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就是跨级别的层次
此时，奥雷里奥佩雷拉CGD体育场内。
葡萄牙乙级联赛第六轮。
大屏幕上，里斯本竞技青年队已经0：1落后阿莫拉。
随着阿莫拉的又一次精妙配合，在比赛第79分钟，再进一球，将领先的优势扩大到两粒进球。
看台上，里斯本青年队为数不多的死忠球迷们，愤怒地朝着主队输出大骂。
“该死，在这样糟糕的天气，我为什么要来看一场糟糕地比赛。”
“里斯本竞技完了，这一届青年队全是废物！快他妈滚到葡丙去吧！”
“葡丙？这群杂碎应该滚去种植草皮，这是唯一适合他们在球场上地工作！”
“看看！没了奥拉迪波喂饼，希恩就像是一个傻大个，在球场上当个吉祥物！”
在球迷们疯狂输出的同时。
青年队主教练布鲁克也在场边焦头烂额，指挥着进攻。
结果湿漉漉地足球让替补中场25号的脚一滑。
足球径直朝着布鲁克飞了过来，布鲁克一个躲闪不及。
正好被这记足球打在了脸上。
布鲁克直接翻倒在地，整个人倒在了雨地里。
“滚下去！！！换人！”
爬起来的布鲁克狼狈不堪，朝着一旁的助理教练梅哈利怒吼。
梅哈利苦着脸。
“主教练，奥拉迪波下场后，咱们已经用完了3个换人名额...”
布鲁克用双手狠狠地在脸上搓了搓。
深吸了一口气。
头也不回的朝着球员通道走去。
梅哈利一愣。
“主教练，比赛还没结束，您就准备离场了吗？”
回应梅哈利的，只有布鲁克略显寂寞的背影。
而场上的观众和解说，也是迅速发现了布鲁克的离场。
这迅速变成了一个笑谈。
比赛还没踢完，主教练就愤怒离场。
这球队，算是彻底完了。
...
另一边，里斯本皇家球场，奥拓的队员和球迷们正在疯狂庆祝。
“全场比赛结束！！！”
“不可思议的挑战者！黑马奥拓成功5：1战胜了波尔图皇家！”
“本场比赛的绝对主角19号李，正被球迷们高声呼喊他的名字！”
李斯被队友高高举起，面向观众席。
干碎了连续两年拿下冠军的波尔图皇家，这场比赛的意义，无异于拿下全国冠军！
李斯有些不太适应的朝着球迷挥手。
观众席上便爆发出更为猛烈的欢呼声。
仿佛球迷的分贝是没有上限一般！
另一边，波尔图皇家的球员，垂头丧气地走回球员通道，提前结束了他们的三连冠之旅。
杰米失魂落魄，在球员通道内却正好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正好是里斯本竞技的青训辅助教练罗卡迪奥以及不少球探，正翘首以盼，向自己这里投来希冀的目光。
杰米内心一热。
虽然输掉了这场比赛，但是自己还是能去里斯本青训啊！
想到这里。
杰米又重新昂起了头。
没想到里斯本青训这么看重自己，专门来球员通道安慰自己！
而这是那个该死的19号李斯，绝对享受不到的待遇！
“嗨，先生们，你们让我太感动了，我已经准备好为里斯本奉献自己的一切了！”
面对杰米的忽然走上前。
老油条卡罗迪奥收起了表情。
皮笑肉不笑的客套：“踢得不错，杰米。关于签约的事情，后续我们会派人通知你的。比赛辛苦了，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杰米心中升起。
不是专门在这里等自己的？
杰米还想多说两句。
结果。
“人来了！”
“快去堵他！”
“该死，我们这么多人不会把他吓跑吧！”
随着球探们的一阵躁动，以卡罗迪奥为首的众人，小跑着掠过了杰米。
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杰米僵硬的扭过头。
李斯正和队友谈笑着走进球员通道。
巨大的落差，让杰米再次情绪崩溃，大哭着跑回了更衣室。
这边李斯也是注意到。
一群人忽然堵住了去路。
奥拓的球员们都是被迫停下了脚步。
而一个身穿西装的老头鹰钩鼻老头，正笑眯眯的拉住了杰尼的双手搭话，眼神不停地朝着自己瞟。
“老同学，恭喜你带队赢下了波尔图皇家，看来今年的冠军，也要被你拿下了。”
看到卡罗迪奥。
杰尼也是一脸吃惊，自己这位成就不凡的高中同学，这是专程来庆祝自己的？
这不现实。
虽然曾经有着同学情谊，但是卡罗迪奥可是里斯本青训的教练，而自己不过是校队教练罢了。
两人虽然都在里斯本，其实好多年都没联系过了。
很快，杰米就猜到了卡罗迪奥的来意。
