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奸官”当道
李知县缓缓退下,出了正堂,立刻就有下属来到他的身边,此人是他的得力心腹。
“大人。”心腹抱拳行礼道。
李知县面色一冷,低言道:“何事?”
“您让小的派人跟踪那个小随从有消息回来了。”
李知县一听,神色意外,他问:“哦?怎样?”
只听心腹汇报:“大人果然慧眼如炬,那个小随从果真有问题,今日,他一早便离开了登山客栈,还在街上四处打听永盛裁缝铺曹老板的家在哪里,小的见状,便立刻雇佣了几个壮汉在曹永盛家的后门守着,大概估摸着半个时辰之后,这个小随从是从院墙里翻墙出来的,小的怕这曹永盛在外人面前说起您的事情,就直接将这个小随从绑起来藏在街西的空宅子里了。小的还多派了几个人手守在了曹永盛家周围,现在就等大人您发落了。”
“哼,这些不自量力的平民,敢趁此陷害本县,本县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李知县气愤道:“这可是他们找死的,可就别怪本县不留情面了!”他转而吩咐一旁的心腹说道:“把那个姓曹的一家给本县绑起来藏住了,再派人去将那个小随从给我做掉,本县会将此事嫁祸给那个姓曹的头上,等到最后的时候,连这个姓曹的给我一起杀了!”
“是,大人!”心腹连眼眨都没眨,似乎这样的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再加上,他深受知县的信任,一切以知县的命令马首是瞻!
李知县的面庞上,缓缓勾勒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宛如这些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只要他还在这义江城,就没人敢与他抗衡,谁敢忤逆,那便是找死。
不到一时半刻的时间,昨日公堂上的那群人再一次被“请”到了公堂之上,这次,却少了一个人。
李知县与自己的手下对视了一眼,无需多言,事情已经办妥,他勾了一下嘴角,但很快又消失了。
于是,他接着开始演了起来。
只见李知县诚惶诚恐地向谢图南扶礼说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是下官办事不利,竟然让他们逃走了一个人,下官这就派人在全县搜捕曹永盛的踪迹,还望大人赎罪!”
堂下众人,皆垂首而立,大气不敢喘,生怕稍有不慎,便引火烧身。
言罢,李知县急忙吩咐一旁地手下出去搜捕。
谢图南端坐于公堂之上,面色铁青,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冷峻。他未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李知县派人出去搜捕。
如此一来,事情似乎突然间就有了眉目出来。
这个曹永盛很有可能就是与华新是一伙的,此人突然一夜失踪,说不准就是与华新暗地里私通好的,现在整个义江早已被封锁,任由他们使出浑身解数,都绝不可能逃出义江,只要抓住曹永盛,就能找出华新!
即使华新已经逃离了义江,能抓住曹永盛,刘老板一家也能有救!
谢图南拍下惊堂木,其声震耳欲聋,他神色严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未将华新与曹永盛二人缉拿归案之前,这些人都给本官押进大牢!任何人,不得有丝毫差池!”
眼下,他决不能再让这些人再出半点意外!
众人也察觉出了公堂上的气氛不对劲,都不敢言语什么,若是惹怒了这位大人,怕是性命不保。
衙役们动作麻溜地将人都通通带了下去。
期间,一个官役从外面匆匆而来。
“大人,我们寻便了整个义江县,就是没有找到沈小公子。”
谢图南猛然起身,双眸直射堂下的官役。
官役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所慑,忙不迭地低下头去,额头几乎触地,声音中又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大人息怒,小的虽未能找到沈小公子,但此行亦非全然无功。小的在义江县多方打听,总算探得了一些关于沈公子的蛛丝马迹。”
官役话刚落下,谢图南几乎整个人是冲下公堂直抵那官役跟前。
李知县见状,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个小随从究竟是谁?竟然能让将军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谢图南追问:“什么消息!”
“小的也是从街上的小贩口中听到的,他们说今天早上瞧见永盛裁缝铺的老板和一个面色清秀的小公子在一起,之后两个人一起进了一条巷子就不见了。”
闻言,谢图南神色一怔,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话说到这里,李知县趁机走上前也插上了两句,“什么巷子!在哪里!你们去查了没有?!”
“大人,我们去查了,那条巷子通往着几条街,但那个时候是晨时,街上并没有多少人,所以,所以实在不知道沈公子后来去了哪里……”
李知县吃惊不已:“将军!如此一来,怕是曹永盛掳走了沈公子!”
谢图南双眸一寒,若真是如此,小歌现在怕是,不!他不敢在想下去了!
堂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片刻,只听将军压制着怒火一字一句道:“给我把人找出来!就算是将整个义江县翻个顶朝天,也要给我找到曹永盛!我要活的!”
李知县闻之震惊,再一次对这个小随从的身份感到疑问,这个小随从竟然能让将军如此大动干戈。
“是,下官遵命。”李知县扶了扶礼,说着,对那个官役撇了一眼。
官役忙不迭地赶紧跪拜离开。
他怕自己在待在那里会露出马脚。
李知县退出厅堂,立刻唤心腹过来。
“事情怎么样?那个小随从可解决了?”
心腹微低着头,应道:“大人放心,小的安排的人都是可靠的,他们已经去往旧宅处理那个小随从了,想必这个时辰,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李知县听后满意点头,他道:“好,等消息确定后,直接将曹永盛给我办了,此事绝不能给我留下半点纰漏。”
“是!”
