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坠入黑暗
秦雪儿的话，让乔渊兴致盎然，他也不曾想到，居然会误打误撞的，从秦雪儿这里获得线索。
“容我想想，”秦雪儿：“去年的时候，我和白姐在某个地方出席活动，看见过一处废弃站台，好像是0.5号站台。”
乔渊没有打搅，认真听秦雪儿回忆着。
“我想起来了，从肉松大道前行五里，右拐去往双龙山，有一处很大的景点。”
“那里，有一片比较古老的街市，有整个大学城的范围，蛮大的，因景点存在，相当热闹繁荣，有美食节之类，也有些新建的建筑，我还挺喜欢的呢。”
“那个站台，好像不是0.5号站台，而叫0号站台！”秦雪儿笃定道：“对了，就是0号站台。”
“0号站台？”乔渊思忖着并未失望：“哪有站台叫0号的。”
秦雪儿深以为然：“对啊，我当初也觉得奇怪，但当时比较忙，没有去看，加上那里又是废弃的，不太安全。”
“可以去看看，或许0.5号站台就在附近呢？”
乔渊有了些想法，他躺回床上，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0号站台，却是没发现什么。
“乔渊我还是困，睡啦，明早见。”秦雪儿揉着脑袋，迷迷糊糊的。
“睡吧，”乔渊放在手机，拿起旁边的遥控器，把病房空调调高两度。
他熄了灯，继续拿手机搜索着。
他渐渐发现，有还是有的，就是很少，大部分都是去双龙山游玩的旅客顺带一笔。说是这里有个什么0号站台，破破烂烂的，也不见几张照片。
他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
乔渊打算睡了，一会之后，他又忽然惊醒，额头溢出冷汗，他捂着耳朵面色阴沉：“又来了！”
他刚刚又听见了，比起先前在大学北面和以太电影院电梯里，要更为清晰一点。
病房黑暗，熄了灯，他不知道墙角是不是出现了蟑螂。
他毫不犹豫打开蓝色药丸，服下一些颗粒，比前两次都多，大约能维持个五个多小时。
蓝色药丸里的百倍胆识效果，一共可以维持24小时，去掉先前两次，加上现在的，大约消耗了六小时左右，消耗了四分之一，还行。
“那到底是什么恶魔，这被盯上了么，或许，还是因为我和敖蔓蔓互穿的关系吧，我如今还没有彻底升华，对这些恶魔也好，旧神也罢，都会非常感兴趣。”
“得早点找些神迹，早点成为升华者才好！”
乔渊思忖一番，手放在被子里，具现出自在之锤后，握着锤子的他，这才闭上眼继续睡。
……
一晃上午，乔渊醒的时候，看见秦雪儿床边围着几个医生，气氛相当愉快。
他现在还处于迷糊状态，虽然没听清医生在说什么，但看起来，秦雪儿没什么大碍。
自己也似乎安然度过了夜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手中的自在之锤早已消失，但他可以感受到，手在被子里一握，便再次出现。
他收起锤子，歪着头看去。
“雪儿姐，我可是你的粉丝，我特别看好下个月你参加星空之声夺冠！”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大约还在实习，带着黑框眼镜，脸上满是崇拜之色。
中间那个有些秃顶的主治医生，合上手里的表格：“好了，根据你目前的状况来看，身体是没什么大碍的，如果有事的话，可以直接办理出院手续。”
“谢谢，”秦雪儿冲主治医生开口，又冲那实习医生道：“我会努力的，谢谢你。”
医生们纷纷离开了，秦雪儿这才发现了乔渊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我在静静吃瓜呢。”乔渊看着病房外的医生，古怪道：“不对啊，为什么他们不跟我也说这些？”
“哈哈哈哈哈，可能昨天就知道你没大碍吧。”
“我装的不够像么，”乔渊一跃而起，把手机和蟾蜍皮带好，招呼秦雪儿道：“那下次装像点。”
秦雪儿站起身，收拾着黑色小包，咋舌道：“我才不要经历第二次了。”
“开玩笑，其实昨晚我也挺怕的。”乔渊走到门口，把空调关了。
“真假？我看你明明好冷静。”秦雪儿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蜜桃色口红，对着小镜子涂抹着。
“装的你信不。”乔渊去吧台办理出院手续。
“不信，”秦雪儿摇摇头。
“咦？”乔云听着前台护士的回答，看着打印出来的账单：“我和她的住院费，都被报销了？”
“对，你们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可以直接出院了，记得带好随身用品哦。”护士耐心的解释着。
“谁报销的？”
乔渊看着护士摇头迷茫的样子，很快想到了一个人，嗯，就是昨晚探望自己的王德才。
对方那张黑色的银行卡，这么多年来一直想塞给自己，他每次都拒绝。
“怎么？”画好淡妆的秦雪儿，收起口红和眉笔，跟上乔渊的步伐。
“没事，走吧，去双龙山看看。”
乔渊走进电梯，按下了一楼，又问了句：“饿不饿？”
“饿了，想吃煎饺！”秦雪儿欢快的掂着脚跟。
“那一起吃。”
他两坐了会电梯，很快出了圣光医院。
