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黑蝠
一番队队舍，旧队务室。
京乐春水端坐在山爷曾经坐过的靠背椅上，两只手交叉放在山爷曾经办公过的那张楠木四角方桌上，目视前方。
为了纪念殉职的前任总队长，十年前这里就被封存起来，十年来这里从未被启用过。
新队务室虽然视野没有那么开阔，但更气派，更现代化，类似现世中的那种总裁办公室。
但京乐春水还是觉得旧队务室更好一些。
无论是铺的实木地板，还是室内古朴的顶梁圆柱，或是能俯瞰大半个瀞灵廷的开放式阳台，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满满的回忆，是新队务室无法带给他的怀旧体验。
此刻，昏暗的月光被看不见的结界遮挡在阳台的栏杆外，只留下一小部分倾洒在室内，形成了一道狭长的月影。
“你终于来了，我的老朋友。”
京乐春水摘下蓑笠放置在桌上，捋了捋垂于眼眉的一小撮卷刘海，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身。
一个人影从狭长的月影中慢慢走出，距离京乐春水三米的位置停下，半张脸埋在黑暗中。
即便如此，还是能看见他黑色长发披于左肩，从左脸颊到唇边有一道浅浅的刀疤，锥子型的下巴留着些许胡须。
“果然，还是这身死霸装最适合你了，千叶。”
京乐春水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后走到桌前，和千叶诚一对视。
“春水，把我引到元柳斋老师的办公室来，不会是想怀旧吧？”千叶诚一冷冷地说着，黑色眼眸宛若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说起来，我和你，还有浮竹，昔日都是元字塾的学生呢。”京乐春水抬起右手摸了摸后脑勺，放下时很自然的按在腰间斩魄刀的刀柄上。
他没有穿标志性的花色羽织，连白色队长羽织也没有穿，而是穿着普通死霸装。
别在头发上的两枚花式发簪颇为醒目，马尾状的褐色中长发垂于脑后。
他继续说道：“那时你不爱笑，说话一板一眼的，看到女孩子就脸红……我私下还和浮竹开玩笑，说你某些方面和山爷还挺像的。”
“说的没错，春水，我和你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千叶诚一依旧是冷冷道。
“所以说，我完全看不懂你啊，没想到你会不辞而别，跟着你口中的那位大人，就这样从我们身边消失了。”
“请注意你的措辞，春水。”
千叶诚一冰冷的语调中出现了些许波动：“那位大人对我来说，是这个腐朽世界唯一的光芒。未来也必将成为新世界的主宰，对此我深信不疑，所以……”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照着他的眼眉竖劈下来，犹如开山之势，凶猛异常。
千叶诚一像是早已料到，身体微微后仰，退后三步，避开寒光。
随即抽出斩魄刀，主动迎上，回击的劈砍被始解后的花天所阻。
两刃相交，发出铛的脆响，火花四溅，打破室内的宁静。
“话没说完就偷袭别人，这恶劣的秉性还是没变。”千叶诚一加重了几分力道，刀刃前端向着京乐春水倾斜。
“彼此彼此，你的能力也很恶劣呢！”
京乐春水猛地发力荡开对方的刀刃，左手狂骨唰的横扫过去。
千叶诚一也不恋战，原地一个瞬步移动到三米开外，架好刀势后说道：
“原来你只有一把斩魄刀，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两把了？”
京乐春水低头看了一眼左手的狂骨，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说来话长，要解释起来很麻烦的，何况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个吧……”
说着双刀横甩，使出一招不精独乐，一团如陀螺一般旋转的风刮向千叶诚一。
“这是想困住我吗？太天真了春水，你的招式我全都知道，没有秘密可言。”
千叶诚一平静的说道，同时竖举斩魄刀，墨色灵压从刀尖溢出。
“蛰伏于黑夜之中，振翅于残月之上。醒来吧，黑蝠。”
随着斩魄刀的解放，室内充斥着千叶诚一的灵压，厚重的墨色灵压像是要把整个空间都给填满。
设置在周围，用于隔绝灵压的白断结壁此刻也出现道道裂缝，并随时有崩溃碎裂之势。
不精独乐在如此恐怖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直接被墨色灵压冲散。
“春水，卐解吧，你那些如儿戏般的始解能力，在我的黑蝠面前完全无效。”千叶诚一淡淡说道。
他的黑蝠始解后，由直刀变成了两把闪着森森寒光的圆形轮刃，轮刃有半个身体大小，两把可以遮住全身，刃中有S型手柄可以握住。
“说的也是，那个时候无论是斩术还是瞬步，你都比我强，就连我花天的能力也被你的黑蝠天克，不过……这不代表我没有胜算。”
千叶诚一轻轻哼了一声：“你所说的胜算是指元柳斋老师的克隆体吗？”
“千叶，你、你竟然知道那个克隆体！”
京乐春水眉毛一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他从白断结壁的裂缝中感知到一个陌生灵压。
陌生灵压正向着一番队队舍下方移动。
“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虽然这鬼道布置得不错，不过还是感知到了那位大人的灵压了么。”
千叶诚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一说起“那位大人”，他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那位大人？”京乐春水忽然明白了什么：“千叶，你的目的……不，你们的目的难道是？”
“我的目标是你，而那位大人的目标……你应该明白的，一番队队舍下面有什么？真央地下大监狱里又有什么？”
“蓝染……难道你们的目标是蓝染惣右介？！”京乐春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一直认为，能让千叶这种程度的家伙崇拜，说明对方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但一年前寄来的那封信改变了他的看法，因为他和千叶并无私人恩怨，可千叶不仅时隔多年再次出现，而且还要置他于死地，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那位大人的动机。
而千叶所崇拜的“那位大人”，由于本人的不辞而别，至今仍然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名字和背景。
从那天开始，他一方面暗中调查千叶的下落，另一方面让隐秘机动追寻千叶的行踪。
可无论哪个方面都收效甚微，仿佛有只看不见的大手在遮挡着一切。
就像当年的灭却师一样，敌人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甚至就连敌人的身份都是未知。
即便利用总队长的身份调动十三队参与，但在信息不足的情况下，又该向何处出击呢？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摧毁瀞灵廷，那么能使用的战力越多越好，拜托涅茧利制造山爷的克隆体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而就在一周前，他收到千叶发来的信息，约在今晚“斩断恩怨”。
于是提前布置白断结壁，同时设法支开七绪，一切都是为了能从千叶那里探出实情……
却没想到背后竟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