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预备船员
一个下午的时间显然不够用，想要让这篇论文的细节足够完善，需要的引用也非常多。
等到方易因为肚子饿而回过神来时，这才仅仅完成了一小部分。
他揉了揉肚子，打算将这些书籍文献借出去，回寝室再继续写。
然而，正当方易在整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后面呢？你怎么不继续写？原子分离计算这里你就写了一半啊！”
这道声音把方易吓了一跳，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顾圣怡站在身后，目光灼热地盯着他的手写稿。
“你在这里看多久了？”
“也就两三个小时吧……不过这个不重要。”顾圣怡弯腰凑了上来，“这后面的计算过程呢？你怎么不继续写了？这才写一半，还没有写完啊！”
“后面再继续写，我要先去吃饭了。”方易没有继续写的想法，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
“不行！”
顾圣怡站了起来，表现出一种很坚决的态度：
“今天你必须写出来！”
说了之后，她似乎觉得自己语气不好，又解释道：“你要是不写出来，我今晚会睡不着觉的。”
这话让方易有些哭笑不得，“你睡不着觉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后面的计算过程有多大，你知道吗？”
顾圣怡当然知道，但是她看了这么久，是真的被方易写的这些东西吸引了，迫切地想要知道后续。
这些东西，对于她而言都是没有接触过的新知识，并且还是课堂上不会学习到的知识，让她产生了一种迷幻感，沉浸在其中。这种感觉，也只有最开始接触学习时、最开始接受知识时才出现的。
结果，方易突然不写了，这就打破了她这种沉迷的感觉。
看着方易坚持不写的态度，顾圣怡咬了咬嘴唇，突然说道：
“你要是给我写出来，我把史莜莜的胸部照片给你看！”
“你说什么？”方易震惊了，这姑娘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啊？
“史莜莜跟我做了好几年同学，我当初研究男女发育差别的时候，把她当作了我的研究对象，记录了她发育的全部过程。”顾圣怡表情很认真，“我那里有她不同发育期间的照片，只要你写出来，我可以偷偷拿给你看。”
这话让方易更加震惊了：“你有拿给别人看过吗？史莜莜知道这件事吗？”
“她不知道。”顾圣怡摇摇头，“我都是趁她不注意偷拍的，那些照片现在还保存在我的电脑里，只有我一个人看过。”
“……”
方易看了看她的表情，完全没有一种偷拍的道德愧疚之类的，仿佛没有觉得她自己是一个偷拍的变态一样，一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很显然，顾圣怡的父母过于重视对她和顾圣泉的知识教育，而忽略了其他方面的教育，这就导致两姐弟在其他方面变得有些奇怪。
“回去把你偷拍的那些照片给删除了吧。”方易劝说道，“这些东西如果流出去，会对史莜莜造成很大的影响的。”
“好，但是你要把后面给写出来。”顾圣怡点头。
方易原本打算去吃饭了，可看见这个状况，也没有犹豫，又摊开纸张，拿起笔写了起来。
选择继续写并不是因为他想要看这些照片，而是他发现顾圣怡在很多方面的认知存在不足，他不想看见一些不好的事出现。
如果顾圣怡的行为被流传出去，到时候受伤的可不止顾圣怡一个人。
这份计算过程一直写到了晚上，临近图书馆闭馆的时候，剩余的步骤只是最后的简单计算了。
到了这个程度，顾圣怡已经能够自己解决。
方易放下笔，对她说道：“记住了啊，待会儿回去马上把你偷拍的那些东西都给删掉。”
“嗯，我知道。”顾圣怡的目光仍旧停留在整个计算过程上，仿佛眼前不是一个个数字与符号，而是一片美丽的风景。
等到方易把东西收起来，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你企鹅号多少？”顾圣怡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这个肯定还有其他东西，我想看一看。”顾圣怡表情极其认真，“我粗略看了一下，你这个应该是要推算一种全新的技术，而且你应该有一个成熟的纲要了，现在只需要进行填充……这个技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但应该与可控核聚变有关，我想了解更多。”
方易有些吃惊，顾圣怡确实很厉害，仅仅是从这些就能够看出这么多。
可以想象，在将来的话，顾圣怡绝对是有实力成为一个杰出的科学家，至于是哪方面就得看她的研究方向了。
“没问题。”方易想了想，没有拒绝，甚至有意识的想要培养一下顾圣怡。
原因很简单，顾圣怡有天赋，而且对学习痴迷，同时，救援者的飞船修复是一项大工程，在修复完成以后，也需要一些人手，顾圣怡挺适合的。
当然，顾圣怡想要真正成员船员，也不是现在就决定的，还需要让她成长，并且还需要她拥有一个正确的道德认知，目前只能算是一个预备船员。
互相加了一个企鹅好友，方易与顾圣怡在图书馆门口分别。
在食堂吃了个宵夜，方易回到寝室，准备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他已经将食堂和快递站的兼职全都辞掉了，接下来可以心无旁骛的投入论文撰写当中。
然而，刚刚放下东西，刚刚准备提笔，手机上就收到了顾圣怡发来的一条消息。
顾：青春期女性发育数据.zip
方易：？？？
什么玩意儿？
方易一脸诧异，连忙问道：“你这是什么？”
“史莜莜的发育数据以及对应的照片。”顾圣怡回答道。
“不是让你删掉吗？”
“已经删除了。”
“那这是什么？”
“我说过，你把计算过程写出来以后，我会拿给你看，这跟我删除并不冲突。”
“……”
方易有些无言，正当他还在想怎么回复的时候，顾圣怡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在里面详细记载了她从12岁开始发育一直到现在17岁的数据，你可以仔细观察。”
看见这句话，方易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起来，他得好好教育一下这位预备船员了。
于是，方易放弃了今晚为论文做准备的打算，拿起手机认认真真地教育起了顾圣怡。
这一教育，就教育到了晚上十点快要睡觉的时候。
从聊天内容来看，顾圣怡似乎也在慢慢改变着，至少很多地方的认知看起来发生了改变，并且也承诺，以后不会再做任何偷偷观察别人的研究。
“那我把对你的观察数据也一起删掉。”顾圣怡说道。
“……你还观察了我？”方易震惊地问道。
“嗯。”顾圣怡回答道，“我做了一个关于普通人智力与学习能力的观察，你是我的观察对象之一，但是目前的结论来看，你的智力与你所拥有的知识量不成正比，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
方易再次叹气：“以后别做这些观察实验了，把你做的这些全都删掉吧。”
他有些怀疑，之前竞赛的时候，顾圣怡让他加入小队，不只是对他的做题方式感兴趣，更大的原因恐怕是想要完善自己的观察数据吧？
“嗯，我知道了。”顾圣怡回答道。
“行了，你慢慢删吧，我准备去睡觉了。”
方易发完这条消息，便放下手机去洗漱了，等洗漱完回来的时候，也收到了顾圣怡的回信：
“好的，不打扰你观看史莜莜的发育数据了。”
“……”
方易不得不感叹一声，这位预备船员的教育还需要慢慢来啊。
他怎么可能去看史莜莜的那些照片？
方易拿起手机，开始翻聊天记录，打算将顾圣怡发送过来的那个压缩包给删除了。
然而，下一刻他动作僵住了。
眼镜的镜片上突然出现了那个压缩包的信息，并且还有一行字幕提示：
【是否查看青春期女性发育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