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预见未来
“对，初六！”
“乾元十七年，十一月初六！”
洪景有些恍惚的走出东院，洪旻飘忽的声音仿佛魔音一般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四少爷早！”
下人行礼的声音将洪景惊醒。
“今天初几？”洪景脱口问道。
“回四少爷，今天十一月初六。”下人没太在意，毕竟这四少爷经常不着调，记不住日子也正常。
“嗯。”洪景摆了摆手，向西院走去。
明明应该是初十了啊，怎么又初六了呢？
那他记中的事是怎么发生的？
如果没记错，母亲今天上午会去他的小院中将他吵醒，然后絮絮叨叨了半天，劝诫他努力修炼。
下午的时候，妹妹秀儿会开辟窍穴。
因为此事，母亲晚饭时又将他说了一顿，并让秀儿明天监督他修炼。
然后在明天他准备忍痛开窍时，西厢会被秀儿的宠兽肉团翻乱，那见不得光的“秘籍”也因此差点暴露！
想到珍藏的好东西，洪景顾不得想别的，加快了脚步，打算先去确定一下，真要还在西厢的话，正好将其转移。
才进西院，便看到一身盛装的母亲正向他小院走去。
“娘~”
李苏蓉闻声回头，因为修炼有成的原因，其面容看起来十分年轻。
五官轮廓和洪景颇像，一眼便能看出二人的血缘关系，特别是额头隐约可见的繁杂纹印，让本就精致的杏仁脸上更添了几分优美。
其上身穿着件葱白色的交领薄袄，下穿一条湖蓝色的金纹马面裙，外面罩了件红底白边的齐膝厚氅，头上还插了些步摇之类的装饰。
这一身打扮让洪景立时有了印象。
母亲已是照冥境高手，不是什么重要日子都不会穿这种看着端庄大气的防寒衣物。
之前他没像今天起这么早，所以被叫醒时颇不耐烦，也没太注意母亲的穿着。
只记得母亲当时绷着脸，装作很凶的模样让他好好修炼，至少得开完54窍了换血增寿，省得到时候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看来，母亲是想借这次禁足之事让他好好修炼，所以才会换了这一身以示重要。
“一大早的，你这是去哪了？”李苏蓉脸上颇为严肃。
“娘，今天是初六对吧？”皮惯了的洪景对母亲的这种“威吓”早已免疫，一脸神秘的在李苏蓉身边低声说道。
“嗯，怎么了？”
“嘿嘿~~~”确定今天真的是初六后，洪景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孩儿发现了个大秘密！”
能预知后面几天发生的事，他便想在母亲面前显摆一下。
“又听到哪个府上的闲话了？”李苏蓉对什么秘密一点兴趣都没。
这小兔崽子是什么性子她还能不知道？肯定是哪个下人嘴碎，让他听到了什么“某府秘闻”之类的小道消息。
“不是不是。”洪景连忙摆手，而后看了看左右，见下人都离得远，才接着低声道：“娘，我好像能知道往后四天发生的事。”
“所以呢？”李苏蓉一个字都没信，却想听听他这次又会编出故事。
所以？
洪景张着嘴眨了眨眼，“这还不好吗？我现在能知晓现在到初九的事，明天不就能知道初十那天的事了？”
“哟~~这是能掐会算了呀。”李苏蓉睨了洪景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能不能算到老爷子这次会关你多久啊？”
“三天！”洪景抬手伸出三根手指，“后天，也就是初八，三哥开辟第54个窍穴，而后汇通灵台换血，老爷子一高兴就放过我了。”
“唉~~~”听到洪旻的修为，李苏蓉顿时没了听故事的兴致，点了点洪景额头那和她一模一样的纹印，转身向他的小院走去。
洪景在后面亦步亦趋的听她继续说着。
“咱娘仨虽说都是天选之人，但也只有你稍有奇异，108窍你天生就开了11个，还为家中带出了2个未收录过的新窍，可你怎就不争点气？”
她对二房羡慕的紧，那洪旻在小辈中最为刻苦，只长景儿一岁就已开了53个窍穴，距换血境仅一步之遥。
反观自家这个呢？家中武技倒是练的有模有样，可就是成天想着法子躲避开窍之苦。
从七岁那年起，到现在十一年了，才开了10个窍穴，几乎是每年才开一...
