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个世界很公平
很多时候努力向上，阳光会照向黑暗。
暮商在高中时期，艺术培训班认识了一群有趣的同学，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背景，对艺考也有着不同的见解，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考进心仪的艺术学院，成为自己心中最满意的大人...离艺考还有半年的日子里，同学们起早贪黑，似乎忽略了吃饭睡觉，白天大家奔赴在文化课班里，晚上一头扎进了阶梯教室一次又一次向艺考发起进攻。二中的二十三班被划分为艺术班，但奇怪的是，这里不全都是艺考生，还有一部分成绩很不好的文化课生，他们性格张扬，跋扈，就在这样的氛围里，每天都在上演着‘喜怒哀乐’丝毫没有高考班的紧张气氛，慢慢的暮商也不想再回到这样的班级里继续学生，她决定白天在家里自学文化课，晚上再回到学校去上专业课。
那一刻似乎忽略了一小部分来自农村家庭的学生，他们没有很多的退路，他们必须‘不折手段’踩着别人“尸体”爬上去，听上去是不是挺感动的?或许在大众眼里他们本就寒窗苦读的学子，其中有个看上去挺文静爱撒娇的女孩子，名为王二雪，她可不为单纯考学而来啊，就是这个来自乡下田岗凌云中学的姑娘，在这群人里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风波...
晚上七点，伴着校园里的晚自习铃声，艺考生们也陆续走进了阶梯教室，由于座位不固定，可能每天坐在身边的都是不同的同学。
“你好同学，我叫王二雪，你叫什么？”
暮商抬起头看见了一副又小巧的面孔，声音嗲嗲的...
“你好呀，我叫暮商，很高兴认识你”
王二雪原是那个年代的弃女，机缘巧合被王氏夫妇收养。在此之前王氏夫妇以育有一女，名唤王春雪，也因如此二人并未在这位养女身上投入太多，亦包括姓名。
大概是性格，长相多于王家人相差太多的缘故，那与“小姐”一般无二的作风，原是骨子里带来的吧，不免让人怀疑生父生母是怎么样的人，亦不知她自己是否怀疑过如此随意的姓名，而王氏夫妇又为此隐瞒着什么...
此刻的暮商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副看似善良的面孔下藏着黑暗的，见不得光的诋毁...就这样她们成了所谓的朋友，不怎么说话，也没有多少交集的朋友。此刻暮商根本不知道王二雪有一个最终没能在一起的男朋友张谷源，养父母亲生女儿王春雪相貌神似父母亲。养在寄人篱下的环境里，原来真的会有人把自己的遗憾和原生家庭的缺失强加给别人。
总有人在暮商通讯录里看见着个名字或听见来自她的声音，无疑下意识询问：“如此下贱的名字，不会来自妓女的遗腹子吧''
或许吧，骨血里下贱胚子罢了，一生嘴软心狠，以取悦男子为傲的小婊子罢了。
大抵她的声音及说话方式不尽让人想到妓院门口的叫卖...
答案让人毛骨悚然，一些风声走过，只叫人不堪入目。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仇人，却有无缘无故的恶意...或许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埋下了恶意的种子。
讲台上，老师放了一部新的影片，同学们纷纷拿起笔记录着影片中的细节，老师也时不时的停下讲解。课间，她们也会说说话，互相借阅笔记，可暮商怎么都找不到她身上的学习氛围，目标等，反而觉得在被什么向下拉扯...或许是暮商想多了吧...晚上十一点终于下课了，校门口很多接学生的家长，暮商的爸妈也来接她了。
备考的日子过得总是那么快，暮商想起一件很重要却还未完成的事情，艺考中面试的才艺展示，这可太重要了，必须准备一项十拿九稳的才艺才可。艺术班里有个男孩子吉他弹得甚好，暮商想到了他，便决定找他拜师学艺。
“宣沛，你能教我弹吉他吗？”
“当然，可是还有三个月应该来不及了吧，你应该早点学的”宣沛说到
“哎，学过的东西不少，但能搬上舞台的还真没有...学的多，不如学的精啊”
传来一阵叹息。
吉他的琴声像是在散发着自由的气息和一句句来自远方的招手问候，与此时备考的学生比起来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像是玩物丧志。可是艺考迫在眉睫，速成的乐器可能就这么一个选择了吧。新手总是那么‘心酸’...打品的琴弦，不太看得懂得乐谱等等。
冬日的大雪落下的时候，艺考拉开了帷幕，厚厚的袄子裹着一件件礼服，西装，他们拿着文稿，背着乐器，脸上洋溢着青春和志气。报名处挤满了老师和学生，来自应试教育城市的学生似乎在艺考中遭受了排挤，他们就像一张白纸，一台考试机器，嘴里脱口而出的就是长篇大论，而动手能力薄弱不堪，就算是报名也是排在其他省份后面。这群''自信的小鸡崽子”要想在这场比赛中杀出重围，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坐的整整齐齐的考场，发下去的试卷，没收的手机，和已经昏暗下来的天空...
