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真的缺材料
宋小词在码头，看着刚刚连接好的地梁，心中感叹万千。
临河吊脚楼地下桩与悬空梁衔接难题被两个小狗子解决了。
梁采取预制工艺，与柱之间“榫卯连接”。
榫卯结构由中华民族创造。
它充分彰显了这个伟大民族的文化内涵和精巧技艺。
自距今河姆渡时期至清末，几千年时间，中国建筑主要采取的就是这种这种结构。
那么问题又来了。
如此简单，宋小词怎么没想到？
说来可笑，作为来自现代的工程人，没了钢筋焊接、螺栓，脑中就没有其它大型物料连接方式了。
难道现代工程真的用不到这些吗？不！
例如钢结构整体拼装，如果加上榫卯结构，将会比现在的单纯高强螺栓连接强很多倍。
只不过，这些洋人发明的东西，我们局限于他们的思维而已。
到底有多少祖先留下的珍宝，被我们弃若敝屣？
那为什么阎春苟没想到？
又是思维固定的原因。
咱们“混凝土”这么高精尖的技术，用最简单的木工方法就能解决？
阎春苟不敢想。
初生牛犊不怕虎。
张二狗和李八斤想到就干，二人用小型预制件实验成功后，报给阎春苟。
经过进一步论证，完全可行。
“师尊，大喜，大喜呀……”
阎春苟踩着老风火轮跑来，身后跟着个何邦彦。
敲尼玛！
这次咋不咚咚锵了？
哦，只要老子不将军夜引弓，你们就不敲锣打鼓是吧？
宋小词狠狠瞪了两小狗一眼。
“宋兄弟，成了！”何邦彦龇着白牙。
“什么成了？”
“别野业务啊。”
“？？？”
“按照你的意思，赵财主私下里找了那些富商，说能让咱们能挤出一点材料，不过目前限量最多能做三家。现在营造价格已经翻了三番。”
宋小词快崩溃了。
我的意思？你踏马的说清楚点我踏马的有什么意思！
呜呜呜，我还是个孩子啊！
你们都这么背刺我有意思吗？
还有那个赵土狗，我踏马的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不行！”宋小词咬牙切齿地说。
“为何？”两人异口同声。
“材料是真缺。”宋小词想到理由。
原始混凝土除砂石外，还有动物血糯米毛发等辅料。
他已经了解到，由于近期大举开发，动物血和毛发确实供应紧张了。
宋小词这么一提，阎春苟眉毛皱起来。
最近忙得晕头转向，完全忘了这茬。
见两条背刺苦兮兮的样子，宋小词很是舒坦，哼着小曲走了。
“找小诗姑娘去。”
何邦彦和阎春苟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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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诗得知别野业务大爆发，开心得差点跳起来。
赵财主一家就赚了那么多，现在好几家，加起来最少能赚个几百两。
哎呀呀，我的小目标。
于是，听到材料不足，马上急了：“怎么会缺动物血呢？”
阎春苟解释：“现在我们服装厂、码头、别野同时开工，用量很大。”
小诗：“可我记得配方里用不了多少啊。光一头猪的血就能赔不少吧？”
阎春苟苦笑：“城里每天加起来也就杀两头猪，能有多少？”
小诗惊叫：“怎么可能？竟陵城少说也有几万人。”
何邦彦：“确实如此。”
现代人凭影视剧和想象知道的古代，和实际上有很大出入。
比如猪肉，在很长的历史时期里，很少有人吃。
《延寿丹书》：临杀，惊气入心，绝气入肝，皆不可多食。
《医经别录》：肉闭血脉，弱筋骨，虚人肌骨，切勿食。
《本草纲目》：闭血脉，弱筋骨，虚人肌，发宿疾，久食杀药，令人少子。
这就是古代医家对猪肉的态度。
看吧，都提升到了“令人少子”的高度。
发明“东坡肉”的苏轼，在诗中有这样记录：
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
有钱人不屑于吃这种腌臜之物，穷人又不会煮食。
古时猪肉腥臊味很重。
普通人家也没什么调味品，口感很差。
因而，肉食以羊肉为主。
什么？牛肉？
农耕社会杀牛可是犯法的！
可是，羊肉本就价格高昂，竟陵地处江汉平原也不适合养羊。
结果可想而知。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小诗笑了：“我有办法。”
两人异口同声：“什么办法？”
小诗：“当然是——找我弟。”
要想有足够猪血，就得多有人吃。
要想让人多吃，就得味道好。
对于只会“西红柿炒鸡蛋”的小诗来说，很麻烦。
所以嘛，还得去找宋小词。
“弟弟呀，这段时间辛苦了。”
听到这句和颜悦色的话，宋小词小肝儿颤了几颤。
事出反常必有妖。
疯婆子绝对有阴谋！
“谢谢阿姐关心。”宋小词颤巍巍答。
“小词啊，你还没想通？”
“什么？”
“回现代的事啊。”
“绝对不行！这事别再提了。”
“这里有什么好的？吃都吃不好？”
“讲笑话吗？都是全天然食品。”
小诗幽怨一叹：“我都很久没吃红烧肉了。”
宋小词一愣。
好像是很久没吃猪肉了。
现在也算有钱人了，天天鸡鸭鱼羊也没想这个。
“这个简单，让食堂做。”宋小词说。
“他们不会。”小诗可怜巴巴地说。
“这么简单的菜厨师都不会？”
“是啊。小弟，你会吗？”
“我……也不会。”
“嗯……要不这样，你去和他们说大概要做成什么样，让厨师自己去研究？”
宋小词心里暗笑。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如果没事，不会是这态度。
还好，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不答应的话，肯定有别的幺蛾子。
也好。
有了红烧肉，应该可以缓解她的“思乡之情”。
不不不，不光是红烧肉。
哥们得去把红烧肘子、回锅肉、糖醋排骨之类，大概什么样子的，通通告诉厨师，让他们去琢磨。
最好是让疯婆子撑个乐不思蜀！
宋小词走后，小诗立即找到红姐。
“红姐，帮我找个屠夫来。”
“找屠夫作甚？”
“这你先别管。你就去说我有笔大生意和他谈。”
“好吧。”
“等等。你告诉他，如果生意谈成，我会在洗浴中心提供一间雅室免费给他。”
这是所有屠户无法拒绝的诱惑。
屠夫每日与血腥为伍，对泡澡的需求远超常人。
而现在洗浴中心，长期“客满”。
不提前几天，根本订不到位。
当红姐在市场把这话一说，所有屠夫全都争抢着要来。
不过，红姐立即遇到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