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旖旎风光
只听见其中一个声音清脆,显然是个年轻女孩,她说道:“夫人怎么每晚这个时候还起来?累的我们也没好觉睡。”
说着,打了个哈欠。
紧接着,另一人应道:“自少爷去世后,她就每晚做噩梦,你又不是不知道。快走吧,收拾完了,我们也好去睡。”
这人声音较为沉稳,想来是年纪稍大点的丫鬟。
殷禹躲在树丛后,细听她们已经走远才敢冒出头来。心中忖度道:“原来这宅子住着寡妇,难怪破了个洞都没人来修。”
同时脑中又冒出另一大胆想法来:“说不准,这洞口就是给那夫人的姘头留着的也不一定。”
想到此处,不禁为自己的这一邪恶想法窃笑一阵。
又过了一会儿,等那两名婢女彻底走远不见踪影后,他才敢起身,向四周看了看,凭直觉找了条路偷偷摸过去。
这宅子里虽然不比谢府那么宽阔无边,但对于初来乍到的殷禹来说,没有人指引,随意瞎闯乱逛的,不一会儿后便发觉自己已经有些找不着北。
正犹豫着,忽然看见前面的一间屋子里烛火熠熠,显然是里面有人未睡。
殷禹心下虽然明知里头有人,但好奇之下仍偷偷摸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当他刚悄悄摸至窗户底下时,只听见里头传出一把清脆女声,说道:“夫人,水已经放好了。”
这不正是刚才偷说主母闲话的那名小婢女吗?
殷禹未及细想,接着又响起另一把女声应道:“你们出去吧。”
她声音慵懒,充满了一种成熟的、诱人的味道,又仿佛附上了魔力一般,穿透了墙壁,像一股电流瞬间涌过殷禹的全身,令他浑身泛起一阵酥麻感,直感到说不出的舒适。
吱地一声。随即房间的大门打开,出来了两名婢女。
殷禹此时早已经知机地提前闪到一边,因此那两名婢女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只管自己往长廊的另一头走了。
到了这一步,其实殷禹就该趁机离去了。可他回想起刚才听到的那道诱人声音,实在是想看看它的主人到底长得一副什么模样。
“美人多娇,男儿本色,只看一眼又有什么打紧的。”
殷禹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于是,又潜回到窗户底下,微微抬头正想把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戳破时,只听见里头扑通一声水响,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里头的那位夫人宽衣入浴了。
殷禹那欲戳未戳的指头不由地一时停在了半空中,头脑中不禁开始天人交战,他暗骂着自己说:“殷禹啊殷禹,你可不能一时糊涂呀,就算有需要,在这时代不过是花钱的事,还不犯法。枉你也是读过书的人,要是现在去偷看人家,难道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吗?”
可头脑中的另一道声音又不断地在劝导着他、诱惑着他。
男儿本色本来就是天性使然,只不过看一眼罢了,又不做什么越轨的事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正犹豫之际,忽然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随即又变得呜呜咽咽,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似的。
殷禹心里疑惑又不敢贸然行动,只好偷偷将那窗户纸戳破,拿眼凑近了往里一看。
只见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赫然映入眼中。他背对着自己,穿着一身儒雅长衫,一看便知道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小贼。
因此殷禹不禁暗想道:“这寡妇的屋里怎么会有个男人,难不成真是姘头不成?”
