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谁说了算
不管林文对《电锯惊魂》抱有多大期待，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这是一部“简单”的电影。
场景简单，拍摄也简单。
不然詹姆斯温也不会十几天就拍完了全片。
唯一真正考验导演的是对情节和节奏对把控，而偏偏这是林文最不需要但心的地方。
因为对于恐怖片毫无兴趣的缘故，林文早就决定了照抄——他拍这部电影就是为了两个目的，一是赚点儿钱补贴补贴自己，二是向华纳证明自己可以为他们拍出赚钱的电影！
否则的话，他根本就不会选这个被穿越者前辈们拍烂的电影。
这么一部恐怖片有何意义？
比葫芦画瓢就可以轻松拍出来，给林文带不来任何的提升。
所以在林文的拍摄方案中，甚至连《落叶归根》那种小改动都不需要，可以说把整部电影的拍摄和制作难度降到了最低。
有原版作为参考，林文不可能出错！
赚钱赚经验嘛，不寒碜。
相较于不太可能出问题的《电锯惊魂》，林文倒是对于《落叶归根》进入柏林主竞赛更感兴趣，尤其是想知道入选的原因是什么。
原版足够出色，碰到了一个更好的年份，还是因为自己的微调？
只是可惜……
眼下还是《电锯惊魂》要紧。
所以林文不得不打了一圈的电话，给范老师、田老师等人耐心的解释。
好在大家都能理解。
毕竟在好莱坞当导演拍电影，哪怕拍的只是一部小成本恐怖片，都是难得的机会，为此放弃去柏林转一圈似乎也情有可原？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2月16号柏林的消息传来，《落叶归根》颗粒无收。
不过林文的目的已经算是达到了，至少在国内的一些报纸夹缝，以及网站上，已经可以看到北电学生指导电影入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消息。
在国内的电影圈，林文这个名字也算是露过脸，挂了号了。
“柏林你可以不去，但是《落叶归根》上映，你总要回来吧？”
田老师打来的电话里，怨气似乎还很大。
“老师，真不行啊！”
苦笑了一声，林文无奈的解释道：“片子马上就要开拍了，剧组都已经集结，我回去一天……就是一天的钱！您说我能怎么办？”
“啧啧，就不能让副导演先拍着？”
“呵呵，您说呢？”
翻了个白眼，林文没好气的说道：“这又不是国内，而是好莱坞！华纳倒是给我派了一个副导演，可是您说我敢放手用么？”
“……这倒是。”
叹了口气，田壮的语气也很是无奈。
难啊！
当导演难，在好莱坞这边当个导演更难。
田壮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林文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异国他乡，人家的地盘，林文要真是不在一段时间说不定就会被鸠占鹊巢，干脆架空之类的。
所以沉默片刻，老田也是无奈：“你说说你挑的这个开机时间……不会是故意的吧？”
“老师，您觉得可能吗？”
听老田那么一说，林文都笑了：“天地良心，这可是我的处女作啊！而且还是一口气入围了柏林主竞赛单元的处女作，您觉得我会吗？”
……
是的，我会的！
挂掉了电话之后，林文暗暗给老田道了个歉，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啊！
柏林他确实是想去，毕竟是个露脸的大好机会啊。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去，因为那边有《盲井》在，也入围了主竞赛单元，林文真的没脸去和《落叶归根》的原版导演同场竞技。
说白了，他的脸皮真没有厚到那个程度。
也亏得《盲井》依然拿到了它应得的荣誉，而《落叶归根》则是颗粒无收，否则万一情况反过来……
啧啧，那林文可真就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至于说国内《落叶归根》的上映，林文倒不是真故意不现身，但是他也确实不想回去搞什么宣传。
三百万成本……加上中影追加的一百万，也才四百万而已。
而且还是在2002年，华夏电影还没有后来那么多的宣传套路，《落叶归根》也根本就不可能搞什么盛大首映，撑死了就是一个小的发布会，邀请主创们在记者面前谈谈心得体会而已。
回去干嘛？
再者说林文不过一个小导演而已，对票房的推动作用几乎为零……嗯，倒也不是，毕竟最近还是宣传了一番在校生拍片入围柏林的事情。