正当两人以为胜券在握之时,这时候从前院跑来两个汉子。
那名心腹认得这两人,见他们行势匆匆,忙上前一步问道:“如何?事情是否已经办妥?”
只见这两人面色慌张地不行。
李知县见状,心生不妙,他面色一冷,问:“快说,事情办的如何?!”
两人心生胆颤地向李知县拘礼,其中一个人壮着胆子回答道:“大人,人…不见了……”
“不见了?!”
李知县闻之大怒。
那个汉子解释道:“大人,此事还真是怪了,我们原本已经将人给抓住了,还捆住了手脚,封住了口,就关在屋子里,临走时还上了锁,大门也是关的死死地,等我们几个人回去时,发现大门还是紧闭的,就是屋子的门被踹开了,人也不见了…此外,我们还发现,屋子里地上还有血迹…”
李知县皱眉,大门紧锁,但人却不见了,难不成这个姓沈的随从会武功?
“有血,就是受了伤,人一定跑不远,给我全县搜捕,一旦寻到人,不留活口!”
两人拱手行礼,“遵命!”
“曹永盛现在在何处?”
心腹应道:“小的将人关在了大牢里,让几个信得过的人在看着。”
片刻,李知县已来到大牢内。
只见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地上蜷缩着一个人。
“参见大人。”看守的牢役见知县大人来了,忙站好身姿行了礼。
“将门打开。”
李知县一声令下,牢役取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李知县缓步踏入阴冷的牢房,他背着手,临下地审视着地上那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曹永盛,本官亲临,还不速速跪迎?!”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空旷的牢室之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话音未落,李知县身旁的心腹已按捺不住,疾步上前,一脚重重地踹在曹永盛的肩头,那动作之狠辣,仿佛是在宣泄着长久以来的积怨。“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囚徒!在知县大人面前,竟也敢如此放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曹永盛被这一脚踹得踉跄,不得不强忍着剧痛,挣扎着撑起残破的身躯。
“这是怎么回事?”李知县皱眉问道。
心腹拱手回道:“回大人,今早小的们去抓他的时候,他竟然反抗,所以小的们就动了手,人这才老实下来。”
曹永盛顶着一张血迹斑斑地脸,他奋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当见到李知县的脸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时,所有的疑问都已经解开了,原来他被抓,幕后主使就是李知县。
曹永盛顿时一下子怒火升起,他怒不可遏道:“是你!你这个贪官,奸官!我曹永盛,即便身处囹圄,也要将你的罪行公之于众!我要为我们义江的百姓,那些饱受你欺压的无辜民众,讨回一个公道!”
李知县不悦的皱眉,他直接抬起腿往曹永盛的身上踹了过去。
“啊!”曹永盛痛叫出声,人重重往后面一摔。
“就你还想跟本县斗,看来是本县平日里对你们这些人太仁慈了,竟让你们活这么久!”
曹永盛倒在地上直咳嗽,他不屈服地怒瞪着李知县:“狗官,你作威作福的日子要不了几日了!”
“曹永盛,你就没想想你为何会在这里的原因?”李知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还以为你和那个从京城来的那个小子的事情本县不知道吗?”
闻言,曹永盛愕然。
“你做了什么!”
李知县奸笑了几声,语气冷厉道:“本县岂会那么容易让你们给威胁?那小子一出你的院子就已经被本县的人给抓住了,此时怕是已经到了阎王老子的面前了。”
这番噩耗让曹永盛震惊不已,他怒吼道:“奸官!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受到老天爷惩罚的!奸官!”
李知县身形一动,骤然跨步上前,一脚踩在曹永盛的胸口处,恶狠狠地踩着,恨不得在曹永盛的胸口踩出一个洞出来。
曹永盛的脸庞因剧痛而扭曲,他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
李知县用力踩压着脚下的人,他慢慢俯下身子,眼神轻蔑地盯着曹永盛那张痛苦的脸,语气嘲讽道:“骂啊,给本县再骂啊!”
“呃!”曹永盛本就受了伤,此时又受到这样的屈辱,他已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在反抗了。
“本县定要叫你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李知县脚下一个使劲又收回自己的脚。
他转身对自己的心腹说道:“他的妻儿在哪里?”
话刚落下,曹永盛顿时眸色一怔,不敢置信地盯着知县的背影。
只听他一旁的心腹应道:“小的已经派人去往县外去寻他的妻儿,一切顺利,只要二个时辰,人便能抵达义江县。”
曹永盛绪激动地腾起身冲李知县的方向扑去,李知县却是不慌不忙,身形一侧闪躲,曹永盛直接摔在地上,曹永盛悲愤大叫道:“李监!你个卑鄙无耻小人!你敢动我的妻儿,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李知县低眸轻蔑一笑,“本县平生最不怕的就是厉鬼,我要让你知道跟本县对着干的都没有好下场!”他冰冷无情地说道:“给我动刑!只留一口气就行!”
“是!”
李知县最后瞥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人,大步离开牢房。
“李监!你个狗官!你个狗官!”
心腹转眸一脚踢了上去,伴随着恶言恶语道:“再敢对知县大人不敬,我一刀杀了你!”
曹永盛捂着肚子哀嚎不断,很快就有狱卒走了进来,粗鲁地将他架着拖出牢房绑上了刑架上。
粗劣的黑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在曹永盛的身上,牢房内,凄厉的惨叫声一下子便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