除了冷，别无其他。清冷的空气，肃静的考场让脑袋异常清醒，试卷上奋笔疾书，好像志在必得。但暮商忽略了一点，命运就是那么喜欢和人开玩笑，阴差阳错的故事随时随地都在上演。
如果说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就改变自己原有的样子，那这份认可将毫无意义。
考试完毕时间已经很晚了，考生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坐上回酒店的大巴车，准备着下一场考试和面试。艺考榜上有名已经很不容易了，还需要在高考中再一次杀出重围才算成功，这压力可不比高考小啊。有些人为了有大学读，有些人背负着梦想，而有些人只想消磨时间...尤其是那些来自农村的学生，成绩不算突出，而艺考的费用也不小一笔，哪里有什么退路。
一场又一场的大雪...终于...等来了
四月，春日里，也是放榜的日子，有人欢喜有人忧。很快暮商收到了两份来自不同艺术学院的合格证，可暮商却开心不起来，这不是她心仪的院校。人算不如天算，去该去的地方，见该见的人，遇该遇的事儿...就在暮商决定通过高考再一次选择心仪的院校的时候，她被'闲言碎语'同化了。有人说:艺术这条路不好走，有人说这个圈子太乱，不适合女孩子，甚至有人说应该选前途。好奇怪，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被他人左右，听完这些话的暮商居然动摇了，心想大不了以后再考编导这个专业就是，真可见她有多单纯就有多愚蠢。
在高考放榜后填报志愿，还是填了他们嘴里的前途“国际贸易”，听上去一个既高大上又体面的专业，愚蠢往往来自于盲目的自信和随时动摇的主见，就这样，暮商在收到录取通知书后，走进了前路未仆的大学生活。而艺考中的小伙伴们，也都分布在了不同的城市，学着不同的专业，他们又有着怎么样的故事呢？
就在这些看似毫无交集的同学里，其中就包括一直暗中观察着暮商一举一动的王二雪。这听上去很令人费解，毫无交集又何来背后中伤，可偏偏就有一种人，生活在黑暗里，便要拉别人一起下水才过得去。
很喜欢的一段话：我有很多面，你看见的是哪一面，你就配哪一面，至于你怎么看待我，没有必要去在乎，也懒得解释。选错专业，走错路的暮商已经没有兴趣给谁留下好印象，所见即我，好与坏，都不会去反驳。
在大学生活里的暮商，收起了以往十八年来的开朗，热情，除了敷衍度日，更没必须在这里留下所谓的同学之间的好印象，毕竟不属于这里，更不会带走这里所学到的任何专业知识。满脑子都是“过完这几年再重头开始便是，浪费掉的“时间”又何尝不是人生里教训，鱼和熊掌终究自古难两全啊...
九月，开学的日子，也是暮商的生日，那天收到了一堆大家伙的礼物，有亲人的，有朋友的，还有来自很多叔叔阿姨们祝福和礼物，好多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都是暮商爸爸妈妈的朋友。酒席很热闹，蛋糕也很大，暮商身上裙子也很好看。
十八岁就是那么奇妙，可以是太阳，可以是勇士，也可以是一场不确定的奔赴。总之应该是热烈，勇敢，阳光，善良...
从来没有住过校的暮商，在爸妈的陪伴下走进了大学的校门，大包小包的行李，看着陌生又冰冷的宿舍，上铺下桌，暮商懵圈了
“老天爷，这半夜翻身不会掉下来摔死自己吧？”
好像有点恐怖。暮商爸妈买了很多生活用品，铺好床铺，充好饭卡，交代了一些话，便离开了学校，这次真的要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从来没吃过的食堂，一瓶一瓶打回来的开水，对于暮商来说也是好奇，原来食堂的盖浇饭也会很好吃，只是需要排很长的队，学校的超市也可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六个人一间的宿舍，每个人小小的空间，几年的时间，天气还很炎热，没有空调的宿舍靠着一台电风扇，就是这样失眠，背痛，还半夜饿肚子，学校哪里有夜宵给你吃啊，还是好好睡觉吧。第一天上课，闹铃一响，大家就像上了发条，居然没有一个人赖床的，毕竟早饭还是得吃的，现磨的豆浆，刚出锅的鸡蛋，还有生意最好的酱饼。
“吃饱喝足，上课去”
第一次走进这间教室，除了灰尘，还有无语...崩溃。
“所以我究竟是疯了才选择这个专业的吗？”
暮商再一次陷入纠结中...