当即心生疑惑,便不敢轻举妄动,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听那男子操着一把厚实又沙哑的声音,压低了道:“别出声,是我”
旋即里头又响起扑通两下水声,接着便传来那夫人的声音说道:“陈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声音发颤,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那所谓的陈公子便回答道:“绿蘅,我想你了。”语气动情之极,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
殷禹前方的视线几乎被这陈公子全部遮挡,因此看不见那个夫人的情况。
只听见接连响起的几下水声,料想她此刻必是在浴盆中往后闪躲了。
果然,那夫人忙说道:“快别这样。我已经嫁了人,你今晚偷偷来见我,让人知道我已经是活不成了。你要再苦苦相逼,我只有一死保全名节。”
殷禹在外细细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误打误撞还真让他猜着了,这屋子里的儒雅男子还真是这寡妇的姘头。
只是听她刚才的意思,这两人恐怕在寡妇婚前就已经认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这夫人却嫁作了他人妇。
如此算起来只是旧相好重叙旧情罢了,自己在这里简直是电灯泡。
他正犹豫着该不该走时,听那陈公子又道:“我这辈子如果得不到你,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一起死了算了。”
那夫人刚说了个“别”字,声音便呜呜咽咽起来。
殷禹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陈公子又欺身上前,想必是又捂住了那夫人的嘴巴,看样子即将要行不轨之事。
本来对于古代的女子为了所谓名节要守活寡这样的蠢事,殷禹身为现代人是深恶痛绝的。
因此如果屋里的这对男女真是郎情妾意、你情我愿的话,他绝对愿意成人之美,不妨碍他们半分。
说不得还要当回“帮凶”,帮他们放放哨。
可是听那夫人刚才的意思,竟然要以死守节。殷禹不禁担心事后她真干出什么傻事来,自己的好心反倒成罪过了。
于是起身朝窗户向内一推,窗户门即刻打开,他便一个纵身跳入屋内。
那陈公子正在火头上,蓦地听到动静,刚要回头查看。岂料殷禹已经如鬼魅般闪现在他的身后,一记手刀落下即刻将他击晕,顺势倒在了地上。
殷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眼前正有一名俏丽少妇背靠着浴桶,双手死死横在胸前,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
殷禹乍见这一抹春光,不禁愣了愣神,等他想起要开口解释时,谁知这俏寡妇已经啊地一声,失声尖叫起来,音量之大恐怕隔着几间房都能听见。
殷禹当下暗叫糟糕,迅速俯身向后连踢两脚,以极巧的劲力用脚尖将那打开的门窗合上。
又一个转身掠至那俏寡妇的身后,用大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别出声,我不是坏人。”
正说着,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奇香钻进了鼻孔,他本能地低头一看。
此刻,这俏丽夫人片缕未着,置身在这浴桶中,水面上只浮了些许花瓣,水清见底,一望便可知全貌。
殷禹这一眼下去,差点骨酥腿软,连带着捂嘴的手腕都险些松开了,而他本人身上的某个部位却斗志昂扬了起来。
还没等他充分享受这销魂眼福时,只听见外面有人急忙忙地喊道:“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紧接着便听见房间的大门被打开了,外头有人走了进来。
殷禹见状差点心脏没跳出来。幸好大门和浴桶之间隔了一扇屏风,那进来的小婢女因此才没发现里头的情况。
殷禹眼见情况危急,只好迅速掏出匕首,横在这俏寡妇的脖颈处,同时向她递去了一个威胁的眼神。
那俏寡妇经过这短暂的时间,早已经由原来的慌乱而冷静下来,虽然她浑身仍在发抖,但头脑已经恢复了思考能力。
只见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殷禹见状才松开了她的嘴巴,此时那代表小婢女的人影已经朝浴盆这里接近。
于是,俏寡妇急忙喊道:“我没事!刚才有只耗子跑过,已经跑出去了。你下去吧。”
那小婢女闻言不禁停住脚步,也不疑有他,只清脆地答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间。
等她走远后,殷禹还不敢立即移开匕首,只好在那俏寡妇的耳边再次解释道:“夫人现在该相信我了吧,我绝不是坏人。只是事出有因,要借你的宅子避一避难。”
两人此刻贴身接近,殷禹那代表了男性魅力的低沉嗓音以及臂膀所传递出的温度均令这俏夫人身上隐隐感到有些不适,不禁两颊飞红起来,勉强点了点头道:“壮士可否先让奴家穿上衣服?”
殷禹顿时尴尬不已,忙收起匕首,连说几声恕罪,便转身退到一旁,面朝墙壁。
接着便听见身后传来滴答滴答的一阵水声,又有脚步踩在地面的声音。
殷禹虽然目不能视,但他的头脑中已经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了一副美人出浴的旖旎风光。加上刚才自己的一些切身观察,更使得这画面愈加清晰了。
一时间,他的双腿不由地绷直,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不动的。
连喘了几口大气,才稍稍平复了心中的躁动。
还当殷禹浮想联翩之际,只听身后的俏寡妇低声道:“可以转过来了。”
他依言转了过去,定睛一看,却直接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