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有头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给你看心理医生？”顾北夏微皱眉毛。
“为何要问？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做便是！”顾昭说着会心的一笑，顾北夏心底落了一拍，不自然的舔了一下嘴唇：“这么听话啊，真是一个好孩子……”
顾昭没有回应，只是笑颜如花，顾北夏不自然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单子，心跳如鼓……
顾北夏拉着顾昭来到医生介绍的心理事务所，面积很大，装潢也很用心，里面的绿色让人看了就心情愉悦。
顾北夏坐在等候室，顾昭则跟着那位心理医生进入内室，心里咨询都是封闭的，就算是自己的父母都不能陪同，所以顾北夏自然就坐在外面等候了。
“来，请坐！”心理医生是一个戴着眼睛三十多岁看起来斯斯文文，性格温和的男人。
顾昭无声的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后者微微一笑：“顾先生，我是你的心理咨询师，我姓辛，你可以叫我辛医生。”
“辛医生！”顾昭该乖巧的应了一声，如果可以忽略他毫无波澜的表情，他此刻俨然是一个乖巧听话的讨喜少年。
“顾先生，你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我失忆了！”
“为何失忆？”
“不知。”
“那你能想起来的场面是什么？哪怕只有一点也好，例如什么餐厅，亦或者是人或者是事物，一点点也好！”辛医生轻声问道。
“想不起来。”顾昭眼睛都不眨一下，闻言辛医生眉头一皱继续说道：“那你能想起来的是什么？什么都行，不管是什么。”
“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我的名字里有一个昭字。”
“什么昭？”辛医生一听眼中的死灰复燃，一脸欣喜的将纸笔推到顾昭的面前。
“展昭的昭！”顾昭目不斜视，没有给纸笔一个眼神，辛医生笑容一僵随即笑了出来，扶了扶自己眼睛：“顾先生还真的是幽默。”
幽默？顾昭不解的轻皱眉毛，这有何幽默之处？他们不都是这么形容我这个昭字的吗？
“来，顾先生，请在这张纸上画出你心中所想，什么都好，随便画。”辛医生说着将笔递给顾昭。
顾昭接过看了两眼：“我不会用。”
“啊？”辛医生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失忆了怎么连笔都不会用了，这到底是失忆了还是古代人穿越到这里了啊。
“这笔我不会用。”顾昭说着放下手中的现代笔，颇为烦躁的皱起眉毛，他想就这样甩手走人，可是骨子里涵养让他没有这么做，依然很给面子的有问必答。
辛医生皱了一下眉毛，随即想到什么起身走到办公桌拨通了自己秘书的内线：“立刻去买毛笔和墨汁过来。”
说完抬起头看向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的顾昭，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医生，遇见的病人都是大同小异，这样的病人自己还是第一次见，这就像是第一次吃到肉腥的狼崽，兴奋的全身血液都在叫嚣。
顾北夏焦躁的坐在等候室里抖腿，门响了两下，一个穿着秘书装的女职员端着咖啡走过来。
“久等了。”女职员将咖啡放到顾北夏的面前。
“谢谢。”顾北夏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女职员，笑容微僵，她看到了。
这个女职员的肩头上趴着一个没有脑袋的鬼魂，断头的地方血肉模糊，上面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有白色的东西在蠕动。
鬼魂撞进了她冷漠的眼眸中，发出一声鬼鸣，消失的无影无踪，女职员打了一个寒战松了一口气，无力中多了一丝活力。
“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啊？”顾北夏微微一笑，用唠家常的语气问道。
“是呀，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身上无力还犯困，估计是感冒了吧。”女职员无力的扯出一个笑容。
顾北夏看着脸色发青的女职员，在心里没有好气的吐槽：什么玩意都当感冒，等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你就是吃一卡车的感冒药也没有一个屁用！
“你来，坐下说。”顾北夏亲昵的拉着女职员的手让她坐下：“你最近有没有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啊？”
“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女职员疑惑的皱起眉毛。
“就是我们活人不该去的地方。”顾北夏眯起眼睛，闻言女职员表情一变，不自然的抿了一下嘴巴没有搭腔，可是本来就发青的脸色便变得越发难看，整个人看上去变得焦躁不安。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职员说着站起来：“小姐，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先去出去工作了！”说完不等顾北夏的回应就要往外走。
顾北夏站起来拍了一下女职员的肩头，一道黄符发出微弱得光芒最后消失在女职员的肩头处。
女职员疑惑的回过身：“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给你！”顾北夏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女职员，后者接过看了一眼名片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把名片重新递给顾北夏。
“不好意思，我不信这些东西！”女职员的语气有一些生硬。
“哎～”顾北夏露出一个老大姐的笑容，握住女职员的手一推：“我没有别的意思，就觉得你长得特别像我一个从小就被人贩子拐走的智障发小，想要跟你交给朋友，你没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出来逛逛街，喝喝茶啥的！”
“啊切～”正在床上补眠的楚辞重重得打了一个喷嚏，吸了一下鼻子，翻个身继续睡。
女职员听到顾北夏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礼貌的一笑，将名片揣进兜里：“好。”
顾北夏看着走出去的女职员砸了一下嘴，重新坐回椅子上，只希望那个女职员能有点脑子，别把自己的名片给扔了才是！
而顾昭这头，辛医生把弄好的毛笔和墨汁推到顾昭的面前：“顾先生，你看看，这个笔你会用不？”
顾昭拿起毛笔，先是顿了一下随即拿起纸：“随便画吗？”
“对！”辛医生兴奋的看着顾昭：“你就只要画出你心中所想的就行了，随便什么都可以！”
顾昭没有应声，只是低头握着毛笔在纸上画起来，辛医生也不着急，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画。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昭画的东西越来越有模样，辛医生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