看不进去的书，听不进去的课，熬夜也要继续自学的书籍，一遍一遍的翻阅着，找来网上历年的艺考试卷，一遍又一遍的写着。
暮商还天真的以为，可以重新考过...只是差一个时机而已。
这一切的幻想打破于一通考试院的电话，只听到电话那头说“不可以跨专业考学...你只能报考金融大类的专业”，这可真是“命运捉弄人啊”此时的暮商早已没有了耐心，变得浑浑噩噩，不学无术，挂科？如果非得是国际贸易这个专业，毕不了业才好。人们总说一步错步步错，还是命运就给了你这一碗饭，注定要你吃完它。不甘心就这么堕落在所谓的功名利禄里，前途如果不是来自热爱的事业，不要也罢，没有在和谁较劲，只是想把热爱都撒向舞台，哪怕只是一个昏暗的小剧场也可以，或者老天爷赏饭你不吃，非得吃亏？
后来过了多久呢，周围每个人的一言一行都被暮商记录着，他们的故事，听上去这有点像怪癖，可艺术也好，剧本也罢，终究来自于生活，与其堕落，不如就地取材，也不枉费这几年的大学时光。暮商开始伪装自己开朗活泼的性格，不合群，躲在一边...在那之后很久，暮商都没有意识到，所有的一切看似在逃避都源于一段被封锁的记忆...也可以说是不愿意面对的“混蛋”记忆。
话说回头，收到合格证的那天，暮商的家人再三商量选择了一所离家乡较远的私立艺术学院，此时出现了周遭的很多声音：“一个女孩子你们送她去这么远的地方上学合适吗”“女孩子从事这一行得多乱啊，不合适”等等。看吧，合适这个词就是如此“下贱”，它不费吹飞之力就可以抹杀一个人的选择，热爱，前途，梦想。最终主导你的人生，让你悔恨终生。
或许在上一辈人的眼里安稳才算的上是是合格的一生，你不用大富大贵，功成名就，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平安健康就算一生无憾了。被标签控制的他们也许真的不太敢回望自己看似圆满的一生，他们读过很多书，上了很多年的学，也学过各种除了书之外的特长，走在自己满意的前途，事业，家庭里，他们对生活里的很多事情开明归咎于过去读过的书，走过的路。也会有很多遗憾来不及去弥补，回头早已走过半生，来不及是否充斥着他们的生活，他们是否也为合适放弃过什么。他们衣食无忧，也让我们衣食无忧，宠溺贯穿着我们的童年，他们教会我们忆苦思甜，不能忘记今天的太平盛世，今天的幸福生活也是老祖宗用鲜血用生命换来的，所以暮商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也知进退，明苦难，身上毫无娇生惯养，跋扈的痕迹。但看似自由无忧，却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得到和失去是不是永远成正比呢？而命运是否给予每一段成长所赋予的都是公平的呢？没有答案。人生往往模棱两可，暮商一次一次反问自己是否会走过和他们他们一样所谓圆满的人生后，再来回望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的遗憾呢。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下去，经过不懈的颓废，期末考试“终于挂科了”查询成绩的那天，暮商居然开心的飞起，是的，她不打算要这份写着国际贸易的毕业证，但好笑的是，突然冒出来的毕业清考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着，毕业证非拿不可吗?好吧，妥协一下子，毕业后在工作里继续‘造孽’吧，暮商心里想，摆脱不掉的所谓的前途真的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她吗?后面发生的故事，暮商怎么也想不到这居然是灾难的开始，当真应了那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有些事情或许真的来不及并且没有回头路...几年大学时光匆匆走过
毕业后的暮商在家人的建议帮助下进人了一家很不错又安稳的贸易公司，简直是大家眼里事业的天花板，这里的人，他们穿着普通，流利的说着各国的语言，行为举止都很低调，但暮商心理明白，他们都是真正的前辈，几乎都拥有着很高的学历和很值得一提的过去，他们都是职场里的佼佼者。在这里暮商认识了她的师傅，一位很通情达理的师父，她没有对暮商很严厉，但她却有着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
“嘿，姑娘，你是新入职的毕业生吗？以后要一起工作咯，叫我candy吧”
“好的，师父”暮商倒不怯场，直接喊了一声师父，这可让周遭的人们都开怀大笑。
工作不忙，朝九晚五，但需要严谨。都说人不犯错就不可爱了，可错犯多了，“我看你不是皮痒，你是故意的想让我开除你对吧”师父说到。
“你回复完邮件就去楼下买草莓吧”每天下午都有一位准时摆摊卖草莓的大爷。暮商拿着师父给的二十块钱，买了两盒草莓，这也算是暮商每天必做的一件“工作”。
