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差强人意
她匆忙回到自己院子悄悄开始催吐,又狠狠灌了好几杯凉茶,才总算将那药效给压了下去。
“小姐,侯府派人来传话,说二夫人明日要带小姐去参加公主府的宴会,要您明天一定要盛装打扮呢。”
她刚忙活完,贴身照顾她的丫鬟便走了进来:“恰巧先前老夫人送了许多锦缎和珠宝给小姐,趁着现下时间还来得及,不如奴婢叫个裁缝进来,为小姐加急做新衣裳吧?”
公主府的宴会?
盛安宁眯眼,顿时想起了书中那段有关的剧情。
宴会上,盛清清撺掇公主引来了静居寺的一位高僧,当场揭露了盛安宁根本就是在乡下养大的野丫头,让她成了京中众人的笑柄不说,就连侯府也受了牵连。
连带着盛君泽都被人抓到把柄,好几次在朝中以此事被攻击!
她眼底划过一道暗光:“不用做衣服,但有另一件事要你做,你现在马上出去寻一位工匠……”
翌日一早,侯府的二夫人唐氏,也就是她的二婶,果真和她堂姐盛清清一道来到相府门口等着她。
盛安宁并未盛装打扮,而是穿了一件并不算奢华的水蓝色襦裙,衬得她一声肌肤雪白,看上去温婉动人,一眼便瞧得出那大家闺秀的端庄。
盛清清看着她那张温软精致的脸,眼底泛起一丝妒忌。
这个在外面长大的野丫头,怎就长得这样狐媚!
而唐氏看一眼她身上的襦裙,眼底闪过一丝不快,皮笑肉不笑道:“怎么穿得这样素净呢?你是咱们永盛候府的千金,代表的是侯府的排面,参加公主府的宴会这样打扮,岂不叫人说我们侯府苛待了你?”
盛安宁微微一笑,故作无辜:“二婶若早点说,安宁倒还来得及准备,只是这时间过于仓促,哪里来得及做衣裳去呢?再说……堂姐打扮得不也很素净吗?”
盛清清穿的是一件藕色袄裙,若没有盛安宁对比,看着也算落落大方,可两人放在一块比较,盛清清便有些差强人意了。
唐氏一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先让盛安宁上了马车。
而盛安宁心里冷笑。
书中的原主便是听了唐氏和盛清清的话,在参加宴会时浓妆艳抹,打扮得极尽华贵,叫那些名媛贵女一顿讽刺,说她之前不曾富贵过,一见了金银,便恨不能全堆在身上显摆,成了京中豪门的笑柄。
马车行到公主府,盛安宁下车,低眉顺眼跟着唐氏进了后院,便有许多好奇的目光朝她投来。
盛安宁朝着那些人友善一笑,乖乖跟着唐氏落座。
侯府将她接回来时,对外是说她一直在山中为她故去的父母祈福,因而许多人都对她抱着好奇,还猜测她是不是见不得人才被藏起来。
现下一看,这盛安宁样貌漂亮,瞧着似乎也不是爱出风头的主,倒是让许多人生了好感。
“这一位,就是永盛候府刚接回来的千金吧?”
一道含笑的女声忽然自院外传来,众人将目光投过去,纷纷起身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盛安宁落落大方回应:“臣女见过公主殿下。”
平阳公主一袭大红宫装,看上去雍容华贵。
在原书中,这位公主与盛清清交好,也正是因为盛清清的缘故,才在宴会上故意让盛安宁颜面扫地。
不过这一次,她早有准备。
“果然不错。”
平阳公主上下打量她一阵,意味深长道:“听闻盛小姐之前一直在静居寺为先世子夫妇祈福?”
这是永盛候府明面上的说辞,毕竟若是说她自小在村里养大,势必会对侯府和盛君泽的名声有损。
来了!
盛安宁低眉顺眼:“正是。”
“那可巧了。”
平阳掩嘴轻笑,眼底却有冷芒划过:“恰好本宫这些日子梦魇,请来了一位静居寺的高僧为本宫念经,说不准,你们还认得呢。”
她之所以特地将盛安宁请来,是因为盛清清说这个女人是在乡下养大的,却冒充是在佛门清修。
她从小便向佛,岂能容忍她这样跋扈的女人损害佛门声誉!?
很快,一名穿着袈裟的僧人便被带了上来.
平阳似笑非笑:“道衍师傅,这位小姐自小在你们静居寺长大,你可认得呀?”
那僧人端详一阵盛安宁,摇了摇头。
众人一片哗然。
不是说盛安宁是在佛门为父母祈福吗?怎么静居寺的僧人都不认得她?
而盛清清却是一脸得意。
呵,乡下丫头被找回来了又如何,还不是只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等着看盛安宁出洋相,却没想到盛安宁却道:“师傅不认得我也正常,我担心给寺里添麻烦,很少会露面,对了,修禅师傅云游可曾回来?”
道衍一脸讶异:“施主怎知道修禅师祖去云游了?”
“我是修禅师傅的记名弟子,离开寺庙时,师傅恰好说要去云游。”
其余女眷明显不信,质问道:“之前我们可从没听说过大师还有弟子,盛小姐要撒谎,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吧?”
“我何必撒谎?”
盛安宁是有些过目不忘在身上的,书里的内容记得清清楚楚。对众人微微一笑:“临走前,师傅还送了我一套金针,要我定要积德行善,济世救人呢。”
她从怀中拿出一套镌刻着梵文的金针,冲着道衍笑道:“这些年蒙修禅师傅照顾,还教安宁医术针灸,待修禅师傅回来,劳烦师兄一定要来告诉我。”
修禅在书中虽然只出现过一次,名气却大得很,乃是静居寺的方丈,她借用他的名头,自然唬人。
道衍查验过那金针,看盛安宁的眼神顿时亲和了许多:“这的确是师傅的金针,原来施主真是修禅师祖的弟子,阿弥陀佛,论起来,贫僧的师傅与施主同辈,施主叫贫僧师兄,实在折煞贫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