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林溪言找好衣服，合上行李箱，站起来看向施然。
施然正在回老黑那些人的微信，手机时而响两声微信通知音。
“然然，我去洗澡了，你看会电视吧，遥控器在哪里？”
“不用，电视哪里有我老婆好看。”
“……你等下只许看电视，不准往里看。”
话虽如此，林溪言让施然看电视的初衷，倒不是为了控制施然的眼睛，不让施然乱看，而是想通过电视的声音，遮掩她上厕所的声音。
林溪言找到放在靠近卫生间的床头柜上的电视遥控器，发现在电视遥控器、空调遥控器的旁边，有一个汽车钥匙大小，厚度只有汽车钥匙一半的白色遥控器。
林溪言没有在意，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问：“你想看什么？综艺，还是电影？”
“随便。”
“那……看《狂飙》吧，我室友都在看，挺好看的。”
“行。”
施然随口应了一声，接着回消息。很快，施然就听见高启强用他那极具特色的声音，压抑着愤怒说：“告诉老默，我想吃鱼了。”
声音过度的响亮，吵得施然有点难以忍受，发了一条消息，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遥控器，调低音量。随即，施然脱掉鞋子，爬到床上，靠着枕头，半躺着。
回了两条消息，施然扭头看向明亮又朦胧的卫生间。卫生间里暂时没有传出水声，从磨砂玻璃上呈现出的人影轮廓来看，林溪言应该是在卸妆。
一些不宜的画面擅作主张的，出现在施然的脑子里。
施然说不期待是假的，但施然作为教科书级别的正人君子，又岂会行猥琐之事。施然压下脑中那些画面，收回目光，继续回消息，“听”电视。
没一会儿，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施·正人君子·然听着听着，思绪有点不受控制的纷飞，脑中被压下的画面有了反弹的迹象，有种瞄一眼的冲动。
就瞄一眼没关系吧。
溪言是让我别盯着看，又没说不能瞄一眼。
施然像是拿到了豁免圣旨，理直气壮地瞄了过去。
明亮又朦胧的卫生间里，玻璃墙上水珠弥漫，看上去有点像下雨的夜里，雨水落在窗户上，在朦胧的灯光照耀下，宛如一层袅袅轻纱。
白皙窈窕的模糊轮廓，如水中月，雾中花，飘逸曼妙，有一种不真实的美。
让施然暗呼可惜的是，“水中月”好像是背对着他。
施然接着欣赏了一会难得一见的水中月、雾中花，忽然感觉房间里有些热。施然伸手拿空调遥控器，发现了林溪言看到后没有在意的白色小遥控器。
施然拿起白色小遥控器，打量一番，尝试性地按了一下。
新世界的大门随之打开。
施然惊讶的发现卫生间和卧室之间的磨砂玻璃，竟然瞬息间变成透明玻璃。
朦胧、虚幻的水中月瞬间变成清晰、真实、圆润的白月。
施然愣了几秒钟，手忙脚乱的按遥控器，让玻璃恢复原样。
幸好林溪言是背对着他，要是正面对着他，那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施然放下罪恶的白色小遥控器，一边感叹酒店老板会玩，一边拿起空调遥控器，将温度从二十六度调到十六度。
装在窗户旁边的空调内机，顿时发出明显的机器运转的声音和出冷气的声音。
房间里的温度没有尽快降下去，施然仍然很热，思绪很乱，脑子里全都是难得一见的圆润白月，口干舌燥。
施然跳下床，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吨吨吨地灌着。
透心的凉意，让施然感到一丝舒适。
回到床上，施然不可避免地又看到朦胧的水中月，心里的小恶魔逮住机会，又一次的催促着施然再体验一下磨砂玻璃变成透明玻璃的高科技。
施然有些意动，但没有付诸行动，躺在床上，背对着玻璃墙。
什么叫正人君子啊。
叉腰。
哗啦啦的水声忽然停止，没一会儿，卫生间的玻璃门从内打开。
林溪言穿着一套印有无数小熊图案的白色短袖、短裤，晃着两条白嫩、修长的大白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毛巾，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然然，我洗好了。洗漱台上牙刷上的牙膏，是我给你挤的。”
“多谢老婆。”
施然坐起来，看着林溪言因刚洗完澡，红扑扑的小脸，喉结滚动一下，走到林溪言面前，一把将林溪言搂入怀中，湿暖的清香扑面而来。
“你还没洗澡，身上臭臭的，别碰我。”
“就碰。”
片刻后，施然呼吸略微粗重，心满意足地松开软香的林溪言，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条短裤，乐呵呵地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地温度显然比房间里高了好几度，空气里有刚从林溪言身上闻到的沐浴露清香。
洗漱台上不仅有林溪言特意为他挤好牙膏的牙刷，接满水的漱口杯，靠近吹风机的地方，还有林溪言换下的衣服，叠得整齐的放在那里。
咚咚咚的敲玻璃门忽然响起，一同传来的还有林溪言的说话声。
“然然，你还没有洗澡吧？”
“没有，怎么了？”
林溪言拉开玻璃门，走了进来，用来擦头发的毛巾，已经将头发裹了起来。
林溪言搂起洗漱台上的衣服，说：“衣服忘记拿了。等下你洗好了，外衣别弄湿了，短裤……”林溪言有点不好意思：“短裤放这里，我帮你洗。”
之前说过，林溪言初中开始就帮施然洗衣服，其中自然也包括短裤。
林溪言以前帮施然洗短裤时，除了最开始的几次，有些害羞，后来就习以为常了，而现在林溪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出来又会有点害羞。
施然倒仍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还直接把上衣脱了，递给林溪言。
林溪言接过施然递来的上衣，下意识地瞄了几眼施然发达、健美的胸肌、腹肌，小脸发热地走了出去，带上玻璃门。
施然认真地刷完牙，洗了脸，脱掉裤子、一次性拖鞋，光脚走进淋浴间，打开淋浴头，略微冰冷的密集水柱倾泻而下，冲击着施然厚实的肩膀。
水珠迸溅到磨砂玻璃上。施然看着玻璃墙上呈现出的朦胧人影轮廓，忽然有点好奇，林溪言会不会跟他一样，在他洗澡的时候，偷偷的看他？
这个念头一出现，施然便自嘲一笑，认为他想多了。
林溪言怎么可能会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