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菇喜欢你，你喜欢菇吗？
郝达不解地问：“什么叫别编了？我说的都是我真实经历的事！”
贺晚灯却盯着郝达的眼睛问：“你确定要以这种形式和我对话吗？”
“你在说什么？”
郝达看向2237等人，问：“你们这个队友，是不是这里有毛病？”
郝达指了指他的脑袋。
2237冷声道：“不说真话就闭嘴！”
郝达摊了摊手，道：“行行行，你们人多，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我说的就是真话啊。”
“别拿我们当傻子。”
贺晚灯直接点出有问题的地方：“我在楼下看过那些骨头，不只有猫和老鼠的骨头，还有狗的骨头。
“所有骨头——包括人骨——上面的齿痕都是啮齿类齿痕，这个地方应该真真切切被异能鼠群袭击过，而不是什么异能猫鼠打架。”
“毕竟，”贺晚灯声音忽然压低：“你一点也不了解猫这种动物，一楼大厅的墙壁和地板都太光滑了。”
“什么意思？”
贺晚灯轻笑道：“猫，尤其是异能猫，爪子可是非常锋利的，一不注意就会挠花地面和墙壁。”
“哦对，你知道我说的异能猫、异能鼠是什么吧？我看你这段时间，应该也没少吃。”
郝达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晕倒在沙发里。
“还有其他破绽吗？”2240忽然用一种奇怪的语调问道。
2237和2241立刻站了起来，与2240拉开距离。
贺晚灯皱了皱眉，回：“水也有问题。
“郝达说他在卫生间里饿到不行才跑出去，但既然他当时无法确定外面是否危险，他理应只喝水也要缩在卫生间里。
“可他没有，因为你，或者你们，都知道这水有毒，对吗？
“郝达的故事却里并没有提到这点，他反而说，公寓里有很多幸存者靠吃大锅饭度过了至少一星期。
“拜托，这里是公寓，又不是超市，哪来那么多没毒的桶装水用来做吃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贺晚灯指着昏迷的郝达道：“按照他的说法，异能猫鼠来袭时，他已经很多天没吃过饭。
“那么，他这样的都能爆发潜力逃到二楼，那些吃饱喝足的异能者为什么做不到？
“以及，一个饿了很久的人，好不容易有了食物填肚子，会费力气收敛与他无关之人的尸骨吗？”
“骨堆很壮观，但没必要摆。”
贺晚灯说出最后一句话时，2240和郝达一般软软的倒下。
一只散发着绿莹莹光芒的白色小蘑菇出现在郝达的额头上。
“蘑……菇？”
贺晚灯没想到和她对话的家伙竟然是一只蘑菇，她前世从未听说过变异菇这种变异体。
[菇喜欢你，你喜欢菇吗？]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道。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贺晚灯“听见”了这句话，却并非是她用耳朵听到的。
贺晚灯对着小蘑菇，试探地问了句：“你在和我说话？”
“什么？”2237的语气有些担心。
[是菇。]
小蘑菇身周的绿光闪了闪。
贺晚灯朝2237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接着朝小蘑菇问：“你现在是用什么方法和我说话的？”
[菇想和你说话，菇就做到了。]
行吧，这只菇的智商好像不怎么高。
[菇喜欢你，你喜欢菇吗？]
小蘑菇对这个问题似乎很执着。
贺晚灯有些为难，道：“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菇可以。]
贺晚灯指着一旁沙发上的郝达问：“他是谁？”
小蘑菇的绿光闪了闪：[小偷。]
“郝达这个名字是他的吗？”
[是菇前主人的名字。]
“你前主人还活着吗？”
绿光闪的频率快了很多：[小偷害死了菇的前主人。]
贺晚灯感受到小蘑菇的怒气。
昏迷了有一会儿的“郝达”恰好在此时醒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一团莹莹绿光，惊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小偷骂菇！]
贺晚灯眼疾手快地用刀鞘把暴怒状态中的小蘑菇挪到茶几上。
可她的动作显然没快过小蘑菇。
“郝达”像是看到了很恐怖的东西，上半身使劲往后仰，下半身用力蹬地。
“砰”的一声，他身下的沙发朝后倒下了，他整个人摔出沙发外，然后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嘴里喊着“去死”之类的话。
贺晚灯叹了口气，用手刀狠狠劈向他的后颈，下一秒，他再次晕了过去。
“先别理他，我还有事情想问你。”
贺晚灯说完这句话，让2237和2241找绳子把“郝达”绑了起来。
2237他们猜测，贺晚灯这个要求以及“郝达”的突然发疯，大概都和那只奇怪的蘑菇有关，他们没多嘴问什么，直接动手将人绑了。
小蘑菇的绿光渐渐稳定下来。
[你问，菇说。]
“你前主人是怎么被害死的？”
[小偷进屋偷东西，菇的前主人摔倒，死了。]
贺晚灯沉默了几秒，又问：“你是故意保住这个人的命的吗？”
[菇要折磨小偷！]
所以，这是只恨他就要保他命折磨他的狗血菇吗？
贺晚灯把跑偏的思绪扯回来，问到她最关心的问题：“一楼大厅里的人是你杀的吗？”
[不是菇，是臭老鼠。]
“这样啊，那你能告诉我你的能力是什么吗？”
小蘑菇的绿光渐渐黯淡下来，眨眼间，这只蘑菇枯萎了。
贺晚灯惊得心头一跳。
下一秒，她眼前的画面就变了。
八岁的贺晚灯坐在厨房门口，妈妈正站在厨房里一边炒菜一边给她讲故事。
今天是贺晚灯的生日，饭桌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蛋糕，妈妈往蛋糕上插了八根蜡烛后，笑着对贺晚灯道：“晚晚快许愿，许完愿就能吹蜡烛吃蛋糕了！”
十八岁的贺晚灯在心里默默许愿：若真有转世轮回，愿您来生平安喜乐。
贺晚灯吹灭了蜡烛，和妈妈一人分了一半蛋糕。
接着，她用有生以来最慢的速度吃完了这顿晚饭。
贺晚灯放下筷子，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化作点点碎片，消失在她眼前。
一只灰扑扑的小蘑菇立在先前那只白色蘑菇所在的位置，它周围没有绿光，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就是一只不起眼的小蘑菇。
[菇长这样，你喜欢菇吗？]
贺晚灯平复了下心情，问：“你的能力是致幻还是幻境？你能探查我的记忆？”
[菇听不懂，你吸入了菇的孢子，菇看不到你的记忆，菇能看到你看到的，菇想看看你妈妈，孢子死了，菇看不到了。]
“……谢谢，但以后请不要对我使用这种能力。”
贺晚灯轻轻捧起灰扑扑的小蘑菇，问：“你说你喜欢我，为什么？”
小蘑菇晃动了下伞盖。
[你的精神力让菇舒服。]
贺晚灯愣了一下，然后释放出一丝特殊的精神力接触小蘑菇：“是这个吗？”
这种特殊的精神力，是她用晶核内的木系异能转化而来的。
[是啊，菇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