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亲生的
知道孙氏是个什么样的人？遂赵大荣没跟她争辩，只对田小麦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田小麦揉了揉被抓疼的手，眉头皱了一下，她这副身子有点弱，被马氏跟赵五妞抓着，想动也动不了。
要不是赵大荣恰好回来了，她今晚又免不了一顿打。
可这次是好运，下次呢，还会那么好运吗？
为了不让自己再次面对这种被动挨打的情况，她怎么着也要把跆拳道练起来。
在现代，为了自身的安全，也是为了锻炼身体，她把跆拳道练到了黑带五段。
她有经验，重新练应该不难。
“老大，你是啥意思？啊？你给我说清楚。”孙氏见赵大荣不理她，心里一堵，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要娘还是要你家媳妇，你自己选一个。”
她生他养他一场，还比不过一个外人？
赵大荣看着无理取闹的孙氏，抿了抿嘴角，张嘴正想出声，身后就传来了他爹的声音。
“老婆子，你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是不是？”出去找两个孙子回来的赵铁生，一听到孙氏的话，就怒喝出声了。
他觉得孙氏真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说出这么为难儿子的话来，她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把儿子越推越远的？
“老大，别理你娘，她老糊涂了。”说完，轻轻推了推两个孙子，“去，找你们奶吃饭去。”
“奶，今晚是不是有肉吃？”大孙子赵狗蛋跟二孙子赵狗剩一人抱着孙氏的一条腿，撒娇。
见到自己心爱的大孙子跟二孙子，孙氏黑沉的脸，露出了一点笑容来。
她弯腰摸了摸两个孙子的脑袋，又轻轻地拍了拍他们的小屁股，让他们去他们的娘身边坐着，等下就可以开饭了。
“狗蛋，狗剩，快过来。”马氏一脸自豪的叫着两个儿子，婆婆会高看她一眼，也正是因为她为赵家生了两个大孙子，所以她受到的待遇比田小麦跟钱带娣高。
不过，一直住在县城里的四妯娌武华兰就另说了。
狗蛋狗剩笑呵呵的跑到了马氏的身边，看到桌面上的两盘菜，伸手就去抓。
作为亲娘的马氏不但不管，还笑眯眯的问他们是不是饿了？
“饿……什么时候开饭？”两人含糊的回答着，手也没停过。
看到这一幕，田小麦的眉头轻皱，这样的家教……
“狗蛋狗剩，是谁教导你们，吃饭是用手抓的？”赵大荣也看不过眼了，就这个问题，他已经说过好几次了，现在看来，没什么用，“要是在外人面前，你们也是如此，丢的是谁的脸？”
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说了，马氏不高兴了，她撑着桌子站起来，看着赵大荣道：“大哥，我儿子如何就不劳你操心了，你有空就多操心操心大嫂吧，别整天欺负五妞。”淡吃萝卜咸操心，她的儿子们爱怎样就怎样，关他什么事？
话音刚落，赵五妞就很聪明地跳了出来，噼里啪啦的告状。
听着赵五妞添油加醋的话，田小麦的神色不变，一直等她说完后，才淡淡的笑了笑，语气平缓的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还把手抬起来，露出手腕上的青紫掐痕。
“我倒是想要问问五妞，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这么重的狠手？”
赵五妞了一眼田小麦的手腕，极口否认。
“不是你？那就是二弟妹了，方才就你俩用力的抓着我的。”
一听，马氏也快速的否认说不是她。
就这样，田小麦用一句话，就挑拨的赵五妞跟马氏狗咬狗了。
听到两人吵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赵铁生又喝了一声，“好了，别吵了，我看你们是不饿，才有力气在这里吵架，不想吃饭的，就出去。”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见赵铁生生气了，赵五妞跟马氏顿时噤了声，不敢再吵了，乖乖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赵铁生一甩手袖，背着手，坐到了首位，沉着脸说了一声开饭。
“老三家的，杵在这干啥？还不快去端饭端菜过来？整个木头般，要你干啥？母鸡喂多了还会下蛋，你嫁进来两年了，连个屁也不放一个，没鬼用。”孙氏把怒火撒在了包子般的钱氏身上。
钱氏哽咽的应了一声，低着头，红着眼眶出去了。
田小麦见了，抬脚跟了上去，去到厨房，她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她。
钱氏抬着袖子擦了擦眼泪，勉强的对田小麦笑了笑。
“洗把脸，再进来。”田小麦从她的手里端过饭锅，转身出了厨房。
端到堂屋，放到孙氏面前，由她来亲自来分，这是孙氏定下来的规矩。
她分的结果就是，几个媳妇是真正的红薯饭，连粒米也找不到，其他人的则是按照受宠程度来的。
谁在孙氏的心里地位高，饭就多，依次递减。
从这饭，田小麦也看出来了，赵大荣跟赵三富在孙氏的地位还比不过狗蛋狗剩的。
她在心里默默的同情了赵大荣一把，伸手拿起筷子，认命的吃饭，她就当是偶尔吃吃粗粮，调理肠胃了。
正这么自我安慰时，她的碗里就多了两块肉。
侧头看去，赵大荣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补身子。
心里一暖，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孙氏就生气的囔囔了起来。
“她补什么身子？在床上躺了一天，啥也不干的人，有什么资格补身子？”
快速的吃完饭，赵大荣把筷子一放，抬头看着孙氏，“娘，这是陈村长送来给娘子补身子的吧？陈村长送了两……”
“行了行了，我说一句，你就回了十句。”孙氏连忙打断赵大荣的话，不让他说下去，“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说罢，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田小麦，好像田小麦是狐狸精般，把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心里没了她这个娘。
对孙氏的瞪眼，田小麦视而不见，她夹了一块肉，小心的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到小包子的碗里，让他吃。
她真不知道说孙氏什么好了，大孙子二孙子分的肉又大又多，偏偏三孙子就分了一点点肉碎，这区别对待……
别看小包子小，心里是明白的，只不过，他懂事，不吵不闹而已。
也正是如此，让她更加心疼他。
“娘吃……”小包子颤颤巍巍的舀起一小块肉，要递给田小麦吃。
见此，田小麦的心更是软的一塌糊涂，这么懂事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爱？
“壮壮吃，娘有。”她把碗递给他看，小包子探着小脑袋看了看，咧着小嘴巴笑了笑，又乖乖的把勺子放回到自己的嘴里。
小包子还不到两岁，还不大会用勺子，一勺子饭吃到嘴里的也就剩半勺了。
田小麦看了，干脆伸手把他抱到怀里，“娘喂你。”拖过小包子的碗，小心的喂了他一勺子饭。
这母子情深的画面，不知怎么的又碍着马氏的眼了，她忍不住哼笑了一声，“哎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生的呢！”说着，眼睛往赵大荣那边扫了扫，“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
又不是亲生的，装什么装？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