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暮商也慢慢和大家熟悉了起来，一时间竟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公司食堂吃腻了，同事们就带着暮商去对面的的公司食堂吃，确实比本公司的食堂好吃呢。或许适当的妥协也可以换来些什么，譬如，这里真的可以让人无限的向上社交，每天听着他们说着流利的外语，写着外文公函，打招呼的都是各个国家的客户，耳闻目染下，暮商的英文不知不觉也在进步。都说靠近太阳，你才可以一直发光，直到自己也成为独立发着光的小太阳。
人生公平吗？有些人出生即巅峰，却活不过三十岁。也有一些人看上去很努力，小半生已过，毫无起色，却意外的在晚年事业家庭双丰收。何为因果，公平，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而这却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有些东西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们要学会顺其自然，命运给你哪碗饭，你就端稳哪碗饭，反正该来的都会来，躲不掉就欣然接受，好的、坏的等等。工作里形形色色的人都遇到了，而生活里的人似乎更有趣。
其实人生很简单，面对恶意，只想说：有病就去治，想不通就去死。
下班的时候暮商收到一条简讯“你把简历给我看看，你把车票给我看看”等等。
来自王二雪的简讯，好奇怪的话，好奇怪的人，八竿子打不着的故人而已，为什么这么关注别人的生活，她在质疑什么？平时暮商总在朋友圈分享一些旅行，工作，生活碎片，这个女孩总是格外在意，在意什么？怎么着朋友圈发什么还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吗？一场阴谋视奸正在上演。
暮商的朋友圈里其他的人总是会在一起分享美好，唯独她特立独行，好像别人过得好就是错。
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到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以为这只是好奇关心而已，还把她当成好朋友对待。
说句实话，连她长什么样暮商都快忘记了。
她们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一些毫无价值的东西，一些八卦别人的东西，好像不回应很不礼貌，可是这么聊天也很不礼貌，暮商心里想这女人是有什么“大病”吗?
可就是有无缘无故的恩怨，恶意降临，她总是来示好，而暮商也积极的回应着。有一句话说的挺对，收到请回复是礼貌，而这仅有的礼貌却让王二雪没了边界感，什么都想窥探，什么隐私问题她都要追问。此时的暮商只是有了一些戒备心，该说的不该说的，糊弄过去就好了，可谁知还有回马枪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王二雪开始逼问。
工作很忙，梦想还很远，生活里的一些琐事让暮商开始在朋友圈抱怨一些麻烦事，其实也没什么，几分钟过去暮商也忘了当时为什么生气，却换来了王二雪的一句“你到底想不想自杀”，这太恐怖了，一顿牢骚而已都能上升到自杀层面，好厉害，好牛掰“呵呵”
暮商发出讥讽的笑声。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居然又发来一句“我曾经也精神分裂，想从九楼跳下去”可笑的是那时候的暮商居然相信了，小心翼翼的回应着。
每周最清闲的就数周五的下午了，想着下班的人啊...
可偏偏这时候来了一份来自丹麦的大货样，就连送快件的快递员都说了一句：“特别重要的邮件，一定收好”。
暮商将签收来的邮件拿给了师父，只见师父给了暮商一份色卡，说：“”今天得加班咯”。
说罢，给了暮商一把剪刀，还叮嘱了一句“千万别出错，不要剪到手，这份货样非常非常重要”。
“咋地，哪个客户上千万的订单，还落在我手里了”暮商确实拿不出专心的态度来。
谁晓得这块布料肉眼根本分不出来纹路，一顿操作下“完了，好像混淆了”。
暮商将这件事告知了师父，接下来，整个开发部像炸窝了一般，天呐，平时弄错一份订单听到的不都是没关系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技术人员已经抱着仪器就位了
“好像有点困难”
技术大哥满脸愁容的看着暮商
一阵阵叹息声，还有那句实在来不及按照约定的时间将货样下达工厂，就先和客户道歉吧...来自公关部
不太记得什么了，只记得那天气温很低，落日很大又好像离地球很近的样子，藏青色的大衣好像在这一天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