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欺负我

刘艳艳是个矜持的女孩子，跟那些个性开朗的姑娘不一样，经常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说话细声细气，极尽温柔。

没到和男生说话脸红的地步，但也很少跟男生接触。

她的长相算是比较出挑，但从没听说那个男生追过她，或者成功追上过她。

但温柔胆小的女孩在面对感情这种事的时候，爆发出的能量是惊人的。

陈潇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改变未来的唯一出来。

穷人孩子早当家，就说的是他这种人。

懂事的早，所以学习努力。

纸条事件后过了好几天，陈潇照例没有回应，依然上学，游戏机房，供销科门口。

多的工作就是进货，做蒸菜盖饭，然后数钞票。

虽然是高三，但陈潇已经完全放弃了学习这件事。

甚至有几次旷课的记录。

在大家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他和欧阳混在一起的事也传的满学校都是。

大家觉得他要学坏。

一天自习课上，刘艳艳走到陈潇桌子跟前，看了一眼李胜。

李胜可怜巴巴的让座，换到后面空桌子去，刘艳艳大着胆子坐下，手里摊开来的是一本语文书。

班里同学都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尽管陈潇和刘艳艳的绯闻早就传的满天都是，不过大家也只当个谈资，并没往心里去。

现在看到刘艳艳主动坐过去，大家觉得又羡慕又惊奇。

羡慕的是刘艳艳平时几乎是生人勿进，所以长得好看，却没什么人动心思。

这个年龄大家要面子，被人拒绝了那多没面子，所以很多人私下里说说，但没有行动。

没想到不声不响，被陈潇勾搭上了。

惊奇的是……刘艳艳这么矜持害羞的女孩，原来碰到喜欢的男生也会主动。

这时候恋爱没什么套路，当然是借口学习了。

陈潇作文在班里首屈一指，得过作文赛第一，也在民间文学上发表过小故事，算是在这块的权威人物。

刘艳艳心不在焉的问了几个作文上的问题，就问陈潇这几天怎么开始旷课了，嘱咐他马上高考了，他以后很有希望考上大学。

又打听陈潇想考到什么地方去。

陈潇从她话里听出来一些带着情愫的味道，似乎有意识的想跟自己考到一个城市。

现在大学没扩招，考个大学谈何容易。

刘艳艳成绩并非出类拔萃，真考的话未必能如愿。

但陈潇也没想上大学，上辈子上过了，这辈子他的目标是闫雪，江城商业中等职工专业学校。

说白了就是技校，换了个名字而已。

从这以后，刘艳艳自习课，基本都是在陈潇旁边。

其他时候，还跟往常一样。

单纯而满足的恋爱感，能坐在一起学习，就算是恋爱，不要求牵手亲吻，只在乎柏拉图似的精神享受。

喜欢的人在身边就好。

这让已经经历过男女之事的陈潇，感慨万千。

单纯，真是太单纯了。

刘艳艳的事情给他造成过困扰，他心里已经早飞到四个月后的闫雪身上。

但他不介意，在这剩下的时间里，给刘艳艳一个美好回忆。

毕业后，各自安好，很快就会把这段感情淡化掉，但想起来多半是美好。

似乎就因为坐在一起学习，就确定了关系。

刘艳艳每天放学都等着陈潇一起，看他进游戏机房或者半路碰到欧阳，都微微噘嘴，但从来没说过。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喜欢陈潇什么，那个拥抱起到的作用只是一个引子。

从那天起，她发现陈潇身上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哪怕他旷课，去玩游戏，或者说跟欧阳这种混混在一起，都没办法改变他那种沉着冷静的状态。

就是这种远超于同龄人的气质，让刘艳艳着迷。

对陈潇来说，这些不是麻烦，反而是一种好的回忆。

但刘艳艳确实带给他麻烦了。

刘艳艳第一个知道陈潇晚上在外面摆摊的人。

她没有看不起，反而觉得很高兴，一个知道上进的男生，在女生眼里，比起只知道好勇斗狠的男生强的多。

所以在这天晚上时候，陈潇推着一架子车货，出门没多久的时候，等在路上的刘艳艳就看到了。

已经10点多，三月的天气还有寒凉，晚上温度不是很高。

她甚至能看到陈潇呼出来的白气。

架子车上有两个大大的绿色保温桶，上面还堆积着杂七杂八的烟酒食品。

陈潇身子并不单薄，但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很孤独。

刘艳艳的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

她想都没多想，就走出去，跟上来，手搭在架子车上。

陈潇诧异，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这么晚……”

这时候晚上并不安全，哪怕是这种小镇，没多少人，危险系数也远比原来的城市里高的多。

刘艳艳眼睛还是红的，明显刚哭过。

“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揍他。”陈潇这不是开玩笑。

两人坐了快一个多星期同桌，一起放学，后来上学也一起，刘艳艳总在自己家路口等他。

虽然话说的不多，聊的也是他没什么兴趣的东西，但这个女孩真的善良。

他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刘艳艳摇头，“没人欺负我。”

转头又瞪了他一眼，“你欺负我……”

陈潇愣了一下，就笑了。

他知道刘艳艳没事。

两人一起到供销科门口，还没把架子车里的东西放下，陈潇就看到不远处，另外有个摊子支在哪里。

摆摊的家伙是周文江，三班的霸主。

这时候不叫老大，因为郑伊健还没火。

也不叫大哥，周润发火了，但《赌神》还没出来。

按学生们的话说，就是周文江“蛇”的很。

“蛇”这个词不知道跟霸道，好勇斗狠有什么关系，但在他们的意思里，就是这家伙非常厉害。

周文江家境也不是很好，但比陈潇强。

凭着好勇斗狠，周围聚集了班里几个喜欢“跳”的男生，在高三年纪横行霸道。

看到陈潇过来，周文江带着三个男生一起走过来。

当看到刘艳艳靠陈潇近近的时候，周文江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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