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方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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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临江仙远古秘辛(求追读)

“好!好!好!”

等这钟声响了数次,度厄真人大笑不止,忍不住接连称赞。

“此山此庙此情此景,堪称诗中一绝,真是此诗本是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这度厄真人也是个好弄风雅之人,早些在西昆仑山上,还未得道之时,便曾闻见东王公和西王母颂诗念经。

只可惜,远古巫妖大战之后,东王公以一己之力,独战帝俊、东皇两位妖皇,毁了先天道基,破了本源木精。

后来,更是中了妖师鲲鹏的算计,被鬼车、呲铁(cī)、钦原三大妖圣围攻,身受不治之毒,终年困在昆仑山上,晚年不详,身长绿毛。

等到封神以后,度厄真人再去探望的时候。

东王公已经形销骨立,宛如一耄耋(màodié)老人,连呼唤的力气都不曾有,更莫说谈论诗文了。

“真不知道,这些年来,这位老友可曾安康。”

放下酒杯,度厄生出几分愁绪。

前些年间,他曾听闻西王母说过,欲效仿女娲兄长伏羲之法,让东王公转世轮回,再入人道,以大气运,再登长生大道。

可时过境迁,这近百年过去,也不知这位木公,转世成了那位人族,又是否能参悟胎中真迷,立下万世功德。

如今想起,真是可悲可叹。

“度厄道友,为何这般叹气,近日有如此佳作在前,应多喝三大碗才是。”

弥衡山神不知晓老友的心思,只是不想搅了宴席的兴致,才有此言。

待说完,又端起酒杯,冲着李颖聪说道。

“小友,此番大作,堪称绝妙之笔,可否赐予我一副笔墨,也好镌刻在石壁之上,日日观摩?”

“这有何难?笔墨伺候!”

李颖聪爽声说道,他前世时曾临摹过宋徽宗字帖,学一手好书法,自问也是拿的出手。

“如此甚好,瑶瑶,还不把我珍藏的那副笔墨纸砚拿来?”

弥衡山神一阵大笑,让那白鹿去禅院取来笔墨,又送来上好的羊皮毡,在案上抚平。

“小友,请!”

李颖聪也不推辞,拿起那根毛笔,忽然感觉一阵惊奇,再看那墨石砚台,竟都不是凡物,啧啧称奇。

只见,那块墨台内的墨水翻滚,隐隐化作一个小女孩,再见那方砚台下,好似一只老龟,忍不住问道。

“弥衡山神,这都是什么珍惜物件,怎得从未听过见过?”

没等山神回答,瑶瑶抢先拦下,脆生生说道。

“这方墨台乃是弥衡山的奇石所化,生出一精灵小人,名为‘墨女’;

这砚台也是如此,本是山神的伴身法器,生出些许灵性,化作龟身,名为‘砚龟’。

而这只毛笔,则更是非比寻常。乃是黄河河伯冯夷,在大禹治水之时,和我家老爷打赌,输下的一根宝贝。

尖端毫毛乃是妖庭大圣白泽的皮毛,中间笔杆是先天建木枝丫,后头金箍是老君练造定海神针的材料,可能算作后天上品灵宝呢。”

白鹿说起自家的山神,毫不吝啬夸赞之言,简直要吹到天上没有,地上无双。

李颖聪一阵惊奇,见这只看似平凡的毛笔,竟有如此大的来头。

这黄河河神冯夷也是上古的大神,貌似得到过祖龙恩惠,后在应龙身陨所化龙门时,长守于此,感恩戴德。

而建木更是不用多说,先天十大灵根的名头,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唯独这金箍有些意思,竟和我家猴子的如意神兵铁同根同源,同是天上的老君练造,真乃天地一大奇宝也。

李颖聪思索一番,也不推辞,将刚刚那首诗词,提在羊皮毡上。

却见他挥毫泼墨,潇洒写意,笔走龙蛇之势。

写出铿锵尖锐之句,字字皆有风骨,行行都含神韵,真如铁骑刀枪金石鸣,又似龙腾凤舞祥瑞声。

等将这首诗誊抄上去,李颖聪把羊皮毡递了过去,弥衡山神见到这般瘦金体,啧啧称奇。

“没想到,小友所作的诗,这般清雅幽静,写出的字却宛若刀斧,好似直愣愣闯进眼睛里。

俗话说‘字如其人’,见这篇文字,便知晓小友,绝不是等闲之辈,日后定能闯出一番名头。”

“多谢吉言。”

李颖聪含笑说着,却未曾想到这弥衡山神,也有老眼昏花的一天,胡诌出这些门道,没有一样相符。

什么乾坤未定?

什么囊括四洲?

这么麻烦的事,谁爱去做便去。

我只想当一个逍遥快活的小神仙,每日和师兄猴头打打闹闹,听闻师祖诵经讲道,这便足够了。

听山神如此夸赞,青凤略有吃醋,急冲冲站出来道。

“山神这就你的不是了,这位小道士天生是个贪适恶劳的性子。

能写出这般意境高深的诗文,便足以好生庆幸,哪里能管得了什么大事。”

好嘛,这妮子竟敢挤兑于我。

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皮痒痒了是吧。

李颖聪瞥见一脸幸灾乐祸的青凤,瞪了一眼,不去管这傻丫头。

这时,度厄真人见山神获得了诗文,心中生出几分羡慕,又不能直接去抢,借着由头,说道。

“这话差已,诗者见人心也,单凭这一首佳作,又怎么论出小友心中抱负。

不如再让小友写上一首,也好能直抒胸臆,让我等好好观摩观摩。”

好嘛,又来一个二货。

想要我的诗文就直说,至于拐弯抹角的嘛,还什么直抒胸臆,呸!骗小孩,小孩都不信。

李颖聪本是不想再抄诗文的,却不想话赶话,说道了这个份上,也有些无奈,刚想要委婉拒绝,又听那边金蝉子站出来说道。

“‘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颖聪小友能写出这般诗文,便已经是文采斐然,就莫要再苦苦相逼了。”

金蝉子说着一阵挤眉弄眼,虽说得是解围的话,却总是夹枪带棒,拐着弯笑他江郎才尽。

靠!激将法!

我这个暴脾气的,非得亮出唐诗三百首,让你们一个个都呆若木鸡不可。

一首小清新不够,还要再来一首豪迈的诗词是吧,且听着吧!

李颖聪被这话头一激,也生出了些许脾气,拱手说道。

“既然各位道友盛情难却,小子也不好推辞,刚好心中有一拙作,请各位品鉴一番。”

说完,他从宴席起身,在山崖之上,独望山下滚滚大江,溅起了无数水花,深吸一口气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此词说罢,满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就连那位上古得道的弥衡山神,又呆呆的望着那道身影,感到万般畅快。

敢以半仙之身,谈论洪荒上古大能。

古往今来,又有几人有这般言论?

血海冥河,无非冢中枯骨;

妖师鲲鹏,不过丧家之犬;

四海龙族,皆都日薄西山;

天庭大帝,本是天道傀儡;

佛门灵山,无非反复之子;

地府巫族,亦是浑噩之徒。

试问当今天下,谁人可称英雄?

唯此子而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