在慢条斯理的为张鹞辩解道：“宫鸣先生在紧急时刻错手造成了一个人的死亡，但是结果却是拯救了一座城市免遭毁灭，难道一个人的生命比全城一亿人的生命还重要吗？”

他刚说完，便立即有人争辩道：“被他杀死的人不过是一个操作失控的无辜生命，他的失控城市的中央智能会采取有效的措施进行阻止，而像宫鸣先生那样采取暴力手段去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是可耻的犯罪行为，他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老朱说道：“你们没看出来那是一个恐怖袭击吗？被宫鸣先生杀死的人是想要你们的命的！”人群中立即发出一阵阵嗤笑声音，有人说道：“恐怖袭击？笑话，您危言耸听的说法是对我们这个文明社会的玷污！”几个人大声地喊道：“反对暴力！反对暴力！杀人犯回到监狱去！”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更为愤慨地质问道：“宫鸣先生，您将自己的面容该变成张鹞先生的样子，难道您不感觉到是对张鹞先生的玷污吗？！”在群情激愤的声讨中，老朱向张鹞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已经无力再为他辩解。

但是张鹞情绪却没有为此受到任何的干扰，他始终保持着淡然的表情，甚至很平静地坐在一把椅子上说道：“即使你们认为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但是你们必须要尊敬法律，我是被依法释放出来的，在法院没有对我进行判决前，我还是有权在这里自由活动的。”他稳重地面向众人说道：“你们现在就判定我是一个应该在监狱服刑的杀人犯，难道不是对法律的一种玷污吗？！”

他的这些话竟然让那些嘈杂的声音暂时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似乎无法再对张鹞的话进行反驳。郑三来也拉了把椅子坐在张鹞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愧是军人出身，遇事波澜不惊啊。”然后他旁若无人地对大魁说道：“球赛快开始了吧，大家都安安静静地看球赛吧。”

大魁见事态就这么平息下来，显得有些沮丧，答应了一声就去安排播放球赛了。而那些现代人中却有几个人愤慨地离席而去，以此表示不耻与一个杀人犯共同观看球赛。

张鹞之所以能够坦然地坐在那些愤慨地声讨他的现代人中间看球赛，是因为他已经对这个时代的社会状况和人文思潮有了初步的了解，这些从一出生就生活在一个衣食无忧、安逸祥和的社会状态下的现代人无法容忍暴力行为在这个社会中发生，他也很理解，但是对他们完全满足于这种安逸并对智能机器无限依赖的社会环境还是感到了一丝担忧。

正在张鹞稍稍失神的片刻，他突然感觉到周围的场景发生了颠覆式的变化，宽敞的赌博大厅和那些众多的赌博机种在瞬间消失了，覆盖它的是一个在明媚阳光照耀下的更为宽广的足球场，他已经坐在了足球场一侧的看台上，他的周围是密集的观众，有人挥舞着彩旗，有人在嘶声呐喊，而那些几乎都是欧洲人的面孔，他同样可以看到这个环形赛场对面和侧面看台上如潮的观众和像海洋一般飞舞的旗帜，赛场中央那块绿油油的草坪像镶嵌在那里的一块无暇的碧玉。

大魁那肥大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身旁，随手递给他一杯红酒，得意地说道：“这是伦敦城温布利足球场，怎么样，跟在现场看球没啥区别吧？”张鹞点点头说：“这是个赛场最佳的观看位置。”

大魁一仰脖将半杯红酒灌下去说道：“那是，我在世界上好几个有名的足球场都签订了购买最佳位置摄像头的合同，这下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都喜欢在我这里看球的原因了吧。”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赛场观众突然高昂的欢呼声所淹没，人们的目光在这一刻全部都在兴奋地仰望着天空，张鹞随着人们的目光向天空望去，他惊异地发现原来在伦敦城温布利球场碧蓝而清澈的上空竟然可以看到一个完整的信使悬挂在那里，而此时的信使正在展示着一个彩色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