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相当沉重的喜悦
巡察总署？
四级探长？
这个好消息来的的确有些措手不及。
不单单是去往上城区，而是直接被调任到总署？
跨越了见习探员、探员，达到了绝大多数探员一辈子也无法晋升的四级探长？
“你不用一直保持这种欣喜的状态。”
贝尔德看着李尔，开口说道：
“别忘了，我是研究微表情的。”
“即便是真正的喜悦，这喜悦在脸上并不会持续太久。”
李尔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同时他也知道，为什么贝尔德以往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贝尔德看着李尔略有些尴尬的样子，却是微笑着说道：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趁着还有点时间，我会给你回答。”
李尔本来想问问贝尔德此前口中的“自由联邦”是什么意思。
但是考虑到这问题有些敏感，所以还是放弃了。
他开口问道：
“原本……就是这样的压力测试吗？”
“约里长官和我说的那个流程……是错的？”
贝尔德摇了摇头：
“首先，你现在和约里·盖茨是平级关系，不必再称呼长官。”
“其次，盖茨先生说的也不算错。”
“一般来说调任上城区，不需要这么严格。”
“但是往总署去，规格当然不一样。”
“不然也不会是我来和你见面了。”
李尔又问道：
“微表情……”
“我也能学？”
贝尔德回道：
“如果不是用来审问，其他部门是用不到的。”
“你如果感兴趣，我倒是可以和你粗浅的讲讲。”
“但不是今天。”
李尔点了点头：
“那总署让你来Z7区……”
“是为了审问？”
“构造体也能审问吗？”
贝尔德思索了一下，然后回应道：
“当然可以。”
“但是微表情的效果就不那么好了。”
“而且我这次来的目的的确是为了那桩案子。”
“不过，审讯的技术，又不单单在于微表情。”
“等你入职，有的是机会好好看看，审问人类和审问构造体时，有什么不同。”
他没有再等李尔问出问题，而是直接继续道：
“你问的也差不多了。”
“今晚我会返回A1区，你跟我一起回去。”
“证件以及你落地后的安排已经准备完毕了。”
“你先回去准备，等我消息。”
李尔一愣：“这么急？”
贝尔德点了点头：
“你会被特招进入总署，当然是有任务的。”
“而任务往往都很急。”
“行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
李尔打断了他的话：
“还有一件事。”
“黛丝·阿洛克还在我家，Z7区的福利院联系不上……”
“我能带着她去上城区吗？”
贝尔德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黛丝·阿洛克？”
“那个孩子？”
“福利院联系不上？”
李尔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约里长官说，阿洛克一家没有买相关保险，也没有交纳公共服务费用……”
贝尔德打断了李尔，这件事情上，他展露出了难得的怒意：
“狗屁逻辑！”
“税金是干什么用的！？”
“Z7福利院好大的胆子！”
他当着李尔的面，立即采取了行动。
贝尔德似乎与不少人取得了联络。
但似乎……碰壁了。
李尔很难从贝尔德的脸上看出什么，但是他最终冷哼了一声，说道：
“下城区的破烂福利院，不去也没什么！”
“我联络了B1福利院，那里确认接受黛丝·阿洛克。”
“你可以放心了。”
B1福利院，已经相当不错了。
李尔心里的这个包袱，也终于放了下来。
“谢谢。”
李尔如此说道。
贝尔德摇了摇头，他似乎真的有些着急，仓促应付了两句，然后就离开了。
李尔看着他离开后空荡荡的房间，再次长出了一口气。
和贝尔德接触，压力太大了。
但这并不耽误李尔收集一些情报。
“Z7福利院的后台这么硬？”
“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油水？”
“还是说的确很困难？”
“自由联邦又是什么？这很明显是一个组织的代号……”
“花园是夹在联邦和帝国之间的中立区，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那这自由联邦呢？”
“还有任务……”
李尔思忖着贝尔德口中所说的一切，将那些信息掰开揉碎：
“他说去巡察总署就有任务？”
“这又能是什么？”
“因为我破了这个案子，所以要让我去破另外一个案子？”
“那个连环凶杀案？”
这些问题暂时没有答案。
回忆着这次压力测试的一切，进行复盘，仍然有种仿佛就站在悬崖边的感觉。
突然间，李尔又想起来在阿洛克家时，这位贝尔德探长问自己如何知道B3变压器相关问题。
那时候他盯着自己看了许久……
好在当时自己没有什么疏漏啊。
想到这里，李尔多少有点不寒而栗。
“还是少和这位贝尔德接触为上。”
不过，虽然压力巨大，但是成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四级探长？
现在自己能够查阅的权限，是不是至少可以接触到一些构造体的秘密了？
……
……
巡察署公寓。
薇尔的声音再次于开门的那一刹那传了过来：
“怎么样！？”
“指挥官，你的会审情况怎么样！？”
李尔笑了笑，把结果说给了薇尔。
听到四级探长以及直接进入巡察总署的消息后，薇尔兴奋的冲过来抱住了李尔：
“太好了！”
她的的确确是在为李尔向理想迈进一步而激动。
感受着她柔软温暖的身躯，李尔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柔软归柔软，但构造体的身体强度之高，即便是一代构造体，体重也不是闹着玩的。
薇尔放开了李尔，嘿嘿一笑，说道：
“我下载了人类情感模拟模块。”
“说是这样更能表达喜悦的心情。”
“指挥官？”
“你感受到了吗？”
李尔揉了揉肩膀：
“嗯，感受到了。”
“相当沉重的喜悦。”
薇尔呆了呆，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
但是李尔没有给她再反应的机会，他立即说道：
“贝尔德长官帮忙联络了B1的福利院。”
“黛丝的归属有着落了。”
薇尔：“又是一个好消息。”
李尔点头：“是啊。”
“我们今晚就要出发去上城区了。”
“准备准备吧。”
薇尔：“是！”
即将去往巡查总署的消息，李尔当然同样通过脑内的联络系统通知了上线“A”。
A对此表现的相当惊讶。
【A：竟然是直接去了巡察总署！？】
【A：还是四级探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