上午九点出头一些，医院门口的各类早餐店依旧生意兴隆，人头攒动。乔渊买了两份煎饺和豆浆，和秦雪儿坐在早餐店里。
秦雪儿拿来一瓶醋，倒了一点在小碟子里，手法特别娴熟，随后递给乔渊：“你不蘸醋么？”
“不蘸，”乔渊接过热腾腾的煎饺，用筷子夹起一只就往嘴里塞。
焦黄酥脆又冒油的饺子皮，加上面粉的劲道，糅合猪肉馅和葱花的香，回味在齿间，就是煎饺最好的滋味，简单，纯粹，再多一点都是画蛇添足。
“煎饺蘸醋更好吃，你会不会啊。”秦雪儿蘸蘸醋，细嚼慢咽的吃着。
“那你喂我。”
“这么多人看着呢，”秦雪儿脸颊红扑扑的。
“噗，这里面有你的小粉丝吗？”乔渊乐呵呵的又吃了两个煎饺。
“乔渊，你埋汰我。”
“哪有？”
秦雪儿哼哼道：“就有！”
“还有…”秦雪儿嘟囔着。
“还有？”乔渊有点坐不住了。
“哎呀，我话还没说完呢，”秦雪儿嘟着嘴：“我想说，我没什么粉丝的，唱歌也挺难的其实。”
“我会去看你的比赛。”
乔渊有很多想说，有很多话去安慰，最后话到嘴边，便只剩下这个一句。
神情中略有失落的秦雪儿，旋即双眸一亮。
“好！”
一会之后，他们俩吃饱早饭，过马路，坐上十九号站台的悬浮吊轨，去往双龙山。
十九号站台又叫双龙站台，终点站就是双龙山，是银月都知名景点之一，时值周六，前去游玩的人不少。
得益于联邦科技发达，吊轨除了顶面外，左右和脚下都是全景透明玻璃，也叫观光轨车。
吊轨很快驶离大学城范围，沿着肉松大道向前几公里后，右转开去。
两旁的风景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像是走进了大自然，看的心旷神怡。
乔渊有注意到，大概从今早医院开始，秦雪儿的脸上多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松懈。
这是之前一直不曾有的。
结合对方刚刚说唱歌也挺难的，让他想到昨天那场《两年半》的电影。
追梦什么的，似乎都不容易。
五分钟后，吊轨抵达了终点站，双龙山到了。
“到咯，下面由我，导游秦雪儿给你介绍双龙山的特色吧，先生，这边请。”
乔渊看着自导自演的秦雪儿，那活泼快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
“先生别笑，这是对导游我的尊重，”秦雪儿一本正经的介绍起来：“双龙山啊，有着古老的传说，传说在山顶上可以看见龙，传说这是一对鸳鸯龙最终化古，栖息于此。”
“鸳鸯龙？”乔渊乐的不行。
“讨厌，不许笑！”秦雪儿伸手想捂住乔渊的嘴。
乔渊躲了又躲，两人嘻嘻哈哈的追逐着。
脚下这块是美食街，装潢比较新，包括住宿等等，在美食街中间，有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河的两岸都是美食街，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拱桥。
而在美食街的后面，也就是靠近双龙山的脚下位置，还有大片大片看不见尽头的古老住所，大部分是或尖顶或圆顶的宫殿结构建筑，带着一丝维多利亚时代的优雅。
这些建筑墙面的色彩多半脱落，却还能窥见一丝当年鲜艳纷呈的美，带着某种教派的痕迹，充满神秘。
“你不累啊？”乔渊跑到一旁的冰淇淋店。
“才不累，”秦雪儿笑嘻嘻的凑过来：“你不会虚了吧乔渊？”
“？？什么虎狼之词。”
“嘿嘿，”秦雪儿缠着乔渊，指着各种冰淇淋道：“刚刚吃完煎饺，再吃冰淇淋，会肚子疼吧？”
“嗯，有可能，”乔渊点点头：“走吧，我们先去0号站台看看。”
“走吧，”秦雪儿在前面带路。
他们穿过络绎不绝的人群，大约小半个钟头，来到长达两公里的美食街尽头，在那里，废弃的0号站台坐落着。
乔渊走了过去，发现这0号站台只剩下一块台面和一截柱子了，巨大柱子上，用红墨水，印着一共大大的0，如今早已褪色成褐色，泛黄。
他看了一下前方，沿着河水，渐渐就是荒山野岭了，既然是0.5号站台，那么前面自然不可能。
他回过头，看向那热闹的美食街，若有所思。
“雪儿，坐船不？”
“好啊，”秦雪儿笑着道：“上次来的时候太忙了，还没做过船呢。”
乔渊来到河边下去，包了一条小小的乌篷船，让船夫靠着一边，慢慢的划。
他坐在船上，静静的观摩着河水两岸，他现在所处的河面，距离上面的美食街有约莫两米多的落差。
大约过去了十来分钟，乔渊目光一凝，发现在前面十米开外的方位，在旧旧的河墙上，有一面黑乎乎的铁门，若不是仔细去看，根本无法察觉。
毕竟谁乘船会盯着河墙看呢。
就算看见了，也会觉得，是类似下水道之类的地方，加上那门里散着难闻怪味，根本不会在意。
靠着近了，乔渊让船夫把船停下。
这一次他看的仔细，发现那铁门的边缘，有些奇异花纹，他取出蟾蜍皮对比。
赫然一模一样！
他目露喜色，犹豫了下，让船夫去上面给他买瓶水，加个跑腿费。
在把船夫支开之后，他想着怎么把这铁门打开，总不能在船夫面前破坏，那不太好。
“暗号。”
忽然，铁门里传出一句沙哑的话，把擅自接近的乔渊吓得不轻，差点摔船上。
“暗号？”乔渊琢磨了一下：“0.5号站台么？”
他话音未落，只见眼前的铁门吱呀一声，缓缓向里打开，无尽的黑和怪味喷涌。
分明是晴朗的上午，乔渊却觉得要坠入黑暗！