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凌菲（12）：低语
世界：9797炽月
“是你没错。”那个女人终于转过来。
凌菲看到那是一个面色干枯的女人，看她穿着那一身黑色素服，她把这舞会当葬礼了么？
“你是谁？”凌菲说，然后她看了看身后紧闭的门，这房间看起来别无异样，可她能体会到一种魔法，将这里锁定，隔绝，正因如此，外面的升平歌舞与鼎沸人声已无法入耳。
“和恶魔共舞的你，难道还猜不出来我是谁。”对方展露出鹰一般的目光。
“你想怎么样？”凌菲转身想要开门离开，她却发现周围的门窗墙壁都变得像水一样，她无处可逃。
“你必须做出选择。”那女人说，“我们中的每个人都需要做出选择。”她依旧站在那里，可她的声音却近在耳畔。
凌菲的余光看到一个头颅正悬挂在自己耳侧，她紧张得眼珠乱转，又发现另一边也有一个头颅。她们的头发如同火焰一般向上飞扬，脖子以下的身体却消失不见，死死地盯着凌菲不停低语。
凌菲纵然最近经历了不少怪事，也觉醒了自己女巫的身份，可眼前这番景象依旧令她惊恐不已。
“你的选择，将会影响很多人的命运。”那个女人说话间走过来，想要抓住凌菲的手，被凌菲躲开了。
凌菲惊恐地看着那个女人，可是她无处可逃，她刚一转身，又被两个头颅拦住去路。
“逃避是没用的，逃避不会帮你解决问题，因为这一切早已经开始了。”那个女人说，然后她猛地抓住凌菲的手，顿时屋子里的灯具和蜡烛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
“看，我们共享一样的血脉，即使身处不同世界。”那个女人说：“我们有相同的力量，来自自然，来自星辰大海，深空古神。”
“你在说什么！”凌菲对她大吼，她感到头疼欲裂。她闭紧双眼，以为眼前的一切像梦一样消失掉，正如她以前做的梦一样。
“别再逃避了，你不是逃避的人。痛……”女人笑：“那就对了，你自己看看吧！”
凌菲睁开眼睛，发现她正站在月玖和晴芮身后，她认识这里，这里是那个游泳馆。接着她看到当时那个她自己进来了，然后她一把抓住月玖，接着整间屋子开始异常起来。
“梦，演绎之物。这仅仅是开始，该回来的人，都要回来了。”凌菲看到自己说话时阴阳怪气，连翻白眼，接着就昏了过去。
她看到一只红色的奇怪虫子藏到门后，虽然吓了她一跳，但是她没有功夫理会，赶忙跟在月玖和晴芮身后跑出去。
接着她站在一群牛中间，透过黑暗的夜雾看到不远处的她自己，正和月玖、晴芮还有月洛围着一只死猫。那是那天，她们被这群牛堵住回家的路那天，她看到这些牛全都非常暴躁紧张，因为她听到一声悠远的狼嚎。
“不是猫，这里不仅仅只有猫。”那是她自己的声音，紧张而有力，给人以警惕。
接着车灯的亮度夸张地淹没了她的视线，然后一只乌鸦掠过她的头顶，快要迎头撞上的白色的地球仪雕塑和巨大白色月球占据了她的视线。
这是那天在广场！那场乌鸦雨毁掉了她的衣服，正想着，她看到另一个自己气冲冲地向她走过来，她惊恐地看着那双愤怒的眼睛，本能地向后退去。
可是那双眼睛其实并没有在看她，而是看着那些可恶的乌鸦。当时的怒气似乎都快涌回她的心里了，旁观另一个自己对乌鸦大开杀戒还是很爽的。突然她看到两只乌鸦在那个她面前炸开了，它们只是在接触的瞬间就被烧焦了。
凌菲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曾努力把这些埋藏在心底，但是如今它们却一件一件浮现出来。
“你是，不祥的！”她看到自己触碰萧辰逸时，那恶魔脸上流露的难堪表情。
尖叫打断了她的反思。
她看到那个自己正面对着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月玖的舞伴萧辰逸，他的后背站着另一个人，是刚刚和她跳舞的萧俊曦！
“选择吧，做出你的选择，”那女人的声音伴随着记忆的闪回响彻在她的耳畔。
接着她感到手腕一阵刺痛，看到一枝夹竹桃从她手上落到地上，带着光亮的鲜血。地面接着开出许多妖红色的曼珠沙华，像火一样从她脚下一直延伸到不远的走廊里去，它们慢慢倾颓，变成褪色的干花，漂浮在空气中。
她感到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银光之中，然后她猛然转身，便差点被天空的巨大月球吓得坐下去。她看着月球渐渐接触到黑暗无边的大海上，激起银白色的浪潮，那些潮水组成巨大的水墙，变成银色的狼从远处奔跑过来。
“看明白了吗？”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出现。
“月坠而殇，救世无望，赐吾神力，异界伸张……”这个出现在她梦中的咒语现在突然蹦出来，而且声音非常大，非常近。
“看明白了吗！看明白了吗！看明白了吗！”那个吟诵变成了这个急促的问话，声音大的震耳欲聋，凌菲只好捂着耳朵蹲下来。
“是你，你是那个地方的人！是吗？”凌菲说，因为这个声音是从那个地方传来的，这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就是那群念咒的人之中的一个。
“不要和恶魔共舞，不要选择黑暗。”那个女人警告地说：“恶魔会给你带来噩运，这是我给你的忠告……”那个女人对着凌菲高声吼道，几乎是在下一道命令。
可接着那女人却开始痛苦尖叫，在凌菲面前化为尘土，两个头颅也消失不见，她们看起来不像是消失了，反而像是被摧毁了。
一阵非常非常低微的笑声传来，凌菲脑海中闪过一只巨大的眼球，死死盯着她，然后刹那消失。
无形之中，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凌菲推出门外，然后她竟然稳稳地站在人群中了，举着一杯朗姆酒。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看了看身后的偏厅，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看来你的朋友有了麻烦。”一声低语伴随着一阵风钻进她的耳朵，显然与刚才的不是同一个人，她开始四处张望着寻找月玖的影子。
“你是谁？”凌菲问。
“自会揭晓，你不得谢谢我，把你从结界里放了出来，否则你不知道要困到什么时候，时间可不早了。”
她看了看表，没想到自己已经被这神秘女人“借走”了这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