这是要抢走自己的宝贝李斯啊！
立刻警惕地身子往后移了移。
“臭小子们，你们先回更衣室，我和我朋友叙叙旧。”
卡罗迪奥面不改色，对球探们使了个眼色，球探们立刻默契地横成了一排，挡住了球员通道的去路。
这架势！
不准走！
杰尼皱起了眉头。
“卡罗迪奥，你这后防比你们球队的可好多了，呵呵。”
卡罗迪奥挤出了尴尬的笑容。
“难道不向你们的队员，介绍一下我吗？”
“你有什么好介绍的？！”
“...我好歹也是里斯本青训的主教练，难道，小伙子们，你们不想认识认识我吗？”
卡罗迪奥见杰尼防备心这么足，只能主动跟奥拓的球员们介绍自己。
或者说。
是专门向李斯介绍自己。
李斯倒是面无表情。
鲍尔等人却有些激动。
“教练，没想到里斯本青训的主教练是你老同学啊！”
在奥拓读书的学生，基本上都是里斯本本地人。
热爱足球的他们，自然也是里斯本竞技的球迷！
而里斯本青训学院。
更是让当地人为之骄傲的存在，毕竟这里出过C罗，出过菲戈，是整个欧洲豪门，都会来淘金的地方。
兴奋冲晕了这群小伙子的头脑。
谁没有一个职业足球梦？！
甚至冒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难道卡罗迪奥，看上我了？
唯有李斯，冷静异常，猜到了卡罗迪奥的来意。
杰尼有些无奈地看着叽叽喳喳的队员们。
只能凑到卡罗迪奥耳边。
压低了声音。
“卡罗迪奥，我知道你此行的来意！但是李已经和我谈过，他会踢完整个全国联赛。”
卡罗迪奥听到这话，急了。
等到李斯踢完全国联赛。
只怕那边里斯本青年队，都已经提前准备好降级了！
用充斥着整个球员通道地声音喊道。
“杰尼，你明明直到李踢这样的比赛就是浪费他的天赋！”
“继续踢高中足球，对他来说没有半点用处！”
“只有来到里斯本青训！我们才能发挥出他最大的潜能！”
此言一出。
整个球员通道都是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地目光都是汇聚在了李斯的身上。
这话，显然就是说给李斯听的。
李斯摸了摸鼻子。
沉默了良久，轻轻说道。
“我拒绝。”
卡罗迪奥听到李斯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直接拒绝了里斯本青训的邀请。
只当李斯是少年意气。
虽然李斯确实是瞎眼可见的天赋，拥有着一名顶级中场必须具备的一切。
视野，盘带，过人，组织，甚至连射术也是令人震惊。
但是。
足球界从来不缺天才少年，这么多年，出了多少个少年梅西，少年C罗。
但梅西和C罗却始终独一无二。
没有科学的训练体系，和真正高强度职业联赛的淬炼，雏鸟何以成雄鹰？！
杰尼沉默不语。
在这件事上，既然摊开了，自己就没有帮李斯做决定的权利。
而李斯的队友们，也是表情复杂。
既羡慕，又不解。
卡罗迪奥刚准备继续开口，告诉李斯，里斯本青训才是李斯未来最完美的答案。
却被一直站在身后的马里奥拉住了。
马里奥的意思，是算了。
马里奥从未和李斯说过话，只是互相见过，甚至两人都称不上认识。
但是马里奥多年球探的敏锐，以及几十年和天才少年打交道的经验，老早就让马里奥意识到。
这个天才，和那些杰米之流是全然不同的。
他的身上有一些特别的气质。
特别到，如果卡罗迪奥继续在这里堵人，一定会引起他的反感，而不是感动，结果就是李斯永远都不会考虑里斯本！
如果马里奥把心中想法说出来。
只怕卡罗迪奥会笑出声来。
开什么玩笑？
你可以说里斯本竞技青年队实力差，甚至可以说里斯本竞技一线队称不上真豪门。
但是。
里斯本青训能够给李斯提供的，甚至可能是一张通往英超或者西甲的门票！
在里斯本青训。
只要你展现出足够的天赋。
绝对不缺前往四大联赛的机会！
整个葡萄牙，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要比里斯本青训更适合李斯！
但是这一次，卡罗迪奥看到了马里奥眼中的坚持。
联想到马里奥似乎对于李斯早有了解。
卡罗迪奥深吸了一口气，让球探们默默让出了位置，放行。
于是。
这场看起来有些啼笑皆非的“堵人”，竟然是以里斯本竞技青训让步为结果。
李斯沉默地跟随着队友往更衣室走去。
瞥了一眼眼熟的大胡子马里奥。
......
