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死相许
程哥听见称呼，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看来你已经调查清楚了，大老板”
大老板哈哈大笑，环绕着手术台踱步，欣赏着他的惨状：“阿里斯蒂德军校的首席，也不过如此”
“热西提要是见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会心痛成什么样子”
他似乎对热西提心有愤恨，咬牙切齿中带着畅意的痛快。
程哥也是察觉出来，试图引诱出更多的信息：“看来你与老师的关系，非比寻常”
“你也不必拐弯抹角的打探，死到临头也不妨让你知道我的身份”语气一顿，高深莫测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先送你一个礼物，保管你会喜欢”
说着挥手示意，推拉门再度开启，岑素被双手后绞，推搡了进来。
她的脸上皆是摔打之后造成的淤青，右手臂上大滩血渍已然变黑发硬，衣角破裂，想来逃跑过程也是受了些苦头。
见到岑素的一瞬间，徐霏就感觉心底一沉，失去了期待，只余满心的不甘。
她的眼神随即落在小舟身上，与他四目相对，不管不顾的想着鱼死网破的操作流程。
岑素自从瞧见手术台上的程哥，眼眶瞬间泪水充盈，浑身颤抖但奋力挣扎，丝毫不顾及自身安危，捆链在原本养尊处优的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直到皮开肉绽时，才被听命行事的白套人放开压制。
摆脱阻碍的那一刻，她就冲在台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与程哥相顾无言，眼神眷恋。千言万语，欲语还休。
大老板在旁边自鸣得意，将自己脑袋上的白色防护套调制透明，露出自己的真实面貌：“当然热西提的教导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能让你们悄无声息的躲过这群废物的监测”
说着环顾四周，不屑的鄙视在场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除了小舟。
拍着他的脑袋，不吝赞赏：“你做的很好，发现老鼠的踪迹却不声张，玩弄于鼓掌之间”
“最终逼入绝境，享受他们的绝望，恐惧，不甘”
从言语中不难理解，或许在程哥与岑素最初靠近外墙的时候，又或许在暗中查验的某个时刻，有可能就是在医疗科外的相遇，小舟就已经知道他二人的存在，只是一直在暗中观察。
“迪尔乌，你不要得意太早，热西提老师一定会找到这”岑素倚在手术台，朝着大老板怒吼：“将你押送军事法庭，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迪尔乌听闻笑的前俯后仰：“就看他热西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看在曾经教导过你们的份上，就让你们相互告别一番，之后就为我的光辉伟业，填上一份功勋吧”
程哥在漫长沉默之后，缓缓开口：“我很好奇，你的光辉伟业究竟是什么？”
“恐怕不只是制造新型精神力药剂毒品吧？”
迪尔乌心情大好的回答：“自然不是，埃内斯托族精神提取液，作用可不是只有这点”
“不过在实现最终目的过程中，提取少量即可制成精神类提取药剂，生产扩大化并投入市场，用不了多久整个D区，就是一团乱麻”
“为了得到毒源，就只能听命我的差遣”
说着眼中冒出剧烈狂热，仿佛已经看到振臂一呼，万人应和的场面。
程哥微微点头：“确实如此，D区军阀割据，帮派横行，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相互依存，毒品贩卖更是屡禁不止”
“一手的新型毒性药源，确实有资本占得一席之地”
“只是你最想要的，是源源不断的实验对象吧”程哥说完紧盯着迪尔乌的反应，来肯定自己的想法。
“你的确很聪明”迪尔乌闻言脸色一沉：“只是太过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劝你不要再做什么春秋大梦，细胞永生不是不可能”程哥冷嘲：“许多年前早已实现细胞无限永生，只是永生的只有细胞，不可能是个完整意义上的人”
对于这番话，迪尔乌可不认同，冷哼一声：“是你孤陋寡闻，目前已经得到突破性进展，假以时日，必然实现”
他的语意不详，但徐霏可以察觉到他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
话不投机，迪尔乌已经失去继续攀谈的兴趣，指挥其他人继续实验：“阿里斯蒂德军校的首席，精神等级与承受能力，都非常人可及”
“这么优质的实验对象，可不得平白浪费”
说着走在主控台中央坐下，看样子准备亲自观看行刑的过程。
徐霏看到如今，精神力聚起又散，几番来回，最终在小舟的期待中，放弃了挣扎。
红色药剂在岑素疯了一般的嘶吼声中，一滴不剩的注入在程哥体内，而他也在短暂的空白后，身体瞬间拱起，青筋暴起，皮肤爆裂开来，漏出中间红白相间的血肉。
即便如此，他还是竭尽全力，温言安慰岑素别怕。
而岑素眼睁睁的看着程哥气息慢慢消散，最终在痛苦的顽抗中失去全部的生机，那一瞬间她平静了下来。
徐霏同样平静的看着程哥的精神力残片，飘散在空中，大部分自行解体消散，少许沾染在她的皮肤上，修复了点点坑洼。
在主脑扫描之后，裁剪出第三百二十四个实验对象的分析数据后，白套人都抓紧时间，按部就班自己的分内之事。
对于手术台发生的一切，全部视而不见。
迪尔乌满足了心愿，领着小舟等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小舟对于没能逼得徐霏出手，心有不甘。毫无根据的报告，说一团烂肉组成的实验对象产生了意识，恐怕也没人相信他的话，只能暗中吞下，以图来日。
岑素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脸颊，靠近程哥惨不忍睹的面庞，感受着残留的体温，叙旧般温声细语：“你护着我逃出去之后，我联系到了热西提老师”
“老师让我不要轻举妄动，等他来了在做打算。可是我不放心你，我怕你会出什么事。我把这段时间搜集的所有证据，都放在一间破旧的飞船内，留下声讯就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