想到这，李苏蓉转头问道：“你如今还是21窍吧？今年尚未开窍？”
“这不是太疼的嘛。”洪景讪讪的摸了摸后脑。
他现在最庆幸的就是当年因为怕疼，没敢说出自己不仅天生就开了11窍，剩下的窍穴还全都是半开的秘密。
真要让家里知道了，那不得天天关着他开窍修炼啊？
可那是真的疼，别人都没疼成那样，就他格外遭罪。
“唉~~~”李苏蓉再次叹了口气，进到厅中坐下后，才继续说道：“为娘知道你开窍比常人更痛，可不就是痛么？又不会要你命，忍忍也就过去了......”
洪景低眉垂眼的听着，也不反驳，心中将母亲说的这些话和他记忆中的两相对比。
可能是今天他早起，在外面就见到母亲的原因，两次的话有点差别，但并不大。
同记忆中的一样，大概半个时辰后，母亲说了最后一段。
“......你爹和我都换过九次血，且已踏入照冥境，虽说府中只掌握了54窍，为娘只也开了45窍，不能寿至两百，但我俩活个一百四五十岁应该没问题。”
“可你呢？你要不好好修炼，到时候难道要27窍、甚至18窍换血吗？那样才寿增几年？你就忍心让为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这番话虽然听过一次，但再次听来，洪景仍有些讷讷。
心中暗下决定，待会把东XZ好后就去开窍，让母亲高兴下，也省得明天秀儿带肉团过来时又出什么意外。
只是......又得遭趟罪了！
将母亲送出小院后，洪景立马来到西厢房，那从庞昶手中弄来的珍藏“秘籍”果然还在！
他是真的能预知未来几天的事！
可惜母亲竟然不信。
将那几本带图的“秘籍”藏到主屋的横梁上后，洪景放下心来，肉团只是被驯化的普通凶兽后代，血脉低微的很，还没那本事跳上房梁，安全！
放下了一桩心事，洪景向顺子交代了一声后便进到主屋，上床盘膝而坐，准备开辟窍穴。
据说人体共有108窍，只是窍穴先天闭合，刚出生的婴儿仅有眼、耳、口、鼻、和下体的阴、魄这9窍天生半开。
此时身体只能靠这9个半开的窍穴缓慢的吸收外界元气。
待到6岁左右，以丹药或照冥境高手为其打通9窍后，才能开始修炼，这也被称为筑基。
而他自己因为天生便开了包括九窍在内的11个窍穴，所以并未劳烦父母。
除了先天9窍，其他的99个窍穴都在这9窍相连的途径之处。
以9窍相连为一层，开窍境共有12层，只不过因各势力掌握的窍穴多少不同，所以并不是人人都能开窍108达到12层的。
他如今已开窍21个，也算是第三层，倘若现在便勾连“灵台”换血的话，未能形成9窍相连的那3个窍穴便无作用了，便是母亲方才所说的18窍换血。
就好比府中实际掌握了58个窍穴，但一直只称54窍一样，所以他出生时带来的两个新窍虽有极大价值，但对洪府来说颇为鸡肋。
这玩意也不敢拿出去交易，甚至不敢宣扬，太容易出事了。
洪景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引动元气，浑身紧绷的将元气调往即将开辟的窍穴。
元气接触那处窍穴的瞬间，钻心的刺痛随之而来。
“嘶~~~”
凉气从紧咬的牙关吸入。
痛！
太他妈痛了！！
洪景疼得整张脸都是扭曲的！
哪怕是早有心理准备，哪怕他每年都会经历一次这样的疼痛，但仍然觉得这疼痛程度不是人能忍受的。
多年经验让洪景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立即加大了元气对窍穴的冲击力度。
额头的汗水瞬间如雨，身上也浸湿大半。
半个时辰后，随着一声闷哼，洪景仰头就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两年他每次开完窍穴后，都能感觉自己还有余力，似乎还能继续开窍一般。
但对他来说没什么用，若有可能，他宁愿不开窍，也不想经受这种痛苦。
瘫倒在床上的洪景有气无力的拉了下一旁的绳头。
“叮铃铃”的清脆铃声响起。
“吱吖~”
门房立时被推开，顺子的声音随即传入耳中，“恭喜少爷又开一窍！”
洪景这会还没缓过来，没心思说话。
顺子径直上前将其扶至偏房，送入已满是热水的桶中。
一套流程熟练无比！
毕竟洪景每年都要来这么一遭，十余年下来三房的下人早已养成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