待到李斯等人走远，卡罗迪奥这才焦急地拉住马里奥的肩膀。
“说吧！为什么让我放他走！”
马里奥无奈地叹了口气。
“卡罗迪奥，我知道你很急，你先别急。”
“你今天这也贸然的来堵他，你觉得这对他尊重吗？”
卡罗迪奥听到这话，气急反笑。
“怎么，以我里斯本青训副主教练的身份，专门邀请他参加试训，还让他掉价了不成？我已经对他在场上展现出的天赋，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一旁的球探也觉得马里奥的话有些可笑。
马里奥倒是无所谓众人的笑声。
伸出手，指在了外面的刚刚经历了一场高中联赛的球场上。
“这小子未来不在这儿。”
又指向了自己胸口处里斯本竞技的队徽。
“也不在这儿。”
最终，马里奥手指指向了球员通道旁的一处。
“在这儿！”
众人顺着马里奥的目光望去。
马里奥此时所指的，是球员通道旁的一张照片。
里斯本皇家球场的球员通道旁。
张贴着许多足坛史上的名场面。
以此来激励每一位走过球员通道的球员们。
而此时。
马里奥所指的。
是一张金球奖的照片。
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马里奥在众人在爆发出嘲笑声之前。
面不改色的说道。
“李斯加入球队的事，交给我来。你们不用管了。三天之内，我争取把这事儿办成！”
......
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照耀在里斯本的上空。
奥托高中围墙外，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翻墙而入。
扑通一声。
又听到男人细不可闻的哎哟喂的声音。
但是男人显然有要事在身。
强忍着疼痛。
弯着腰在校园里前行。
不一会儿就顺着足球的撞击声，来到了足球场旁。
此时球场上，一名黑发少年正在默默进行训练。
男人抬起手表。
“二十三点五十分，这小子...真是个疯子！”
但是男人没有上前打扰。
因为男人清楚，在这样独自一人训练的时刻，没有人希望被打扰。
好在少年没有让他等太久。
零点，少年准时收起足球，准备离开。
“李！能和我谈谈吗？”
显然男人就是大胡子，少年就是李斯。
李斯转过头。
看到是大胡子。
默默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总是沉默着盯着自己训练的男人。
李斯心中还是有种莫名的好感的。
“我是里斯本竞技青训的球探，我的名字叫马里奥，很高兴认识你！”
“奥拓高中，19号，李斯。我也很高兴。”
二人客套的握了握手。
“自我介绍一下，站在你面前的，是曾经挖掘到C罗和菲戈的顶级球探。除此以外，我一共为四大联赛，送出过32名职业球员，发掘出过9个后来进入了葡萄牙国家队的天才少年。”
“我是整个葡萄牙足坛上，最优秀的球探。”
说起这番自我介绍时。
马里奥半弯着的腰忽然挺直了起来，眼睛里面都带光。
李斯没给马里奥面子。
“所以为啥你还是球探，没升官儿？”
马里奥听到李斯这话。
没有任何恼怒，平淡的叙述道。
“因为我无比热爱我的工作。我爱站在绿茵场旁，看真正热爱每一个孩子，在球场上拼搏的样子。只有我切切实实的站在球场边，当他们的观众，我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快乐。”
“这个理由，够吗？”
随着马里奥一字一句说出这番话。
李斯肃然起敬。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足坛上从来不缺天才，但不是每个天才，都能幸运地遇到赏识自己的伯乐。
“所以，你是准备劝我加入里斯本青训？”
李斯直入主题。
毕竟现在已经零点了，刚刚结束了训练的自己，浑身疲惫。
听到这话，马里奥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希望你能够加入里斯本青训，但是未来，我会尽我所能，将你送去四大联赛，让整个足坛，见证你的天赋！”
“这一次，我并不是作为里斯本竞技的球探，挖掘你。”
“而是作为世界足坛的球探，为这个世界，挖掘你！”
李斯摸了摸鼻子。
陷入了沉默。
自己必须承认，能够作为葡萄牙历史上最为优秀的球探。
这个男人。
画的饼，真他娘的大！
但是。
也是真他娘的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