说来说去，作用不大。
撑到死也就是几十万的票房，回去和不回去有毛区别？
2007年的原版是老赵主演，也才两千万的票房，现在换成了老范，主演咖位直接降了好几个档次，而且上映时间还提前到了2003年……
拍片！拍片！
正月初十，林文把老娘和妹妹送上了回国的飞机之后，《电锯惊魂》很快就进入了最后的筹备阶段——通知剧组集结，演员进组，开始最后的开拍前安排。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尔山等三人飞抵了洛杉矶。
接风宴上，三人才了解了一切。
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让三人心情彻底平静下来之后，林文这才笑眯眯的举起了酒杯：“不出意外的话，怎么要在这里待够至少一年！《电锯惊魂》是个小项目，三位师兄师姐了解一下就好，关键是《侠影之谜》那边！总投资一亿一千万美元的大项目，我希望有个人能先代替我去行使副导演的权利……其实就是先看看去，哪位感兴趣？”
和原版的投资相比，林文版的《侠影之谜》少了两千万。
很好理解。
剧本中前面冗长的情节压缩了二十分钟，而且因为有林文的存在，很多美术、场景设计节省了时间和人工，这都是钱！
“我去吧！”
深吸了一口气，吴尔山毫不犹豫的举手道：“他们两个英文不好，如果单独去的话还需要翻译，我这边英语……嗯，突击了一段时间后还算比较溜，应该勉强能和那边的剧组进行沟通了。”
听他这么一说，林文顿时便看向了宁皓和陈兰两人。
很显然，两人对吴尔山对话并没有异议，同时点了点头。
所以林文也不纠结，点头笑道：“那行，《侠影之谜》那边就拜托吴师兄了……不过有一点我要提前说明一下，《电锯惊魂》这边我可能会给宁师兄和陈师姐挂一个副导演的名，但是《侠影之谜》那边您最多就是个打杂的。”
言下之意，名字恐怕上不了片尾了。
“了解，我懂的。”
吴尔山的态度让林文很满意，举起了酒杯：“那行，《侠影之谜》那边就辛苦吴师兄了！您多看看，也多想想，这次去主要就是学学人家好莱坞是如何启动一个庞大剧组，并提前做好统筹和准备的。”
“嗯，我一定好好学！”
仰脖喝下手中的酒，吴尔山极为兴奋。
出来嘛，就是为了学东西！
只不过今天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学东西的地方竟然是《蝙蝠侠》剧组！
跟着投资一亿一千万美元的蝙蝠侠剧组学得多，还是跟着拍摄成本一百八十万美元的电锯惊魂剧组学得多？
随便来了个智商过得去的，都能算明白。
对此宁皓和陈兰自然也是颇为羡慕，不过一想到跟着林文能直接插手拍摄，而跟着《侠影之谜》那边就只能看着，两人心里很快就平衡了——而且现在《蝙蝠侠》不过是筹备阶段，等到电影真的开拍之后，大家也能一起观摩不是？
一边闲聊着，林文一边观察着三个人的表现。
说实话，很满意。
陈兰这位师姐他不是特别了解，未来也没怎么听过这个名字，估计就是在漫长的时间里慢慢泯然众人了。
但是吴尔山和宁皓两个名字，未来可是如雷贯耳。
产量不高，名气很大。
可能都算不上什么超级大导，和人家谋子、刚子差着级别，但是也算得上将来华语电影圈的中流砥柱了。
只不过现在还在蛰伏阶段，光是聊几句也看不出什么。
所以吃饱喝足之后，林文最后举起了酒杯：“吴师兄去那边辛苦，《电锯惊魂》这边后面也要仰仗宁师兄和陈师姐了！呵呵，这儿毕竟是好莱坞，咱们还是要仔细认真点儿，别让那帮人挑了毛病。”
听他这么一说，宁皓举杯的同时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剧组那边……不太顺利？”
“呵呵，倒是没啥不顺利的。”
抿嘴喝了一小口酒，林文笑着说道：“只不过从剧组筹备开始，我就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些人的态度，对我当导演似乎是有点儿不服气啊！”
有哈尔﹒洛根出头，没人敢炸刺，但是看着林文的眼神和表情不会作假。
身为女性的陈兰有些忐忑，忧虑道：“那……会不会影响到电影的拍摄？我听说这边是制片人中心制，小文，这……”
“放心吧，师姐。”
摆了摆手，林文笑着解释道：“这边确实大多是制片人中心制，但是《电锯惊魂》是个例外，回头您就知道了！而且也不用想太多，我只是让你们小心些而已，万一要是真有人敢找事儿……呵呵，我会让他们明白这个剧组谁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